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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功三大病

2024-03-10 学佛入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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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功三大病

依据前章所说,参禅的人,只要有了疑情蓦直参去,自能打破疑团,发明心地,哪有什么禅病之可言?无奈末世学者,积习太厚,智眼未明,不能抱着一句话头,直路归家,在用功的路途上,自不免有许多摸索,因此便感觉到有各种障碍发生,而成为参禅做功夫的大病。兹择要加以说明,以资警惕。

甲,尘境牵动

古人用功须常在静境中参究,功夫才有得力进步处,如其在闹市动乱中,既不能令心安静,当然功夫也不能进步。尤其初心用功夫的人,若无清净环境,为其助缘,就根本用不上功夫,哪里还说得上进步呢?所以初用功的人,首先要克制尘境,不要为它所转,因为五尘欲境,能引牵吾人的五根,念念奔驰于外,几无刹那停息的时间,哪能使我们安静修道?所以初心学禅者,应特别留心,自己所居的环境,是否合乎静坐用功的条件,果能身居深山古刹,或寒岩古洞,自不必说,如其在闹市场中,也要觅个闹中静的地方,方为相宜,否则功夫便无法上路。古人虽有“十字街头也好打坐参禅”之说,但那是一般功夫用到动静一如的老参禅和所说的话,并不是我们初心用功的人所能做得到的境界。释尊曾对他的弟子们说:“汝等修道先须选择阿兰若居(寂静处),然后随方化度。”古德亦说:“先在静中,把功夫做到纯熟了,而后再到动中去淘汰。”又云:“我在静中做功夫,十分做得主,跑到动中去还只有三分。”由此可见禅宗用功,对于选择寂静环境,乃为首要条件,所以晚近宗门丛林,均建有“禅堂”一所,专供修禅者做起居挂搭之用。因为修禅的人,身居清净堂中,既无外境扰乱,而于所做功夫,自也容易进步。

上来所说,乃初心用功时,所忌外境扰动之病,而老参禅和在用功夫时,亦有“为境所扰”之苦,不过老参的禅病境界,形相微细,非一般初学者所能了知。相传从前有一则细境能扰功夫的公案,写在此处,做个参考。从前牛首山法融禅师在山上石屋内静坐观心,一日四祖行脚南方,慕名往见,视石屋之畔,虎狼围绕,故作怖畏之状。牛首禅师曰:“还有这个在?”四祖不语,潜于牛首禅师坐位上,写一“佛”字,牛首一见,悚然不敢坐下,四祖曰:“你也还有这个在!”二人相谈已久,入夜就寝时,四祖纳头便睡,鼾声如雷,牛首正端坐观心,深为四祖之鼾声所扰,心责修道人有失僧态。次日晨,牛首面斥四祖曰:“既已作祖,何有如此鼾声?扰人整夜不能入定。”四祖反斥之曰:“你这恶心比丘,昨夜大开杀戒,杀断虱子一条腿,整夜呼痛不止,直吵得我一夜不曾入眠!”盖牛首果于夜坐时,为四祖鼾声所困,不能安定,遂摸着一只虱,投掷禅床下,不意折断它一只腿,呼唤终夜,以致被四祖知道了,大斥一顿,真是罪有应得。依着这则公案看来,可知所有尘境,无问粗细,均为扰乱禅功之大病,因此吾人于用功时,务要抱定话头,向前参去,日久功深,自能克伏尘境,方可做到动静二相,了然不生之境地。

乙,昏沉缠绵

“昏沉”就是瞌睡,它对吾人做功夫的危害作用,虽不如妄想的力量重大,但它扰乱禅功的进修,缠绵行人的静境,而为用功者的大敌,却是毫无疑义。每每看到一般参禅的人,说起来已在禅堂用功多年,谈到功夫见地,自认也相当高深,对于生死大事,也好像很有把握,但是每于止静坐香时,却见他瞌睡沉沉,毫无精进之象,有时瞌睡得连香板都打他不醒。这便是粗重昏沉,缠扰着行人身心不能自主的现象。行人至此,必须抖擞精神,或走下禅床,重把话头提起来,亲切参究,方可透得此关。所以在禅堂坐香时,有巡香师巡查,见有昏沉者,即下香板,打散昏沉。如一再打不醒时,即卓香板一下,叫你下来站立,或跪在佛前,务使将昏沉驱散为止。

