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云长老丨虚老在世时,有一次打七来了几个高级知识分子,没坐三天就开始写诗...
今天,第二个七又下来两天了。打七期间就是在用功办道,看这个“念佛是谁”的话头。可是,我发现有的人心用错了,怎么用错呢?因为从开始到现在已经八、九天了,在这个上面琢磨多少有点感受吧,他把这个感受用文字表达出来。因为有点文化,写出来就要变成诗句,这在妄想上面又加了一层妄想了,这就是错用心了。本来让你看一句话头,不起二念。你又把念头搞到这个上面来:分别、做偈子、作诗,你看是不是又加了一层妄想?
虚老在世的时候,我记得有一次打七。海外回来几个高级知识分子、大教授。他们来没坐三天开始写偈子,那个字写得好漂亮。
老和尚说:“你出去找几个破鞋底来。 ”
“怎么找破鞋底呀。”
“有事嘛。”
找到以后,老和尚说:“你去拿个纸, 把它包起来。”
“老和尚,您这是干什么?”
老和尚在包的纸上写:这片臭鞋底,封将付于汝,并不作何事,专打作诗者。叫你自己打,自己拿着打。你来这里是打七办道的,作诗到你单位去作好了,我这里要你作诗吗?
第二天、第三天,跑了三四个。老和尚讲:好啦,这就不骂他啦,不然还要作诗、做偈子。所以说,这个所知障害人呐。不但现在,过去也有。
大文豪苏东坡,在家打坐得了好的境界,写了几句好的偈子:稽首天中天,毫光照大千。八风吹不动,端坐紫金莲。叫书童送去金山寺佛印禅师。意思是他已到八风都吹不动的境界,端坐在紫金莲上面了。佛印禅师看了莞尔一笑,在背面批了一个字:屁。苏东坡那时做润州的府台,润州就是现在的镇江。书童拿回去,苏东坡一看气的马上讲:备船,我要过江去找这个和尚评评理。佛印禅师知道书童一回去,苏东坡马上就要来,就跑到码头上来回踱步等他。船快到岸的时候,他在码头上高声喊:好一个八风吹不动的大学士,竟然一屁过江来。苏东坡在船上听到感到很惭愧:好了,不去了、不去了,划船回去。所以讲这个文字障害人哪。
唐朝时,王维、白居易贺知章他们这一些人都是真实修行。他们和禅师交往,谈话,那些诗词文化都是在心性中流露出来的啊,不是你搞了这么一点点清净境界,马上就把这个诗、偈子搞出来,这就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了。你越这样搞,越给自己增加妄想心。如果我再赞扬你几句,那你的贡高心又起来啦,我就把你往山头上推啦。所以今天我在这里说明一下子:以后谁要是写偈子来,我不但不接待你,我还要骂你、打你,催你动身。像老和尚一样的,搞个臭鞋底,拿个纸包着,也是这几句话:这片臭鞋底,封将付于汝,并不作何事,专打作诗者。因为我们这里是看话头,不是要你作诗、做偈子的。
我们众生无始劫以来,贡高我慢害了多少人有。一般讲贪嗔痴三毒,后面还有慢疑。贪嗔痴慢疑。慢就是贡高我慢,疑就是疑感,他虽然讲信,但不是真信、不是切信,他是带有疑心。这类众生,同样在这个堂中修行,人家能得到利益,他得不到。为什么呢,他就被这个慢、疑障住了。可怜啊,他认为自己了不起,实际是不得了,不是了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