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为了这件事向阿弥陀佛“请假”,推迟前往极乐世界丨索达吉堪布传讲《楞严经》第03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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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 课
2019年9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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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师念诵祈祷文)
为度化一切众生请大家发无上殊胜的菩提心。
今天我们继续讲《楞严经》,课前有一件事情要跟大家说。
今年极乐法会前我们闭关的主题是念诵阿弥陀佛佛号。前段时间喇荣这边的要求是今年计划念阿弥陀佛佛号藏文100万,或汉文600万。如果以前没念过,在短短15天中不一定能念完。闭关时主要以修往生净土法为主,所以各个地方、各个班、各位法师,大家都应引起重视,提前为往生极乐世界作好充分准备。
最终,每个人都是会离开这个世间的,彼时,或许有人已经圆满了一定数量的阿弥陀佛佛号,或许有人从未念过。但是,法王如意宝教言中说过:“凡是与他结缘的人都能往生极乐世界。”为此,有很多人在这方面努力地作了一些准备。
以往每年这个时候我都会外出讲课,但今年尚未确定,因此,我也要赶快念,否则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离开。以前我也确实发愿念100万,无奈一直没有时间念。尽管这次在15天中肯定念不完,但不管怎样,至少也要念一部分。
之所以特别对大家说一下这件事情,也是为了提醒大家,每个人都应在心里为这方面作好准备,这是我们每年闭关的内容。今年应该是修“往生法”的闭关,这方面大家也应该提前作好思想准备。
继续讲《楞严经》。
这部《楞严经》殊胜难得,从某种意义上也能看出大家的信心。尤其是对汉地而言,不管是因为历史原因,还是因为大家是学禅宗的,所以对经中包含的诸多法义倍加重视。与之前讲过的好几个经相比较,比如《心经》、《金刚经》、《妙法莲华经》、《维摩诘经》以及《阿弥陀经》等很多经典,我觉得大家对《楞严经》的看重程度更胜一筹,信心也更加特别,这一点从很多方面都能看得出来。
一般而言,讲《楞严经》会显现许多瑞相。我倒是不太执著于此,但确实很多方面的缘起也是比较好的,包括我们从今天开始讲《楞严经》的正文,也许是巧合,也许是执著,也许确实是有这么一个胜妙的缘起——今天是2019年9月9日,是吧?里面有3个“9”,“999”听起来意味着长久。我曾经也观察过,1999年9月9日,在有5个“9”的日子,我在泰国,到现在过去了整整20年(我在《泰国游记》中也写了那时的一些故事)。当时的5个“9”对我而言确实意义非凡——我们自然不是为了扩大事业和贸易,但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在讲经说法方面,的确很顺利。那时有5个“9”,今天在我们的《楞严经》要正式趋入主题的时候,有3个“9”。
