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心即是道
直心即是道
——《世间善法》系列 79
直 心 即 是 道
朱熹有这种诠释,应该说是有功于儒学。但是他得要有一个真诚之心,因为这些诠释都是受佛教的启发而来的,不是他的独创。
朱熹18岁时就去游学,拜刘屏山为师。刘屏山先生开始还以为这个年轻人会比较注重功名科举,就检查他的包里装的是什么书,发现里面只有一本《大慧禅师语录》——大慧宗杲禅师的语录。
这说明他从18岁起就开始接触这些机锋转语——禅师的语录。
以后他与同学像吕东莱、张南轩等一起参学禅师,其中与道谦禅师交往甚密。他在道谦禅师那里多有“警发”,警发就是有悟——有悟入。
道谦禅师圆寂之后,朱熹还写有祭祀的文章。所以朱熹在《四书集注》里边,注解《大学》《中庸》,谈心性之学的时候——《大学》《中庸》是传孔颜心法的。格物,致知,诚意,诚意从哪里下手。所讨论的“心性”,都跟禅宗的观念相近。
晚年朱熹住在“小竹轩”里面,常常读诵佛经,他曾经写了很多诗,叫《斋居诵经诗》,所以朱熹是很了解佛经的。但是很奇怪的是,这位老先生竟然常常批判佛教。在他批判佛教的时候,后人就以为朱熹不了解佛经。
实际上这是一个错觉,朱熹很了解佛经,用了很多佛经的道理来为他所用,但表面上又在批判佛教,就是这么一个人。
那么对于朱熹该怎么评价?应该要客观地去评价,这里举出一种评价的心态。
当年鲁国国君跟孔子交谈的时候,鲁公说了一些话,说得非常好,非常精辟,孔子就赞叹:“你这个话讲得太好了!”鲁公就说:“这不是我的语言,我是从我的老师那里听闻到的。”孔子一听就又赞叹他:“君行道矣,直心即是道。”
你能说出这个话,你就在修道。你很直心,不隐讳,是你的语言就说是自己的,是别人的语言就说是别人的:直心即是道。
后代的儒家学者很推崇朱熹,那么我们也应该用这个态度来对待他。朱熹好的我们要赞叹,不好的我们也不能去为他遮盖。
其实朱熹也应该要有这种正心诚意的态度:他用了佛经用得好的,应该承认是从佛经里面援佛入儒的。
不能说用了佛法的东西,而又批判佛教,在他身上都没做到正心诚意,这就是很可惜的一面。这大概属于门户之见,正心诚意都有所亏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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