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真相丨我的禅修之路(隆波帕默尊者)
身
心
灵
1
佛法是我们可以随时随地来学习和谈论的。它是一个自然而普通的话题,不需要以很正式的方式或在很正规的地点。佛陀时代,佛陀在树下教导弟子们。佛法既不神秘也不复杂,普通人就能很好地理解它。但是如果一位普通人想修行至涅槃,那么他或她就得非常精进和全面投入,尽管不需要头悬梁锥刺股那般。但也不象听起来那么难,一般的上班族能修到看到万物的实相的智慧的程度,不需要出家就能达成的。
请允许我分享我的禅修经历,这会帮助我们理解我们能够通过实践看到真相,同时也提供了一些有益的经验,如怎样正确地练习,怎样克服修行道路上可能遇到一些障碍。
2
七岁的时候,我去一家寺院,遇到隆波李。他教导了我禅修的第一堂课。他教我观察呼吸和数呼吸,数息时说“佛陀”(知道者和觉醒者)。每吸一口气时,说“佛”,每呼一口气时,说“陀”。吸气说“佛”呼气说“陀”后,数1; 吸气说“佛”呼气说“陀”后,数2;他指导我数到10时重新再开始从1数起。
得到隆波李的指导后,我天天都练习,没有间断。那时我不知道佛陀关于正念呼吸的教导(安那般那念)。这个教导的真正意思是对每个呼吸保持正念觉知,不强迫注意力停留在呼吸上,也不让注意力跑到别的地方去了。但后半部分我犯了这错误。七岁的我能够将心很好地安住在呼吸上,年幼的心只会做长者所教导的方法,既不询问也不寻求结果。
不久之后,我能够到不同的存有的领域游玩。我对天人和更高的众生感兴趣。可能基于过去生的业力或修行,我认识到对其他存有的领域好奇没有什么益处。我想:“我不是天人,他们不会让我和他们一起住,因此我为什么要越过篱笆去看邻居家是怎么样呢?”同时我非常怕鬼,这种害怕影响着我,所以我得中止去鬼道游玩。我如此地怕鬼,当我们家小猫死了时我不能睡觉,我担心它的灵魂会来找我!我想我的星界之旅已足够了,从那时起我决定只观呼吸。
接下来的22年,没有老师提醒督促,我每天坚持观呼吸,数息,重复诵“佛陀”。我能够让心非常平静。
10岁那年,一天我在户外的院子里玩弹珠子,我突然看到邻居家起火了,火从几间房子里燃烧起来,看到这火我震惊了,我快速收起我所有的弹珠子(仍有贪,确保不丢失一颗珠子!),奔向屋子里去告诉我爸爸。迈出三步后,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正念它(观察者)自动生起了,我看到我的害怕,从一个完全分离独立的角度看见了害怕。
许多年后我将这个经历告诉我的一位老师,隆波普,他说这是由于我某一个前生禅修过积累的善业所致。当非常强烈的情绪生起时,曾经修成的正念会回来看这情绪。嗔(包括害怕、生气、压力、或任何一种嗔心等)是最强烈,常常最容易被看到的烦恼。通过禅修学到的佛法是永远不会离开我们的,这完全不同于从书本上和老师那里学到的知识,它不会忘记,甚至经过多生也不会忘记。
许多人有这些经验,哪怕只是一片刻,观察者产生了,它从强烈的情绪中分离出来。那刻正念产生了,从害怕中分离出来,我当时不知道它的重要性,很快就把它忘记了。隆波李已过世了,我没有老师可以请教。虽然我知道泰国东北就有许多好老师,但我不认识他们,所以我继续每天观察呼吸让自己平静一会儿。
3
在1981年,我29岁那年,我阅读了一本佛法杂志,在封底上我看到隆波顿对佛陀的四圣谛的释义:
“心出去了是苦之因
心出去了的结果是苦
观察者以清晰的正念看到心的活动是圣道
观察者以清晰的正念看到心的活动的结果是解脱”
对第一句话,我们可以理解为心的自然状态:心在六根门中活动,去看,去听,去触,去尝,去想。简单地说,这就是我们怎样与这个世界互动。然而,我们普通人运用六根去接触外境时,心会不安稳。而对于解脱者来说,这不是问题。这就是隆波顿的教导之一。
我以前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些,我对此很感兴趣。我很擅长于观呼吸,但对佛法一无所知,完全忽略了它。幸好隆波顿还活着,他住在省,于是我去他的寺院,寺拜访他。
我来到他居住的小屋,等他吃完午饭。饭后他走到屋外坐到一张椅子上,我按照传统向他拜三拜,然后在他脚下坐下来。我告诉他我想修习佛法。他闭上眼睛,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至少有半小时之久。我不知道什么回事,心想:他会和我说话吗?他是在禅坐吗?或者他只是饭后睡一会午觉?最后,他终于睁开了眼睛,对我说:修习佛法不难,对那些不修行的人它很难。他告诉我我已经读了很多书了,现在该是读自己的心的时候了。他终于开口说话教导我一些东西,我非常兴奋,我告诉他我理解他所说的。他说如果我理解了,我应该回去练习。这就是我和他的见面,这就是他对我说的全部话。我该回去了,坐一通宵的火车回去,并仔细思量他说的话。