当年虚云老和尚讲《楞严经》,据说面前忽然出现非常大的优昙花,特别庄严。而且花瓣特别大,长时间不枯萎。虚云老和尚话不太多,但一生对《楞严经》极为重视和推崇,虚老活了120岁,只批注过这部《楞严经》,并将手稿小心保存了几十年,结果在1951年云门事变时遗失了。这是他一生最遗憾的一件事。他主张出家人都应该把《楞严经》读到能背出来,由前背到后。他说过:“看藏经,三年可以看完全藏,就种下了善根佛种,这样看藏经,是走马看花的看。若要有真实受用,就要读到烂熟,读到过背。以我的愚见,最好能专读一部《楞严经》,只要熟读正文,不必看注解,读到能背,便能以前文解后文,以后文解前文。此经由凡夫直到成佛,由无情到有情,山河大地,四圣六凡,修证迷悟,理事因果戒律,都详详细细地说尽了,所以熟读《楞严经》很有利益。”
关于虚云大师的年谱,以前有些北大学者说这是后来人所做,并不准确,包括他住世120年的说法也不一定真实。但后来也有学者从虚云老和尚的生年到最后圆寂之间的这段时间,考证出一些非常可靠的依据。
比如:虚云老和尚因家里逼迫,在显现上成过家,通过他和妻子的信件内容,完全能够印证他的真实年龄,在此之前他的年龄出处不是很明显。后来,虚云老和尚的弟子本焕老和尚做顾问拍摄了连续剧《百年虚云》,我没有全部看完,大概看了一些,虚云老和尚自小就有出离心,善根种子完全不同于其他孩子。
这部电视剧讲了虚云老和尚一步一步成长的过程,拍得很好,我记得总共有20集。有些年轻人整天看些乱七八糟的电影和连续剧,要知道,你喜欢看什么,会影响你最终成为什么样的人。所以,如果非要散乱,就看一些前辈大德的传记吧,这样对你而言,或许会好一些。因为我们的信心来源,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个人的价值观。
我记得影片介绍中说过,《百年虚云》拍摄的内容是从1840年虚云降生开始,直到120岁圆寂之间,把老和尚整个一生的过程描写得非常清楚。所以,我想现在学术界有些人,不管是哪方面都能拿出一个似是而非的理由,给大众呈现偏颇的思想,这时,没有智慧和辨别能力的人便很容易人云亦云。
前两天我们把《楞严经》的历史、传承等方面给大家作了介绍。若没有这样的背景介绍,很多人可能也分不清楚这到底是真经还是伪经。他们的头脑中会始终带着怀疑,要是自己没能力澄清,也没能力精通其中甚深的意义,只是跟在别人身后随声附和,甚至有些人跟着别人继续诽谤,如此这般,果报真的非常可怕。那天我也说过,如果诽谤正法造论,过失比造一个屠宰场更严重。办一个屠宰场,可能杀害了很多众生,但只是毁坏众生的肉体和这一世的生命,倘若思想上造了一个谬论,那会毁坏众生的法身慧命,多生累劫也无法清净,这是生生世世的问题。
别解脱戒中说,如果毒蛇毁坏众生身体,只是坏今生而已,但如果破了戒律,毁坏智慧,那就是生生世世法身的毁坏。所以,希望在短暂的人生中,若要造论,最好不要给自己生生世世制造难以忍受的、痛苦的因。有些人自己也没有辨别的能力,因为依止了像提婆达多一样的恶知识,跟随着开始造论、著书立说等,如果毁谤正法,以后可能很难以清净。这种情况,甚至有些大德显现中也会有,以前我也引用过弘一法师晚年的一些看法和观点。
所以我们一方面要认识《楞严经》的功德,同时,作为佛教徒,在适当的时候,对针对佛教某些不合理的看法和误解,有责任作必要的澄清。我们这一次,对历史留下来的很多疑惑和不同观点,也作了进一步的解释。有必要的时候,后面还会再进一步详细为大家一起解释:为什么会产生这些不同的观点?是由于当时的历史背景?还是某些人为原因?
现在藏地也是如此,比如一位格西或堪布去一些很重视修证的佛学院参学,回来后,就成为了特别难得的人才,在弘扬正法方面也非常成功;如果他所去的一些地方,虽然佛教的教义是初善、中善、末善,但学员们整天执著于词句上的辩论,除此之外真正的甚深意义从来没有品尝过,在这样的道场中学习后,也会受到它的影响。
