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穷二白”的年轻僧人,让600年古庙“活”了过来
“殿堂里面遍满灰尘、法器凌乱,全无一个宗教场所的整洁大度“
“我在寺院住了几个晚上,思考着如何去承担这样一个逐步走入萧瑟的道场”
这是佛慧法师初到广水朝阳寺的情景。
佛慧法师,是毕业于南京大学的青年才俊,也是一个肩扛重任、重兴朝阳寺的出家人。
佛慧法师的到来,让这座萧瑟没落的小庙一点点地重现生机。
他竭尽全力擎举阳光,只因有人需要借此走出黑暗。
据闻朝阳寺位于广水城边的红石坡,前能俯视城区,后枕中华山。我下车到了朝阳寺的时候,满怀着期盼的心一下子被击溃。
寺院的大雄宝殿尚算完整,只是殿堂里面遍满灰尘、法器凌乱,全无一个宗教场所的整洁大度。
我在寺院住了几个晚上,思考着如何去承担这样一个逐步走入萧瑟的道场。
一座历史悠久的道场,会经历兴盛与衰败,它所承载的历史、文化都会在不同的政治潮流中涌现出相应的形态,这其中的关键便是——人。
法无正法、末法之别,区别在于是否有人弘传。
我思忖良久,找来了持和法师(演鑫)——一位出家年久的师父,帮我一起复兴朝阳道场。
持和法师没有立即答应我,而是告诉我先过来看一看。
他来寺的时候已然是晚上九点多,在朝阳寺的大殿广场上看了一眼城区的万家灯火,轻轻叹口气,告诉我任重而道远。
接着就迎来了六月十九的观音纪念日,我与持和法师商量着要不要办一场拜忏法会。
持和法师想了想,告诉我寺院刚刚接手,没有居士护持,拜忏需要在外面请几位法师,再加上寺院物资匮乏,需要重新购买大量法器,只怕压力太大。
我笑了笑,说一定要办,法会不是单单给居士写牌位超度的,也是寺院重获新生的标志。
于是,在仅有数个老居士参与的境况中,我们拜忏三天,也给寺院添置了一些法器和供具。正是这样的以此坚持,本就不富裕的我们,真的遭遇了生存上的危机。
临时大扫一番后,为法会做准备的殿堂
幸好将我介绍过来的现光寺住持师父慈悲,帮助我们挺过了难关,但随之而来的便是七月十五。
七月十五,是佛教十分重要的日子,既是安居圆满日,也是百姓口中的鬼节。
我又开始想,该怎么去举办七月十五的法会了。
很多人觉得不解,寺院这么困难,也没有足够多的居士来护持,为什么我还不断地举办各种法会。
2019年的盂兰盆法会,也正值我们来寺的一个月左右,我们想尽一切办法,在佛前设了100道供,完成了盂兰盆供。在最艰苦的环境中,我们尽可能地展现出了最好的供养。
邀请消防局来寺做了消防讲座,改变之前信众过度烧香、烧纸的错误习惯
破损的瓦片急需修整
计划在大殿前广场的悬崖边再做一层防护栏,让上山拍照的人,既可以拍摄城市夜景,也能够安全。
住宿处的杂乱,环境的恶劣都需要得到改变
当我们把一锅又一锅的粥摆上来的时候,市民由狐疑不信,慢慢转变为尝一尝,最后眉开眼笑地愿意再要一碗给家中的孩子,我们也终于借此机会重塑了朝阳寺的形象。
随着腊八节的结束,我们进入到了年团圆饭的准备当中。每年的年底,寺院是要举办年团圆饭,与寺院的居士、护法互道新春的。
我们延续着这样的风俗,也希望能把更好的东西与大家分享。我与持和法师前往武汉购买了宝通寺的素食,还顺便去汉正街购置了一些灯笼,以此装点新春佳节。
年团圆饭的愉快氛围自不必说,但接下来的春节法会也属实耗费了我与持和法师的心血。
一来春节之始,我们要庆贺新的一年新的启程,另一方面也要凑些钱,把之前借来举办法会和装修寺院的债给还清,然而不想新春来临的时候,传来了噩耗……
除夕前一个晚上,随着新冠病毒的疫情加剧,封闭山门的朝阳寺,生存也面临了很大的危机。
我和寺院的师父们一起在药师佛前点起了49盏酥油灯,发愿49天不间断,希望疫情能够早早消散,这种简单的愿望,不仅包含了对祖国的祝福,也含括了对自己的担忧。
我不知道我们能不能挨过那么长时间,毕竟当时增长快速的感染者的数字真的动魄惊心。
我们每天诵《药师经》《金刚经》,回向给此次的疫情。除了希望疫病能够消除,也希望被疫情影响的人们,能够坚持下去。如同寺院现下的状况一样,很多人也在疫情中担心房贷、车贷等等问题。
时间一天天过去,我们得到了山下村民的帮助,他开放了菜园子,让我们可以进去挖菜。
他并不信佛,他只是觉得,在这场疫情中,没有胜利者,人人都是受害者,他帮不了全中国的人,但是他可以帮助目之所及的人。
我时常反躬自省,要更积极地备课,将佛法的清净与和谐带入到更多人心里,让大家能在佛法中解决烦恼,这大概也是我唯一更回馈给护法居士的功德了。
来寺一周年,法会现场的庄严已经有了极大改观
七月十五的盂兰盆法会,也是我来到朝阳寺的一周年,更是在条件相对具足的情况下,真正意义上举办的一堂七永日的大型法会,也因为得到了众多居士护法的认同,让我们更有信心将朝阳寺的未来描绘出来,而我和朝阳寺也将共同为佛法的昌盛尽自己的绵薄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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