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难尊者临入灭前最后的叹息
世尊示现涅槃之后,大迦叶尊者主持结集法藏,用文字的方式记载下来,让后世众生能承受佛陀的甘露法雨。由阿难尊者诵出法藏之后,大迦叶广询大众说:“阿难所诵的经文是否有错谬之处呢?”在场的大阿罗汉们都回答说:“阿难尊者所诵的法藏和世尊在世所述没有差别。”佛所说的法,阿难尊者都记得清清楚楚,永不忘舍。十大弟子中,阿难以多闻第一,无谬的记忆力著称。
结集法藏后,大迦叶尊者奉佛旨在鸡足山入定,在此之前将世尊所授的正法眼付嘱阿难尊者。
阿阇世王对阿难尊者说:“本王福薄,世尊入灭、大迦叶尊者入定时,本王都没能亲眼目睹。如果尊者您哪一天示现涅槃的时候,请您慈悲千万要告诉本王一声。”阿难看着一脸虔诚的阿阇世王,点头答应了。 此后,阿难遵大迦叶尊者的遗嘱,游行诸方,弘扬佛法,度化了许多众生。不知不觉间,阿难尊者已经白发苍苍,年纪老迈了。
这一天,年老的阿难尊者来到了一个竹林之中打坐。忽然,他的耳边听到了一个偈子:“若人生百岁,不见水老鹤。不如生一日,而得睹见之。”
阿难尊者听到这一偈子,忍不住惨然叹息道:“比丘们中还有违反圣教,自生妄想擅改佛意之人,真是令人感到悲伤。修行之人如果没有智慧,就会长处愚痴黑暗之中,永远流转在生死大海之内,被老病死之苦所逼迫。这又是何等的可悲!”
阿难尊者寻声而去,见是两位比丘在诵佛经。于是阿难尊者上前对两位年轻的比丘说道:“年轻的比丘啊,你们刚才所诵的并非佛陀的原话,是不能依之修行得到解脱的。你们诵读非佛语,有两种过失,一是纵使多闻而易生邪见,二是不解佛法深意颠倒妄说。如果具足了这二种过失,就容易损伤自己的法身慧命,也不能令人脱离三恶道苦!你们仔细谛听,我为你们诵读佛陀的原话:‘若人生百岁,不解生灭法。不如生一日,而得解了之。’” 两位年轻的比丘听了阿难尊者的话,半信半疑地看着阿难尊者,然后自行离去了。
随后,两位比丘将阿难尊者的话如实地告知了自己的师父,他们的师父一脸不屑地说:“阿难他已经老了,智慧衰退,言语之间多有错谬之处,根本不可信。你们就照我教你们的念就好了。” 后来,阿难尊者又听到两位比丘在竹林中念诵错误的偈子,于是诧异地前去问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两个比丘对望了一眼,其中一人对阿难尊者说:“我们的师父告诉我们说,阿难尊者年纪大了,言语之间多有错谬之词,让我们按照原句念诵便是。”
阿难尊者感慨众生刚强难化,于是入禅定观察寻找圣者为法作证明,但最终苦寻不得。于是难过地说:“这实在是太过奇怪了,无常如此迅猛,世间的圣者大多入灭,如今的世人宛若在黑暗恐怖中行走,邪妄的知见日益炽盛。如果这些人诽谤如来正法而断绝正教,那他们将永远沉没在生死大河之中,恶趣之门从此而开,人天之路由此而闭塞,众生无量劫中都会遭受众苦煎熬。 我今天亲自对这两位比丘宣说了佛陀的正法,他们竟然只信邪言而不听我的劝告,如今我度化众生的因缘已尽,今日就应该进入涅槃了。伟大的世尊和各位尊者都已经入灭了,我又岂能独自停留在世间太久呢?”
阿难尊者刚要入涅槃的时候,突然想起了和阿阇世王的约定,于是打算告诉阿阇世王。尊者来到王宫前,守门人为难地说道:“王正在休息,如果吵醒他的话,他一定会怪罪我的。”阿难尊者见他为难,便说:“如果国王醒了之后,再替我转告他吧。” 在王宫中熟睡的阿阇世王梦见亿万人围绕瞻仰着一个七宝装饰的宝盖。突然,风雨大作,把宝盖的柄吹折了,刹那间宝盖轰然倒地。
梦到这里,国王一下子惊醒了。这时,守门人赶紧将阿难尊者的话转告国王,国王捶胸恸哭道:“世间的正法眼纷纷入灭,三界众生的苦恼又有谁来拯救呢?
昔日世尊在世的时候,可以作为众生的依止处。世尊入灭之后,还有大迦叶尊者代佛行化世间。但是大迦叶尊者也在鸡足山入定了。如今阿难尊者弘化世间,连他也将要入灭了,那还有谁用清净的法水来涤除世人的尘劳?谁又能宣说世尊的妙法,饶益一切的有情?谁能遍洒法雨让三界的众生都免除苦恼,不再轮转?
国王见到阿难尊者后,顶礼祈求说:三界的明灯都一一弃我而去了,祈请尊者您慈悲加持众生,不要进入涅槃,留形住世,为众生做福祉。
阿难尊者沉默不语,没有答应阿阇世王的请求。这时,毗舍离王听到消息,也赶到恒河岸边,请求阿难尊者不要入涅槃。阿难尊者心意已决,于是纵身在虚空之中,作十八种神变,然后入风奋迅三昧,取三昧真火燃化自身。 为免分争,阿难尊者把舍利平分为四份,一份飞向忉利天释提桓因,一份飞向大海娑伽龙王处,一份分与毗舍离王,一份留给了阿阇世王。从此之后,四处各起宝塔,供养尊者的舍利。
佛陀与他的十大弟子相继入灭,在经典中依旧可以看到他们的身影。如来法身就居住在佛经文字中,释迦牟尼佛涅槃时说,未来我居住在佛经文字中,依据法理破除人心迷幻,离幻即觉,众生则自证圣智,众生依据佛经经典,亲证如来妙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