吃饭、穿衣、睡觉,都是妙法
现在果宁学〈楞严咒〉,就落到思量和分别上,越思量是越学不会,越分别是越不明白。你不要想“为什么就记不住〈楞严咒〉”,什么也不想,就只是念;“念〈楞严咒〉就是我的本份”,你不要用分别思量心去读〈楞严咒〉。这“分别”就是第六意识,“思量”就是第七识;第七识就专门思量,第六识就专门分别,这正是阿难所犯的毛病。阿难为什么犯这个毛病?就因为阿难一向多闻,未全道力。你若要记得住〈楞严咒〉,就要把你这思量、分别心赶走了它、撵跑了它;不要存这个分别、思量的心。不要用识心去学佛法,要用这个真心;真心,就是不要思量!谈到这个妙法,妙是妙,但是会用的人很少。古来有个庞居士,他开悟之后就想:啊!由无始劫以来,生生世世,到现在才开了悟,这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所以他就说了:“想明白妙法这个法门,这真是难!难!难!十担芝麻树上摊。”想要明白这个妙法真是难,说了三个“难”字。怎么难法呢?芝麻粒是最小的,担了十担芝麻,把它放到树上,你说困难不困难?树上根本是不平坦的一个地方,你放一个芝麻粒,它就会滚掉地下;十担芝麻,你说要用多少时间可以才把它放在树上呢?啊!是不容易的。因为你想要修行、改毛病,它偏偏要犯毛病;你想不发脾气,吓!偏偏有事情来了,好像考验你似的,看看你发脾气不发脾气?譬如想要不喝酒了,就会来几个朋友请你去喝酒,你说:“我要戒酒了!”“嘿!这是最后一次,你喝一次就再也不喝了!”本来想不喝,又要再喝一次;喝了这一次,明天又来一个朋友说:“他请你,你就去喝酒;我请你,你就不给我面子。这不可以的!”又请去喝一顿。这喝酒的想要断也不容易;甚至你所有这一切的坏习气、坏毛病,想要把它铲除了,真是不容易!就像“十担芝麻树上摊”是一个样子的。他这么样自言自语,自己讨论这个问题。庞居士是有太太的,也是开悟的;不单庞公、庞婆开悟了,他的一个儿子和闺女,也都开悟啦!那么他这个开悟的太太就说:“你说难是吗?我看才不难呢!”“你看怎么不难呢?”她说:“照着我说,这得妙法,易!易!易!百草头上祖师意。”最容易、最容易、最容易了!怎么易法呢?这所有一切的草木,都是佛的心印法门、西来的妙意;祖师的心,都在那百草的头上。她又说:“翠竹黄花,无非般若。”说这竹子和花,都是般若智慧的表现。苏东坡说过:“溪声尽是广长舌,山色无非清净身。”山的颜色,就是清净法身;溪流的声音,就是佛的广长舌。这个溪,就是“曹溪”的“溪”。现在在美国就有一些所谓的“佛*徒”,冒充自己的法是“曹溪真传”。流水那个声音就是佛的广长舌,在《阿弥陀经》上不是说六方诸佛都出“广长舌相”吗?这都是广长舌。山色无非清净身,你说哪个不是妙法?“一草一木都是妙法呀!有什么难的?”庞婆这样讲。他们这老俩口子,一个就说“难”,一个就说“易”。庞女灵照也说了几句话,说什么呢?她说:“也不难,也不易!饥来吃饭困来眠。”你说难吗?我说也不难;你说易吗?我说也不易。怎么样子呢?我啊!饿了就吃饭,疲倦了就睡觉,你说这有什么难、什么易呀?这表示什么呢?这表示这个妙法,就在日用伦常、动作云为,所有一切都是妙法;所以吃饭、穿衣服、睡觉,都是妙法。怎么吃饭、穿衣服是妙法呢?修道的人,“终日吃饭,未吃一粒米;终日穿衣,未穿一缕纱”。一天到晚穿衣服,一条线也没穿,这是不是打妄语吗?不是的。这是什么呢?这是“心不在焉,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食而不知其味”。这是到“无心”的境界上,吃而未吃、穿而未穿、睡而未睡;他虽然睡觉,和醒着是一样的。为什么和醒着是一样的呢?他不糊涂。我们糊涂人一睡觉,就作这个梦、又打那个妄想;他睡觉就是睡觉,睡觉和醒着的时候一样,都那么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