其实不管在哪个民族、哪个地方、哪个团体中,老师的影响力有着非常大的作用,这种感染力不仅体现在好的方面,也体现在一些不好的方面。我们也知道,历史上有些人物,比如发动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希特勒,他每一次演讲能感动成千上万的人。有时看到一些较古老的德国片子,不得不承认,他现场的讲话煽动力极强,听他一席话,不知多少人为之疯狂。他只需一次演讲,就能使人们的心中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当时纳粹人的行径如何?犹太人因此受到了怎样的惨痛遭遇?如今,大家了解过历史,可以说是心知肚明。
传授正法时也是一样,善知识直接植入正能量的种子,而邪知识直接植入邪恶的种子,甚至是对社会和个人不利的内容。所以,我也在此说明,首先,我们对于《楞严经》的很多方面的解释,并不是以耽著或贪嗔来立宗的,确实是以客观、公正和公平的态度,以理为主建立的正道,这一点很重要!此次传讲,在时间方便,参考资料具足的情况下,我们也会讲一些《楞严经》的功德,以及相关的前辈大德的诸种感应。
今天我们先讲一个:据《宋高僧传》记载,唐朝有一个惟悫(què)大师,在当时可谓大名鼎鼎,有一次到宰相房融(翻译《维摩诘经》的那位宰相)家作客(或是去接受供斋)。当时,房融家里有十卷《楞严经》,可能是想和出家人结上善缘,于是,房融开启了十卷《楞严经》,并将其交给了十个出家人,并为之介绍翻译《楞严经》的来龙去脉。另有一种说法,说《楞严经》是房融给予度门寺的神秀禅师等人的,后来魏北馆陶沙门慧震制作科判,从度门寺流传开来,惟悫法师得到科判并进行了注疏,这点在《宋高僧传》也有略讲。但普遍观点都是惟悫法师直接从融相家中得到《楞严经》。
当时可能是有特殊的缘起吧,融相宴请了十位僧人,每人可开题一卷《楞严经》。惟悫法师开的是第四卷,见此经文笔清婉、法理玄深,他生起了极大的欢喜心,发愿要注疏《楞严经》。对古人而言,注疏是很严谨的事情。所以,惟悫法师回去以后,在十年里猛烈祈祷文殊菩萨,终于有所感应。在他清净的梦境显现中,文殊菩萨骑着狮子入于他口中,此后便获得了注释《楞严经》的能力。在写完《楞严经疏》(共三卷,已佚)后,又梦到文殊菩萨又骑着狮子从他的口中离开了。
所以,像惟悫法师梦见“文殊菩萨从口而入”这样清净显现中的法,应该属于净现类的法。我们藏传佛教也有诸如此类的法,包括法王如意宝的许多著作,就包含了伏藏类、净现类以及专著类的内容。无论如何,惟悫法师的《楞严经疏》影响深远,此后的宋、明等朝代,也有不少大德引用此疏。
另外,明朝的真鉴大师(别称“交光大师”),据说他一开始也是看到《楞严经》后,有了一些觉悟,从而出家。后来,他想为《楞严经》写注释,然而这并不是短期的“工程”。与惟悫大师的祈祷文殊菩萨十年类似,交光大师也在十年中不断地读诵《楞严经》。在为寺院自他相换生病期间,有感西方三圣迎接,他对阿弥陀佛说:“往生极乐是我的愿,但如今《楞严经》注解杂乱,我想注疏,尚未完成。”于是向阿弥陀佛“请假”。(众笑)
阿弥陀佛回答:“确实杂乱。”就这样“批了他的假”。
此后,交光大师开始写《大佛顶首楞严经正脉疏》,此注疏一经面世便广为流传、影响深远。即便当时部分人对此经典有所排斥,也难以掩盖其珍贵性。我们前两节课所提到的圆瑛大师、续法大师(别号“灌顶”)等大德也以他的注释为基础。