隆波顿教导我们学习我自己的心,但是我不知我的心在哪里,在回去的火车上,我开始寻找它。我想心准在我的身体里。我想如果我将对外界的兴趣收回来,只观察身体,最后会找到心。这是我想的。首先,我开始研究我的头发,很明显心不在头发上。接着我研究身体的其他部分,直到脚部,结果似乎心根本不在身体的任何部位,看到的全是物质,身体只是一堆物质的集合而已。
我想可能心在满意与不满意之间。于是我让自己感到快乐舒适,从快乐中找心,快乐接着开始飘走了。显然心没有在快乐中。同样心也不在不快乐中。接着,我估想心也许在意念中,我决定念诵佛教课诵,仔细观察这些念诵的意念,我看着意念,念诵的字句,后来认识到心不是这些意念。心是那个知道一切的知道者,心知道身体和身体所做的,心知道所有心理感受,心知道所有现象。
我观察所有发生的现象,最后得出结论心就是那个知道一切的自然的知道者。领悟到这点后,心完全从所生起的现象中分离出来,分离一片刻后,它再次又粘着现象了。我看到心能够分离出来的,这真是一个非同一般的发现。我练习试着让这种分离的状态维持一周,成功了,但只维持了几个片刻。
我对我的成就感到很自豪,尽管我大量练习,但能够分离成为观察者只维持了几个片刻,我感到这是一个伟大的功绩。大量练习后只有几个片刻清晰,我本可能很容易地感到失望的,但我很善于自我鼓励,所以感到很满意。我们需知道什么时候该安慰自己,什么对自己要求严格。
接下来的一周,我看到心在分离的观察者和粘着现象之间摇摆。我也能看到心在眼耳等六根之间跳动,于是我想让它停下来,把所有注意力拉到胸部位置让心静止下来,这样做后感觉很紧,也注意到心不在这点上,我想我得去除这紧迫感。
不要忘记那时我没有老师指导,我就是自己到处找心。我刻意专注于胸部的紧迫点,最后紧迫点爆裂了,我感到松了一口气。我原以为那天我会修得很好,但是那种紧迫感不断回来,我得越来越专注以便突破它,象一根针一样一次次地努力以刺破气球。当胸部的气球爆破的最后时刻,心再次成为知道者、观察者。不久之后,心开始四处跑,跑到眼根处看,到耳根处听,到意根处想。我不知道怎样阻止它的运动。我决定再次专注于呼吸让心静止。我花了很长时间试图找到方法阻止心的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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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之后,我再次去见隆波顿,我想他会对我的修行很满意。我一本正经地告诉他:“现在我能够观察我的心了。” 他回答道:“那你告诉我怎么观察心。”我告诉他:“心不断地四处跑,但我能不断把它拉回来。”他大嚷道:“那不是观察心,你在干预它的行为!再去尝试。”他没有告诉我观察什么,他只是说我在妨碍心的活动,不是观察心本身。接着他向我详细解说一些佛法知识:佛心是怎样。我用力去听,但完全听不懂,感到筋疲力尽。最后,带着困惑地,我问他是否我可以回去观察心了。他说,可以,按照佛陀的教导去做,全部都已经在那里。
回去后我仔细考虑隆波顿所教导我的话。如果我干预了心的活动,那么我该中止干预。我决定让心做它该做的,我只是观察它不干预。
距第一次见隆波顿七个月后的一天,我下班后去附近的寺院看望我的一位和尚朋友,回去的路上被困在雨中,我的伞抵挡不了暴风雨,我浑身湿透了,走进我的住处,坐下来,开始发愁地想:不要把地弄得太湿了,否则我准会感冒。基于我所修习的,那刻心作为观察者分离出来,看见了担忧出现了,担忧消失了,不仅仅如此,整个世界消失了一会儿,所有都退去了,只剩下观察者。那刻观察者出现了,甚至观察者也不是我。我意识到如果观察者也不是我,那么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一物可以被称之为我们自己。
我再次回到隆波顿那里,告诉他我的修行合一了。他说我已经知道怎样正确地修行了,我已看到了圣道和三宝(佛、法、僧)。他说我不需要再去见他了。当然,我按他说的做了。我有些愚顽,没有听懂他的话。
从上所述,我们能不能看到我们不必要出家就能正确地练习好,能获得智慧之果?观察看见心在做什么,知道身,知道心,单单知道就够了。
九个月后我再次需要法上的帮助。不幸的是,隆波顿已去世。之后,我大多去询问隆波塔德,有时隆波斯姆或其他一些师父。我去见隆波斯姆告诉他我当时的体验。我从小就禅修,从来没有被平静的状态所卷走过,我一直保持警觉。但那时不知什么原因,我被某个点吸引住了,昏沉,甚至有时走路时也昏睡!我对所发生的有些好奇。我把我的情形告诉隆波斯姆,他问我一位真正的观察者会对什么好奇呢,他告诉我这没有关系,不久接下来必会有更大的惊喜发生。这就是他所说的。这很难以理解消化。
