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是不虚的，有因必有果。但我们可以改变因果，也可以超越因果。改变因果是在相上改变，是扬汤止沸，解决不了根本问题；超越因果才是真正的抽薪止沸。

有些情况在因上无法改变，可以在缘上改变。比如通过修行，使不好的因缘推迟成熟，好的因缘提前成熟，这样也有可能改变。但这都不是最好的办法，最好的办法是超越因果，但不昧因果。

一切缘法都是观待的。某人对你来说是好人，对我来说可能是坏人；某些东西对李四来说是清净的，对张三来说可能是不清净的，这就是观待。明白了这个道理就不会以自己的分别念去判断事情，也不会以自己的想法去要求他人了。因为各有各的因缘，各有各的福报，不能勉强，这也叫一切随缘。

小乘无论是有部还是经部，最终安立极微尘和刹那心，这是他们特意而为之，否则无法解释外在的显现，他们不会讲空性，所以必须要安立极微尘和刹那心作为显现的基础。其实这些法都是不成立的。若是存在就会有方向，只要有方向，就可以不断地往下分；若是没有方向，那肯定是不存在的，所以根本就没有所谓的极微尘。

现代科学研究的结果是落入了空。但这个空不是我们佛法里讲的真空，他们不可能达到这个境界，甚至连单空——什么也没有的境界都达不到。他们是肉眼看不见，就通过仪器观察；例如将针尖放大看，最后通过仪器什么都看不见了，就说“空”了。我觉得这还没有达到单空的境界，因为最后可分不可分，这才是真空，才是真正的真理！一直分下去，分到最后没有了，这个观点也是不对的。假如先前没有了，后来又怎么产生的呢？细的再分就没有了，但是粗法在不分的时候还有。到最后，就是佛讲的空性真理，不能说无，也不能说有，这时已经超越了人的言思范畴。

缘起的作用不可思议，因果的作用不可思议。事物是怎样形成和产生的，这都不好说，就像我们讲生灭一样。若是刹那中没有生灭，就不能生灭了。刹那当中是生还是灭？不好说，如同我们说不清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先有父还是先有子一样。包括因果在内属于轮回的法，都是说不清楚的，极微尘和粗物的关系也是如此。

科学家们研究到最后，能达到单空就不错了。即使一直分下去，分到最后没有了，也不是真理。单空还是不究竟，若是单空，那么一切法就无法产生，是断灭的。之所以最终讲双运大空性，也是这个意思。

以这种智慧仔细观察，才会明白。但也仅仅是理论上明白而已，还要通过不断地串习和修炼，最后才能对治我执、对治烦恼。

——摘自《入菩萨行论》讲记（9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