说到讲记和注释,我看到,我们的一些发心人员连夜做讲记,也很辛苦。在大家尚未忘却课堂内容前,及时提供参考资料,方便大家学习,这点确实重要。但在内容后面,应标注“暂未定稿”。如前所述的大德们,注疏《楞严经》需要花费大量时间准备那样,我们讲记的最终定稿也需要时间去斟酌,否则完成得过于匆忙,效果反而有差。真正的讲记是可流传百世、延益千年的,因此,深厚的文字功底以及慎密严谨的内容都极为重要。不论是哪一个上师的教言,若能代代流传,都可利益无数后人。
前段时间,发心人员把编辑好的共八十多章的藏文版《法王如意宝教言集》交给了我。最近,我也开始着手翻译。翻译期间,我百感交集,有时感恩之情汹涌而生,深感法王的教言能全部集汇于此,发心人员作出了巨大的贡献;有时又感觉不尽人意,觉得并未如实记录当时法王的开示,反而出现不知所云的情况;有时感觉有所缺漏,觉得一个标题下,开头都没什么内容,寥寥数语就结束了,我想这也不是上师如意宝的说话风格。
这是法王圆寂十四周年就整理出来的内容了,在翻译时,有些整理得特别好,我也非常感谢;有些整理得差强人意,我有点好奇是谁编辑的,但文档后面却没有任何信息,所以我也无从知晓。看来,以后还是加上名字好点,若有贡献理应赞叹,若有欠缺我们就聊聊(众笑)。其实不管是文字形式,还是音频、视频形式记载的授记,都非常重要。如果要发心整理讲记,那文稿质量、严谨措辞更需注意。
另外,从今天开始,我想在藏族女众这边招募一些发心人员,整理有关法王如意宝的音频或视频。这些原本是想由男众负责的,但现在男众这边事务较多,难以抽身。并且,他们也基本找不到精通藏文的发心人员了,所以现在再招募。
其实这几年,我外出的时间不多,包括大学演讲在内,讲藏语的机会也不多。昨天我们商讨后,一致决定,接下来藏语翻译的重心,放在与法王如意宝有关的所有音频、视频上。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的开示,哪怕是一个短短的讲某偈颂或是日常生活片段,只要是关于法王的,我们都要全部收集起来。这些片段,再过十年二十年,都将成为非常珍贵的历史资料。并且,我们以后将逐步对法王的音频、视频作后期技术处理,把这些珍贵的史料归档保存。因为随着时间推移,我们这群跟随法王的老人陆续离世后,知情人就更没有了,到那时再想整理只会更麻烦。
之前我也提到过国外的创巴仁波切,他的弟子们在保存资料方面,确实很值得随喜。不管是上师在世间法还是出世间法方面开示讲法的音频或视频,都有完整的保留,再加上他们的设备精良,所以留存的影音资料质量很高。
而我们当时则没有那个条件,影音资料要么没有,要么模糊不清,很是遗憾。所以从现在开始,做为上师的传承弟子,不管你们谁有音频还是视频,都有责任要保留下来。因为这不仅是我们传承的珍贵记录,更是作为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或是精神财富方面很珍贵的资源,纵然历经十年、二十年,对于阅读他的后人也必将产生深远的影响。
那些西方弟子们的记录也很客观,只是如实表述上师的一些小故事,并无浮夸的表达,也不会以神力来赞叹——“啊,我的上师,天天都飞来飞去”或者“上师都不用吃饭”……他们只是客观、质朴地记录上师的点滴,哪怕是一个微笑,一次简单的沟通,与人交往的一个小故事……这一切既真实可信,又有别于凡俗。
这样的记录还是很有必要,尤其是今年我特别感慨——以前去印度的好些事情都遗忘了,就像是《盗梦空间》里的陀螺那样,看到它在旋转,就了知自己在梦境中……由于没有文字记录,只能苦苦回忆,然后凭借一点线索,才慢慢又回到三十年前,往事渐渐清晰起来:“哦,那个时候应该是这个样子。”
其实,人的记忆完全可以依靠其他一些特殊方法来重现。比如由俄罗斯发明的同传翻译和交传翻译,又比如现在一些学者或著名翻译家,依靠一些特定的简单表示符号来进行速记,过后可原话复述。这样也很奇妙。