很少有禅师象我这样事无巨细地告诉你们禅修经历,以提供参考。我甚至告诉你你的心正在为你做什么。我继续禅修和理解佛法。作为观察者,心从现象中撤离,对所生起的现象距离越来越远。接下来有一段时间无论什么目标生起,我极其专注地深入目标,我真的想把他们看清楚,那时,我和隆波坤在一起,他是隆波顿的一位弟子,他对我说:“帕默,观察心,记得观察者。”因而我不得不中止了对目标的深度专注。
我以为他的意思是说清楚地看观察者,所以我专注地看观察者,我尽我最大努力去专注于观察者。事实上,这不是我们该做的,我这样练了一年,直到心完全静止,象胶水一样粘着观察者。许多人喜欢这样做,象我这样将注意力锁定在呼吸上或锁定在观察者上,这样做是没有用的。小心这样情况发生,不要犯我这样同样的错误,停滞专注在呼吸上22年,又粘着在观察者上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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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我终于放松下来,让心自然运行。它可能会滑向所生起的心理现象,然后又回来成为观察者知道者。我不再粘着在观察者上,让它滑入现象,然后又回到观察者。心有时是观察者,有时不是,来来回回在观察者和现象之间变动。某一刻,心从两边出离,停止在中间,既不是观察者也没有粘着现象,什么都不是,我想这必定是涅槃了。
我去拜访隆波塔德,他要我坚持做。没有多少人达到我这种状态,因此他要我不停止练习。我告诉他我害怕我会粘着这种状态,他一再保证如果出现粘着他会帮我。事实上这是一种奢摩它(梵语译音。寂止,寂静。谓精神集中,不为外界扰乱。)。但因为很少出现,所以他想我该保持它。
一天晚上,我碰巧遇到一位和尚,隆波博建。他问修行情况,我告诉他我正处在一个美好的境界中,问是不是涅槃呢。他笑起来,说:“那是什么样的涅槃境界,会有一个入口一个出口呢?”他的话震动了我,我的心从那个境界中退了出来。我意识到象我所说的这样将摇摆的心停止于某处,这种三摩地不是止熄苦的方法。我决定我再也不干预或保持任何境界了。我只是单纯地知道。
从现在起,我只是去觉知所生起的任何现象。现象整日整夜地生起灭去,象跳舞一样闪动。它就这么回事。不久后我对一直这样观察感到很厌烦,我希望能停一两天都好。不管好或坏,就是停不下来。正念它自行运转,没法停下来不运行。
为此我去拜访隆波普。尽管那天他很忙,他还是腾出一小时来帮我解惑,他让其他人等着,因为他认为他得优先帮我。后来我们两个人都弄得筋疲力尽还没有弄清楚怎么回事。他告诉我在我这个阶段心观察现象就是这样,但我还是没有被说服,最后,我让他放下我继续去见其他来访者。
接下来我写了一封信给隆他马哈巴。他回寄了一本书让我读。在这本书中,我找到了一些与我目前状态相关的信息,说的和隆波普是一样的。我想一切都进行得很好,只是我太累了感到乏味。
记得一天我正在车站等车,我忽然想起我该去试试数息,它是我的老朋友,在未遇到隆波顿之前我常常练习的修奢摩它的方法。我想练习只是为了休息一会儿。当我数息数到28时,心进入三摩地(止于一处),那种不断闪动跳舞的现象终于停止下来。出定后意识到我真蠢我把数息完全放弃了这么长时间。我需要止定。我太想通过观察心来发展智慧了,而导致观察的能力象一把钝刀无法进一步切断任何东西。我认识到奢摩它能让心得到休息和保持锐利,能使心带着能量和警觉去观察现象。我们有时需要修奢摩它来达到平静。一旦平静了,我们出定,自然地观察身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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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这儿告诉你们了我修行路上所遇到的种种错误。首先我粘着奢摩它,后来我四处找心,再后来我粘着观察者,再后来我在境界与观察者之间摇摆,再后来完全放弃奢摩它。我们不能放弃奢摩它,但也有一种不恰当的说法是只修奢摩它而不修慧,修奢摩它很重要是因它能给我们带来能量以支持我们修慧,但它完全不同于修慧不会导向涅槃。
后来我再次收到隆他马哈巴的回复。他在信中告诉我正确的修行并不复杂,我们只需当下如实了知身和心。这点总结得非常好。以正念如实知道身和心,持续知道,不断知道。
因而我们可以看到,作为一名普通在家居士,我们能修行到相当地程度。我做到了,然而,达到了一个点后我感到有太多责任,感觉要有更多时间来修练,所以我于2001年决定出家做和尚,实际上,是我妻子建议的!