还有一种轻微的昏沉,在表面上绝对看不出瞌睡的现象,只是在坐香时,微低其头,或微点其头,甚至连头也不动,而精神却在蒙昧之中,如是于不知不觉中,便把一枝香的宝贵光阴,给混过去了,而行者本人,反以为功夫用得颇有成绩,殊不知自己正是沉没在微细昏沉中过生活呢。古人说:“有等人用功,不能痛将生死大事为念,悠悠漾漾,不觉打在无事家里。”又云:“有等人做功夫,打不起精神,终日在鬼窟里作活计。”这即是说的此等人。所以一般老参禅和,就怕这种轻昏沉的缠绵,因轻昏沉初来时,极不容易被你发觉,既来之后,又要将你整个的思想和精神,都迷矇住不能自由。所说这种境界,非常重要,必须功夫细密时,方可觉察得到。

作者曾对昏沉起来时,作过细心的研究,大致粗昏沉要来时,必先有散乱的妄念生起,但有时昏沉与妄想同时生起。此象粗着,容易发现。至于微细昏沉要来时,必先于用功的念头上,浮起一种微细的杂念,或于功夫处,显现出一团黑影,这都是细昏沉将要起来的象征。有时更感觉到昏沉来时,先是由后脑际经头顶,而至两眼,再入心脏之中,所以昏沉经到什么处所,都要受它的影响。比如昏沉到达头顶,头即低垂;昏沉到达眼根,眼即合闭;昏沉到达心地,心即朦胧睡去,此皆累见不谬者也。

古人因它妨碍功夫进步的作用太大,用尽种种方法来调治它,降伏它,务要使其除灭,如西天目山的高峰妙禅师,为降伏睡魔的扰乱,发奋跑到千丈高峻的悬崖上,打坐参禅,心想:“假若再要昏沉,即便堕下悬崖,碎骨粉身。”果然在初坐时,畏死心切,没有昏沉侵入。但是时间一久,睡魔又复光临,结果跌下了深坑。此时自知此身已矣,无复生望!不意将及山腰,觉有人托着身体,未及下坠,遂问曰:“救我者何人?”答曰:“护法韦驮。”高峰闻而喜曰:“世间像我用功精进者,尚有几人?”韦驮闻而斥之曰:“世间像汝用功者,多似牛毛,何足为奇,汝这慢心比丘,吾将五百世不护汝法!”高峰听了大生惭愧,自责功夫用到此处,尚不能克制昏沉,

禅功三大病

依据前章所说,参禅的人,只要有了疑情蓦直参去,自能打破疑团,发明心地,哪有什么禅病之可言?无奈末世学者,积习太厚,智眼未明,不能抱着一句话头,直路归家,在用功的路途上,自不免有许多摸索,因此便感觉到有各种障碍发生,而成为参禅做功夫的大病。兹择要加以说明,以资警惕。

甲,尘境牵动

古人用功须常在静境中参究,功夫才有得力进步处,如其在闹市动乱中,既不能令心安静,当然功夫也不能进步。尤其初心用功夫的人,若无清净环境,为其助缘,就根本用不上功夫,哪里还说得上进步呢?所以初用功的人,首先要克制尘境,不要为它所转,因为五尘欲境,能引牵吾人的五根,念念奔驰于外,几无刹那停息的时间,哪能使我们安静修道?所以初心学禅者,应特别留心,自己所居的环境,是否合乎静坐用功的条件,果能身居深山古刹,或寒岩古洞,自不必说,如其在闹市场中,也要觅个闹中静的地方,方为相宜,否则功夫便无法上路。古人虽有“十字街头也好打坐参禅”之说,但那是一般功夫用到动静一如的老参禅和所说的话,并不是我们初心用功的人所能做得到的境界。释尊曾对他的弟子们说:“汝等修道先须选择阿兰若居(寂静处),然后随方化度。”古德亦说:“先在静中,把功夫做到纯熟了,而后再到动中去淘汰。”又云:“我在静中做功夫,十分做得主,跑到动中去还只有三分。”由此可见禅宗用功,对于选择寂静环境,乃为首要条件,所以晚近宗门丛林,均建有“禅堂”一所,专供修禅者做起居挂搭之用。因为修禅的人,身居清净堂中,既无外境扰乱,而于所做功夫,自也容易进步。