我记得以前上师如意宝讲课时,我们就在大经堂窗边翻译。上师每讲半个小时就停下来,一边吃药或者喝糌粑汤,一边等待我们翻译。我们紧锣密鼓地翻译着,有时时间过长,法王就会问:“你们翻译完了没有?”当时的我也会简单记一个“印”表示“印度”,用“阿”表示“阿底峡尊者”……经过这样的训练,哪怕时间变迁,所讲之话也能完整记录下来。
在1987年到1999年间,我们一直是使用交传方式翻译的,有时在重要的法会期间,需要现场翻译;有些是第一天法王讲述,我记录下来,然后第二天按译稿做复讲,《百业经》就是这样翻译出来的。追随了我二三十年以上的道友,对此可能也记忆犹新。
所以当1999年,我去新加坡发现有同声翻译时,如获至宝,当即欢喜地置办了机器,并带回喇荣。刚好赶在极乐法会上使用,法王也显得格外高兴。从那时开始直到老人家圆寂,我们一直都使用同声翻译,它的时效性确实非常突出。
当时西方的大德们还是以交传翻译为主的,并且有些上师的风格不同,翻译也会随之应变。比如有的是逐字句翻译的,上师说:“我去印度的时候……”下面紧接着翻译:“我去印度的时候……”然后上师再说:“发现了那烂陀寺……”翻译紧跟:“发现了那烂陀寺……”
也有些上师一开口就滔滔不绝,过了一会才让翻译复述。宗萨仁波切的父亲(也即敦珠法王之子)董瑟·听列·诺布仁波切就是这样。仁波切在美国科罗拉多州传法,据当时在场的桑珠堪布回忆,仁波切一开始就洋洋洒洒,讲了四十分钟才停下来让翻译复述。翻译期间,他就自己跑出去玩了。当时法会是在一个大帐篷举行的,仁波切就在外面的花园转悠、赏花等等。当听到翻译复述他讲的笑话,引起哄堂大笑时,仁波切也边看花,边和弟子一起哈哈大笑(众笑,上师笑)。他逛了半个小时,回来便问翻译:“完了没有?”没完就再出去溜达一圈。
总之,各处翻译传统各不相同。我也不知道是怎么绕到这个话题的,现在切回主题也需要一个方便方法,是吧?
所以,无论我们翻译也好,做讲记也罢,尤其是写书这类落实到文字工作的事情,更需要态度严谨,这点非常重要。如前所述,我们作为这一代的传承弟子,也有必要把前辈大德们的言教、故事及所有事迹记录保留下来。事实上,一个法脉或传承能否延续并加以弘扬,与每一代传承弟子都息息相关。比如我们这一代弟子,若能把上师们的教言保留下来并继续流传下去,那算是比较成功的壮举。之后下一代弟子亦复如此,这样上师们的智慧和思想才可延绵不断、流传后世,这也很重要。
在对待弘扬上师的事业方面,一部分佛教徒比较重视建筑等外在的事业,另一部分比较重视内在的智慧方面,其实两者都重要。但如果从延续时间来讲,写书、做讲记等内在智慧的延续与保存方面,影响会更加长远。所以就像我们之前提到的那样,近期我们想把法王如意宝,以及包括我曾得受过法恩的其他上师们的智慧思想,也加以保存,让后人的世界,也能留下他们的印记。
这一切的目的是什么呢?其实当回忆起所依止过的上师们时,我确实发现每一位上师都像那天宣讲的那样,超然卓绝、殊胜完美。他们从不曾伤害过任何众生,而且倾其一生都在为众生付出所有。期间无论显现生病也好,衰老也罢,遇到任何困境都能任劳任怨、全情付出。这些大菩萨的行仪是如此可敬,若能留传下他们的语言和思想,哪怕一点一滴都对后人大有裨益。并且,这其中还有传承的加持和力量,否则一般的世俗思想和智慧,也不值得我们付出这么多的心思和代价。
毕竟这些事情的顺利成办并非易事,多少会遇到一些阻碍,需要付出大量的人力、财力。过程中我们还要考虑到不同根机的众生,这一点也很重要。
哇,今天讲不完了……现在正式讲课(众笑),这样也可以吧,《楞严经》我们慢慢讲也没事,大家对这部经很有信心,这确实是很重要的。