我们不必出家做和尚才可以修练成功,在家居士同样可以修得很好。作为一名在家人,我将我的禅修经历报告给禅修老师听时,经常有和尚也在场听。我记得一次一名和尚问我是怎样达到这个程度的。他坦承他出家20年了没有达到过,甚至没有接近我仅在一年内达到的程度。我告诉他我只是没有让心整天处于静止平和的状态。
一旦我的心平和了,我不间断地保持观察身和心在做什么。我观察身体的行、住、坐、卧,不是我,是身体它行、住、坐、卧。身体坐着,不是我坐着;身体它躺着,不是我躺着。身体只是一个带着意识的物体,一堆元素,流进流出,不断生灭。我观察心,它整天整夜地运行着,思考着,编故事,一会儿快乐,一会儿不快乐,一会儿友好温和,一会儿粗暴刻薄。它四处跑,好象没有间歇,到眼根去看,到耳根处听,到鼻根处嗅,到舌根处尝,到皮肤表层处经验感受,到意根处想。它来来回回,自行运动,连续不断。我们不能控制它,也不能选择什么时候会快乐、温和或平静。它在所有事物中循环:它总处于流动状态,没有停歇,也不受我们控制。当我们看到一切总是变化着(无常),没有任何事物可以持续存在(苦),一切不受我们控制(无我)时,我们就已经看到了佛陀所教导的三法印。
如果我们练习正确,物质和精神现象将会呈现出它们的真实特征。这就是内观的目的。内观不是思考事情,告诉我们自己我们不是这具色身,那不是真正的智慧。我们必须如实观察,从经验上体证三法印。
请以这种方法观察和了知,某一天因缘具足时,三法印就自动清晰地显现,涅磐就会发生。
我们看到身和心没有一个“我”存在,身和心的实相只是色受想行识五蕴。当我们看到这点时,我们大多数人感到震惊,有些人感到悲哀,有些人感到厌离这世界。最后,我们终于生起了平等舍智,快乐或悲伤,好或坏,我们都只将它们看成同等的境界,都不过是现象的生灭,都隶属于三法印。到了这个点,我们大多数人会对这个世界感到厌离和无意义,但这不是不善的厌烦心,事实上,这个心所生起时心情平稳公正,不粘着现象。
试着以平等无分别的态度去观察生起的现象。不要憎恨烦恼,当它们生起时知道它们已生起。佛陀从来没有教我们不要有烦恼,他没有教我们当烦恼生起时设法去除嗔心或其它烦恼,如贪心等。他教我们当烦恼生起时我们知道它们已生起。生气时,了知心生气了,不是我们生气了。贪生起时,看到心有贪着,不是我们贪着。我们不是心,也没有我们。以这种方法持续观察。
当我们看到身和心都不是我们时,我们就可以说已获得真正的智慧。当我们智慧圆满时,心就完全平等公正地对待一切。这就是佛陀所教导的有名的“中道”。它不受任何生起的现象的影响。当幸福来临时,我们知道它只是暂时的不会沉溺其中。当痛苦来临时,我们知道它只是暂时的也不会迷失其中。我们看到所有一切无论好的坏的都是无常的,只是随着它们的因缘生起灭去。当烦恼来临时我们不憎恨它们,请记得它们是我们的老师,能够向我们展示三法印,它们和善心所一样给我们带来真正的智慧。我们每天持续以这种方式观察,我们将看到所有精神和物质现象基于某些因而产生,当产生这个现象的因不再存在时,现象就灭去了。
心开始自动地清楚地知道所生起的现象。当它能清晰而迅速地看见现象时,现象就立即灭去,它们不会上长占据我们的心,不会编故事,制造痛苦。心就自然地进入一种深定,称之为“三昧”,不管你有没有经验过这种定。在这个阶段心看现象非常迅速地生灭,心甚至不知道生起的是什么。每个现象只是简单地生起灭去,来了去了。心知道它们来了去了,但不知道所知道的是什么。
泰皇陛下曾召开一次高层次的僧人会议,会上陛下问如果知道但不知道我们所知道的是什么(知道生灭但不知道什么在生灭),这是不是也称为知道,当时隆波普肯定了这点。这颗能知的心在知道,但它不知道所知道的是什么,它不会卷入到相对的二元世界中去了。它看万物平等,它不是思考或概念上的理解,也不会迷失在故事里,那种故事充其量不过是在相对层面上真实。当我们在究竟层面上看见真理时,我们看到万物没有名字,生起灭去。当我们清晰地看到这点时,我们接近了入流果,须陀恒果。