上来所说,乃初心用功时,所忌外境扰动之病,而老参禅和在用功夫时,亦有“为境所扰”之苦,不过老参的禅病境界,形相微细,非一般初学者所能了知。相传从前有一则细境能扰功夫的公案,写在此处,做个参考。从前牛首山法融禅师在山上石屋内静坐观心,一日四祖行脚南方,慕名往见,视石屋之畔,虎狼围绕,故作怖畏之状。牛首禅师曰:“还有这个在?”四祖不语,潜于牛首禅师坐位上,写一“佛”字,牛首一见,悚然不敢坐下,四祖曰:“你也还有这个在!”二人相谈已久,入夜就寝时,四祖纳头便睡,鼾声如雷,牛首正端坐观心,深为四祖之鼾声所扰,心责修道人有失僧态。次日晨,牛首面斥四祖曰:“既已作祖,何有如此鼾声?扰人整夜不能入定。”四祖反斥之曰:“你这恶心比丘,昨夜大开杀戒,杀断虱子一条腿,整夜呼痛不止,直吵得我一夜不曾入眠!”盖牛首果于夜坐时,为四祖鼾声所困,不能安定,遂摸着一只虱,投掷禅床下,不意折断它一只腿,呼唤终夜,以致被四祖知道了,大斥一顿,真是罪有应得。依着这则公案看来,可知所有尘境,无问粗细,均为扰乱禅功之大病,因此吾人于用功时,务要抱定话头,向前参去,日久功深,自能克伏尘境,方可做到动静二相,了然不生之境地。

乙,昏沉缠绵

“昏沉”就是瞌睡,它对吾人做功夫的危害作用,虽不如妄想的力量重大,但它扰乱禅功的进修,缠绵行人的静境,而为用功者的大敌,却是毫无疑义。每每看到一般参禅的人,说起来已在禅堂用功多年,谈到功夫见地,自认也相当高深,对于生死大事,也好像很有把握,但是每于止静坐香时,却见他瞌睡沉沉,毫无精进之象,有时瞌睡得连香板都打他不醒。这便是粗重昏沉,缠扰着行人身心不能自主的现象。行人至此,必须抖擞精神,或走下禅床,重把话头提起来,亲切参究,方可透得此关。所以在禅堂坐香时,有巡香师巡查,见有昏沉者,即下香板,打散昏沉。如一再打不醒时,即卓香板一下,叫你下来站立,或跪在佛前,务使将昏沉驱散为止。

还有一种轻微的昏沉,在表面上绝对看不出瞌睡的现象,只是在坐香时,微低其头,或微点其头,甚至连头也不动,而精神却在蒙昧之中,如是于不知不觉中,便把一枝香的宝贵光阴,给混过去了,而行者本人,反以为功夫用得颇有成绩,殊不知自己正是沉没在微细昏沉中过生活呢。古人说:“有等人用功,不能痛将生死大事为念,悠悠漾漾,不觉打在无事家里。”又云:“有等人做功夫,打不起精神,终日在鬼窟里作活计。”这即是说的此等人。所以一般老参禅和,就怕这种轻昏沉的缠绵,因轻昏沉初来时,极不容易被你发觉,既来之后,又要将你整个的思想和精神,都迷矇住不能自由。所说这种境界,非常重要,必须功夫细密时,方可觉察得到。

作者曾对昏沉起来时,作过细心的研究,大致粗昏沉要来时,必先有散乱的妄念生起,但有时昏沉与妄想同时生起。此象粗着,容易发现。至于微细昏沉要来时,必先于用功的念头上,浮起一种微细的杂念,或于功夫处,显现出一团黑影,这都是细昏沉将要起来的象征。有时更感觉到昏沉来时,先是由后脑际经头顶,而至两眼,再入心脏之中,所以昏沉经到什么处所,都要受它的影响。比如昏沉到达头顶,头即低垂;昏沉到达眼根,眼即合闭;昏沉到达心地,心即朦胧睡去,此皆累见不谬者也。

古人因它妨碍功夫进步的作用太大,用尽种种方法来调治它,降伏它,务要使其除灭,如西天目山的高峰妙禅师,为降伏睡魔的扰乱,发奋跑到千丈高峻的悬崖上,打坐参禅,心想:“假若再要昏沉,即便堕下悬崖,碎骨粉身。”果然在初坐时,畏死心切,没有昏沉侵入。但是时间一久,睡魔又复光临,结果跌下了深坑。此时自知此身已矣,无复生望!不意将及山腰,觉有人托着身体,未及下坠,遂问曰:“救我者何人?”答曰:“护法韦驮。”高峰闻而喜曰:“世间像我用功精进者,尚有几人?”韦驮闻而斥之曰:“世间像汝用功者,多似牛毛,何足为奇,汝这慢心比丘,吾将五百世不护汝法!”高峰听了大生惭愧,自责功夫用到此处,尚不能克制昏沉,何可生大我慢?如是重复发奋,再坐原处,以冀挽回功夫于万一,岂料不久,又被睡魔侵扰,二次跌下悬崖,自料此次必死无疑,孰意又被韦驮救起,高峰惊曰:“菩萨既已有言,何复救我?”答曰:“因汝发一念忏悔心,已超越五百世我慢罪,又见汝为睡魔所困,故再救汝,汝当精进用功,睡魔将自退却。”后来高峰励志用功,一日闻道枕子落地声,忽然打破疑团,㘞地一声,跳出昏沉罗网,从此大了大当,而为禅宗一代祖师。吾人见了这则公案,便知参禅的人,对于降伏昏沉一事,实非容易,务须如高峰妙祖,痛下一番苦功,方有你转身处。