楞严经丨卷第一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室罗筏城祇桓精舍,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
今天我们准备就讲这段话(众笑)。这段话会不会没什么可讲的?应该不会。去年我们讲《维摩诘经》及其他经时,开头是以“五圆满”来讲的,这次我们将按照汉地个别大德注释中的讲法,即“六成就”的方式来讲,这与“五圆满”有很多相近之处。
这次我将按照子璇大师所著的《首楞严义疏注经》中提到的“六成就”来讲,很多大德讲《圆觉经》也是依此讲解的。
“如是”,即信成就;“我闻”,即我成就;“一时”,即时成就;“佛”是主尊,即主成就;地点“室罗筏城”,即舍卫城(给孤独园),这是处成就;“大比丘众”,即众成就。总共六种成就,很多内容与“五圆满”极为相似。
首先,“如是”二字是信成就。为什么叫“信”成就呢?“如是”的意思是:当时佛陀如理如实这样宣讲,在场众弟子如是听闻并如是记录,以此增上后学者的信心。这些文字非佛陀原话,而是对记录佛陀金刚语之真实性、可靠性的完整说明。
很多注释中引用了《大智度论》的教言:“佛法大海,信为能入,智为能度。”佛法像大海一般深广,必须凭借信心才能趋入,凭借智慧才可到达彼岸。
“以信心趋入”确实很重要:信受奉持佛教的任何教言,开始时的信心很重要,没有信心则无法趋入;过程中的信心很重要,没有信心就无法坚持;最后关头的信心也很重要,没有信心则无法圆满。因此,信心特别重要。
“如是”的说法与传承上师有一定关系。若在西方,可能一些学生会认为:“老师说的也许对,也许不对。我的观点也重要,所以可以反驳。”当然,我们不排除开放的思想以及有想象力、有创意的表现,有时这也是必要的。但在东方传统思想当中,“如是我闻”中的“如是”具有深刻的意义,如果没有“如是”,如我们最近开讲的《论语》,弟子们不一定能如实记录孔子的精辟教言,正因为有“如是”,当时孔子与弟子间对话时流露的珍贵教言,才得以流传至今。
佛经也是如此,靠信心才能得到佛陀当时阐述的所有教义,并使其原原本本地流传后世。因此每一部佛经开始时都会加上“如是”二字,这传递了真实、可信等含义,所以特别重要。以上是第一个成就——信成就。
第二,“我闻”。此处的“我”,可能是当时在场的阿难尊者、目犍连或舍利子,统称“我”。当时,“我”听到佛是这样说的。
关于“我”,按佛教诸经典教义,有凡夫“俱生所执”之我,外道“遍计所执”之我,圣者“假立”之我,以及修行“最终成就”之真我,此四类不同的“我”。这里的“我”主要是指在场的阿罗汉和得了不忘陀罗尼的人。“如是我闻”,我当时听到和得到的即是如此,当时佛陀宣说的法,我如是明白听闻、记忆清晰,已获得了法圆满。
第三,时成就,对应于时间圆满。一方面,印度没有讲述确切时间的习惯,另一方面,佛教的时间概念不仅是指当时,而是三时中都起作用。比如“公元纪年”的世间概念,用在政治经济方面的文章上,仅对当时有效,过后则失效。但佛经中的“时间”,在过去、现在及未来三时都具备时效性而不会过时,此处表达了这样的含义。在密法的清净誓言中,还另有解释方法。
第四,“佛”,即没有欺惑和虚妄的觉悟者,为主成就,对应“本师圆满”。从很多经论中可了知:主尊圆满的断证功德(断除二障、证悟智慧)所建立的学术也是千真万确、颠扑不破的。
第五,处成就。室罗筏城即舍卫城。祇园精舍就是祇园太子的精舍,对应“处圆满”。处成就即是佛陀宣说《楞严经》的地方。
佛陀在祇园精舍前后住留了二十五年,在其他地方没有待过这么长时间。
关于这一点,《大智度论》中也有提及。有人问:“迦毗罗卫国是佛陀的故乡,为什么他成佛之后在那里待的时间不长,反而在‘外国’待那么久?”