然后我们看到生起灭去的每一事物都只不过是一团苦。心智慧、平和、对任何生灭无分别,然后心进入纯净意识。当它达到这里时烦恼开始根除,涅槃,苦的止息,就出现两三个片刻。然后入流果圣者返回到相对的二元世界,仍然冥想真理。他或她也能看现在哪些烦恼已去除哪些烦恼还残余。他或她继续和平时一样禅修:观察、知道身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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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人能够修得非常好。毕竟出家在家,只是位置相对不同,在究竟层面上无差别,两者都有身和心,同样以相同方式知道身和心。
一天的禅修理论知识教导就到这里。回到你们的日常生活中去观察身和心。不要坐着思考身心,那样会减慢禅修进度,使修行变得困难。
我以举几个实例来作总结,让你们知道如何在日常生活中禅修。当你坐着等人感到厌烦时,知道厌烦生起。工作日的下午时分,懒惰心生起了,知道懒惰心生起了。当你想和一位朋友聊天时,知道想要聊天的欲望生起了。谈话谈得很开心时,知道开心生起了。饥饿感生起了时知道它。在自助餐馆挑选食物时,看到食物不合胃口,此时知道不满意生起了。以这种方式知道,直接从你的经验知道,看各种各样心生起灭去。懒惰心生起灭去了,厌烦心生起灭去了,欲望心生起灭去了。当你品尝食物时,味道比你预想的要好,快乐生起了,知道快乐生起了。沐浴时注意生起的各种心情。特别是冲冷水澡时,注意一系列的变化产生了:害怕冷水的感觉生起灭去了,当我们洗干净擦干身体后放松感和愉悦感生起了。
遇到交通阻塞的时候,这正是观察心变化无常的最佳时刻。遇到红灯,也许我们排在长长的队伍后面,感到焦躁不安,知道此刻焦躁不安感生起。接着绿灯亮起了,我们高兴一阵子,但我们刚要准备过去时红灯又亮起了,我们感到十分沮丧。我们注意到我们比几分钟前处在20台车的后面时感到更加不安了。
诚实谦卑地观察知道心中什么生起了。我们会看到我们内心的恶,可以这么说,我们看到我们自己比别人好不了多少,所以我们不再因他人给我们带来痛苦和悲伤而责备任何人。
世间的恶只不过就是烦恼,贪嗔痴占据我们的心,其他人也如此。在这点上,每个人值得我们同情。
如我举例所说的那样,观察心并不难,我们就是需要勇气、耐心和持之以恒的毅力。
文图来源:网络
整理编辑:灵性的花园
今日智慧之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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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歌唱、观看、品尝时,都该清楚自己是谁,以找到永久存在的‘那个’。」要清楚你是谁,做任何活动,象唱歌、用餐、或看什么的时候,都要清楚的明白是谁在看、谁在唱,他的意思是这样。
时时要自我集中,记住这个房子的真正主人。不要追逐外相,应保持集中在里面。看,但是不要跟着跑,懂吗?不要被那个目标牵着走,而要稳在那里象一座山一样。目击一切,却依然清楚这个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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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着、睡着或做梦的时候,都要知道自己就是光。」简单吗?你们做得到的。一切都是专心,记得吗?
你们看,所有明师教的除了专心之外,还是专心。并没有什么新的东西。
记住自己是光,不可忘记这个而沉溺在这个物质的身体里面。所以我们才痛苦,因为沉了下去,随时要尽量把自己提上来,超越这个人的存在,超越这个物质的身体。这样你会觉得比较好,至少心里会觉得比较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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