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吃朋友
解征原创 《云梦山》二十八回 美境生玉刹 城墟愚民心
众滇国骑士在湖边稳住了马。
为首高鼻深目男子先翻身而下,余众纷纷跟随。
那男子朝荀列和墨与练的大致方向一拱手道:“吾乃滇人木山雪,久闻子仰兄大名,亦深谢兄曾施救吾妻,今日有失远迎,望多多见谅。”
荀列回礼道:“不敢当,木兄谬赞也。吾携妻游山,冒昧来此,多有叨扰。”
“寒舍已然备膳,望莫嫌弃。”木山雪跃身上马,挥挥手,随众让出道路。
荀墨二人也不便推迟,驱马前去与木山雪同行。
路程两转,见一幢雄沉木楼立于群寨之中,气度卓飒。
木山雪招呼两位入席,有侍者开始陆续托菜而来。
“子仰兄。”堂边传来的声音温和沉静。
荀列起身回望,正是页千与几位婢女端秀而来。
“当日一别,再无些音讯,子仰兄近来可好?”
“游于州郡,多有喧尘,还是这山间雅地静美。”荀列又引荐道:“此为吾妻墨娘。”
“见过姐姐。”墨与练起身施礼。
侍者报酒菜备齐,木山雪举杯敬之。
荀列对饮后道:“甚为惭愧,吾与妻皆用素膳,木兄此盛宴怕是多有剩余。”
“咿?这确未得知。”木山雪停箸片刻道:“不如二位与我先转一下庭院如何?片刻即换素膳而来。”
“不必不必,与妻吃些席间果品就好,莫扰木兄膳趣。”荀列摆手道。
“吾多餐素味,既是增些雅兴。岂可让兄满目肉炙,不成待客之道。自少年游学楚地,也识得素食之友,莫担心我愕然。”木山雪说罢,起身用滇语吩咐一番,两旁侍者面面相觑。
几位离席至木楼花庭,只见各类卉植皆为初识,株株叶翠欲滴,朵朵芳蕾艳绽。
踱过几团锦簇,忽见眼前一棵坛口粗的奇树。其叶片形若水滴,色泽嫩绿,无甚突异,但满体枝干,皆为晶莹剔透,若如宝光琉璃,凝神近观,似可见丝丝水纤在内缓流,徐绕树而顾,偶闪虹烁之辉。根茎处若龙爪遒张,深扣红泥之中。
荀列不禁俯下身,想看个究竟。
“此树名为玉刹,乃西行千里圣地之物,三年前父王亲赐树种分于我兄弟四人,至今唯独此种根芽竞生,但也因日日恋视,落我双目患疾。”木山雪缓缓道来。
“此树...”荀列一起身,头痛加剧,不由得轻晃,墨与练忙来搀扶。
“不碍事,不碍事。”荀列笑笑,随即道:“此树怕是不该离那圣地而生。”
“子仰兄所言不虚。”木山雪回道。
页千看出荀列不适,轻声言说:“南行百里,有县名为俞缘,其处低于滇国各县,且美景多收,若居留数月,再行滇国各山,头痛可解矣。”
荀墨两人施礼称谢,叶千微笑还礼后侧身看向别处,眼圈却不禁微微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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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冕兄,余州出战众将皆被我部斩杀,但现今城门紧闭,不再遣派。城内敌兵及百姓皆死守,如此看来,数日难取。”商猛从战场来报。
“这老匹夫乃收刮民脂之徒,怎能做到让百姓帮他守城?”夏侯擒不惑。
“据打探,州牧寻得几妖道,近来频频蛊惑人心,言战死者可徒登仙极。”
“此州百姓愚钝可也,生至入死,皆被老匹夫牵控。此城十日不破,我军粮草难续也。”夏侯擒皱了皱眉道:“传辛启来。”
稍后,辛启大步踏入,进帐便拜。
“听闻未用马驽,既斩敌将两员?”夏侯擒笑问。
“蒙将军鸿恩,出战皆顺。”
“需有攻城良器,助我军五日内夺城。此事毕,当有重赏,何如?”
“三日后此器当成,必不负将军。”辛启志满于胸。
“元虹,收回攻军,佯作弃战。只待生擒老匹夫。”夏侯擒舒展一下腰身。
果不其然,三日后辛启制注油火箭千发,暴射城门及各箭楼,油中混有奇物,燃势极猛,不过一个时辰,楼塌门毁。
摩袭天率众兵涌入余州,一路好似利斧劈嫩竹,竟无半人可挡。诸多黑巾降将更是急需立功,刃渴敌血。那余州官兵百姓怎见过这般嗜命怒兽之师,纷纷弃位躲匿。
摩袭天寻得州牧之府,只见院门大开,州牧董贾共家眷几十口皆跪在院中。
“州牧何人?”摩袭天如雷吼问。
董贾双手托印盘过头,颤巍巍答道:“在下便是...”
“是”刚说出半个,摩袭天一脚踹翻印盘,抓住头发将其拖拽于马背,翻身扬鞭回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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