回答是:佛陀自己本无染心,在迦毗罗卫国和在其他地方都是一样的。但包括释迦族人在内的其他人都是有染心的,若佛住在迦毗罗卫国,有些人就会认为:“佛陀是我们这边的人。”并因此生贪执心;而有些认为“释迦族是怨敌”的人,则会产生嗔恨心及诸多烦恼……有时自己家乡的众生反而更难度化。
因此种种,佛陀便住于他乡度化众生。《大智度论》也解释到,佛陀并非因某地比较好玩或其他原因而选择前往,而是看哪里的众生与佛有缘,才到那里去度众生的。舍卫城应该与他最有缘,那里的国王和民众对佛陀特别有信心,所以他在那里呆的时间比较长。
从法显的《佛国记》和玄奘的《大唐西域记》等相关书籍中我们也了解到,当他们到达时,那些佛陀曾讲法的地方都已成了废墟,遗址也不明显,经寻找发现后才进行了恢复。
我和法王如意宝一起去印度时也参观了一些遗址,并在那里念了《普贤行愿品》,当时有些经历,我也跟你们讲过的。总之,舍卫城应该是佛陀待过时间最长的地方,也是最有加持力的圣地。
不过,在这里也想给大家讲讲印度的这些圣地。曾有一段时间……(上师喝水)……讲印度圣地是吧?也许有些道友有所了知,其实现在这些被称为佛教圣地的地方,中间还有一段鲜为人知的历史。
现在一说印度,大家觉得很殊胜,当然,以前的确很殊胜,但时过境迁,如今很多东西还是有很大变化。
现在印度本土的人并不护持佛教,印度的佛教大多由藏传佛教和其他教派护持,印度目前佛法造诣较高的人也屈指可数。但历史上却出现过龙猛菩萨、寂天菩萨、月称菩萨、陈那论师这样伟大的上师。我们虽未曾与之谋面,但通过学习他们的论典,却不由惊叹:“这些人好厉害!”
由于历史原因,如今印度修学佛法的人少之又少,而其他行业却十分活跃,人才辈出,西方很多科学研究机构,包括波音公司、硅谷等很多公司都很青睐印度科学家,据说西方IT行业中印度籍科学家的占比是最高的。印度班加罗尔被称为印度的硅谷,印度理工学院IIT也可与美国麻省理工MIT相提并论。
可以说,印度人的世间智慧还是相当厉害的,但对佛教的信仰与古印度相比,可谓天渊之别,对佛教的贡献就更难说了。
印度圣地的勘探者、发掘者,其实是英国学者亚历山大·卡宁厄姆(Alexander Cunningham,1814-1893)。可能很多佛教徒对他并不熟悉,但我们应该记住这位学者的贡献。他可以称为是一位考古学家。当时印度被英国统治,他被派到印度,作为工程师驻扎在兵团中。他在印度鹿野苑常驻期间,偶然在石头上发现一些古代文字,他将这些文字拿到当时的印度博物馆和考古学院分析,被告知:“好像是印度的文字,但现在的婆罗门教和印度教没有这方面的文献,可能是佛教或者其他宗教的。”
后来他回到英国,刚好玄奘大师的《大唐西域记》和法显的《佛国记》译成了英文,他对照这两册典籍,发现在鹿野苑发现的文字与佛教有关,于是再次回到印度。
1837年,卡宁厄姆开始在印度专注考古研究。起初,他发现了鹿野苑,即瓦拉纳西城外一处三十多米高的圆顶建筑,被当时的外教徒当作猪圈。此外就没有发现任何遗迹了。
在长达25年的考古研究中,他逐渐发现了佛陀降生之处、佛陀转法轮之处,他发现并挖掘的古迹有:鹿野苑、蓝毗尼、拘尸那罗、那烂陀寺、祇树给孤独园等遗址,还包括我们现在经常看到的正觉塔(菩提塔)。
按照根登群培的记载,菩提塔此前曾遭受过两次较大的破坏,最重大的是13世纪时,伊斯兰教军队欲摧毁正觉塔,当地僧人惊惧万分,连夜用土将塔埋于地下,形成了一个小山丘。
小山丘下的正觉塔,在地下一睡就是六百多年,直到1861年才被发现而重现天日。这位学者前后历经25年,依靠种种方法,在印度发掘出了很多重要的佛教圣地遗址。由于那时印度人没有记录历史的习惯,什么文献资料都没有,唐玄奘大师、法显大师以及卡宁厄姆等人,对佛教的贡献不可磨灭。