丙,妄想阻碍

“妄想”这东西,正是我们做功夫的大障碍,它不但阻碍功夫的进展,而且还要障蔽吾人的智慧,因为有了妄想,吾人就不要想再用功夫。关于此意,我在前回“调心法则”一节,言之已详。但前面所言者,是说初心学禅者,必要调治对境所起的散乱妄想心,令不生起想念分别,方可提起话头来参究用功之义。此节所言之妄想,是指用功的人,已经知道有功夫可用、有疑情可起的这个阶段,而发现种种妄念,阻碍功夫不能前进的那些粗细妄想(法尘影事与无始习气)。

说到妄想的粗细,自是用功较久者的自知境界,非一般初学者所能知其究竟。普通虽说“初参怕妄想,老参怕昏沉”。其实此说,并不究竟,因为初参所怕之妄想,是指粗浮妄想而言,所有微细妄想,正为老参所忌,而为初参者所不知耳。据作者所知,大致功夫用到亲切绵密时,粗浮妄想,固不会生起,即微细妄想也会知道它的来去境象。作者从前居禅堂时,曾亲见微细妄想之形象,并求证于诸善知识,均认为不错。兹将当时所见的境界,举个比喻来说明,供诸学禅者做个参考。比喻此间有一池水,由池底鼓动一股气体,上升到水面,即成为水泡;若是一池澄清的水,池底的气体,将要鼓动时,或正在鼓动上升时,我们都看得清楚明白。这是一个很明显的比喻,比喻我们正在用功夫的时候,常从本识海水中,鼓动烦恼种子生起种种杂念妄想,若是功夫得力,心水澄清时,只要有个妄想的影子,将要在心中发动,我们都能够明显知道。但须注意,这时只知道有个妄想的影子将要生起,而实未曾生起;至于它是属于哪一类的妄想影子,因未发现出来,故不得而知,这便是微细妄想的来去境界。又考微细妄想之现象,生灭不住,念念迁流,非有观照智慧的功夫,不易觉察得到。作者曾在禅堂内,一日早起时,从广单(大床)上,走下子单(坐凳)来,约两三秒钟,已觉到有数十个妄想之多。当时并能从前至后,一个一个地分得出是些什么妄想。从那时起,我即证明佛经所说的“一念有九十刹那,一刹那有九百生灭”的道理。

兹为便利初心学禅者,明白妄想的现象起见,特假《楞严经》上的“客尘”、“主空”二义,来说明我们心中的粗细妄想,以及真心常住之理,使我们下手用功时,有个着落。经云:

“譬如行客,投寄旅亭,或宿或食,宿食事毕,俶装前途,不遑安居。若实主人,自无攸往。如是思惟,不住名客,住名主人,……又如新霁,清阳升天,光入隙中,发明空中诸有尘相,尘质摇动,虚空寂然,澄寂名空,动摇名尘……”

此中“客尘”二字,是喻粗细的二种妄想,因客之来去,行相显著,故喻粗的妄想;尘之动摇,行相隐微,故喻细的妄想。而“主空”二字,则是譬喻吾人的本来面目,常住真心。所以吾人在做功时,应该要荐取主空,摈除客尘,当下即可得个拨云见天、返妄归真的分晓;即使初心用功者,不客尘主空处讨个分晓,亦当识此粗细生灭的妄想,不要随妄想的生灭而生灭。如能识得那个不随妄想生灭而生灭者,当下即是常住真心的边缘,纵使不能做到不随妄想生灭的“不随”功夫,也得认清妄想之所以为妄想者,以其为虚妄不实之想念也,既无实体可言,何有思念之处可得。故吾人用功夫时,对于所有妄想,均不要理会,只须功夫落堂,自能除灭烦恼,空诸妄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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