目前,虽然世界各宗教间基本能够和平共处,但在历史上,伊斯兰教对佛教的破坏是毁灭性的。当时印度的许多佛教圣地几乎全被夷为平地,甚至被他们当做猪圈或尸陀林。
印度有一座寺院叫做飞行寺,又称欧丹达菩提寺,可能有些道友听说过(上师念诵藏文“乌旦达波日”)。飞行寺在古代印度,曾是与那烂陀寺、吉祥戒香寺齐名的佛法中心。鼎盛时期,那里曾经有一万二千余名学子前来求学。包括我们藏传佛教中赫赫有名的玛尔巴、那若巴、阿底峡尊者等都曾在飞行寺修学。
《那若巴尊者传》中记载:一次,玛尔巴前往印度飞行寺向那若巴求法,他对那若巴说:“我在藏地有位弟子叫做闻喜(即米拉日巴),他得到了空行的授记,很想获得夺舍法的传承,您能不能传给我?”那若巴听后,自然宣说了一个偈颂(上师念藏文),意为:“在北方的黑暗之地,竟有这样一位如太阳照耀雪山般的大丈夫,我恭敬地向他顶礼。”于是,那若巴双手合掌,向西藏方向点头示敬三次。这时,飞行寺四周的所有山丘、林木也都像鞠躬一样弯向西藏三次,直到现在,仍是倒伏于西藏的方向。
飞行寺的遗址距那烂陀寺仅11公里左右,当时我们在印度时,法王很想去朝拜,但因时间排得太紧,未能成行。藏地的第一座寺院桑耶寺,其主殿乌孜大殿,底层为西藏风格,中层为汉地风格,上层为印度风格,其中的印度风格,就是以飞行寺为蓝本兴建的。不幸的是,飞行寺也被伊斯兰教摧毁殆尽,变成了一处坟地。曾有一位学者在其著作中描述,当他亲见到飞行寺的遗址时,感到痛心疾首:“这座曾经无比辉煌的寺院,已经面目全非,四处凌乱地散布着墓碑,上面覆盖着伊斯兰教的绿色旗帜……”
从13世纪伊斯兰军队入侵印度,直至1837年,英国考古学家亚历山大·卡宁厄姆发掘了鹿野苑的遗址,在这漫长的600多年中,印度没有留下任何佛教的痕迹。当年正觉塔被发掘并修复后,也曾有一段时间由印度教徒管理。根登群培在《印度圣迹》中记载:“塔内除了供有佛陀的等身像,还新修有一些印度教殿堂,以血肉供奉大自在天。当时一位叫法护的居士心生不忍,为了夺回佛教圣地的保护权,他利用法律手段上诉,结果不幸牺牲。”20世纪初,斯里兰卡僧人达磨波罗在印度复兴佛教,他在印度鹿野苑组建僧团,迎请了三宝所依,并上诉法院要求收回佛教徒管理祖庭的权利,最终法院裁决由佛教徒和印度教徒共同管理。
之前,我看过一些印度的老照片,其中就有正觉塔,和现在是截然不同的情形……这是当时他们挖掘后的照片(上师为大家展示照片)。
据史料记载,拉萨大昭寺的觉沃佛,以前就供在正觉塔第二层的殿堂里,外道入侵时,把佛像给扔了出去,后来被人保护,辗转流传至汉地,又被文成公主带到了藏地。
有时回顾历史还是有必要的,往昔人类思想的冲撞,国家间的争战,以及不同宗教间的冲突等等,的确值得深思。我们现在虽然处于和平时代,但其他宗教及文化并非都像佛教所提倡的“诸恶莫作,众善奉行”,因此,佛教徒仍然要做好面对危机和挑战的准备。虽然,历史的兴衰更迭也是一种自然规律,但在此之前,我们对一些佛教圣地、佛经论典、高僧大德的珍贵资料等,至少可以提前采取一些保护措施。当然,有时也许想保护也力不从心。
作为佛教徒,我们要对这位英国学者心怀感恩,大家应该认真地阅读一下他的事迹。如果没有他的努力,印度圣地的许多殊胜遗迹,包括阿育王石柱等等,也许我们至今都无缘得见。
看来我刚才读的那些经文原文好像讲不完了(众笑),我只讲了“六成就”当中的五个成就,“第六个成就”下一节课再讲(上师笑,众笑)。“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我们明天再讲,好吧。
“暂未定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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