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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云老和尚晚年的几个小故事

2020-04-07 西有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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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老居士曾和虚老爬山。岑老居士说他:“虚老洗澡不多,数日换衣服一次,而身上并无一点难闻气味。”

的确,后学曾听家师说,虚老即使在大热天也不洗澡,最多擦擦身,也不常换衣服,甚至绑腿布也是要几天换一次。而且多数时候是家师等做侍者的催着才肯换的。

可奇怪的是,即使是这样,不管是小褂还是绑腿都没有任何的汗臭味。

虚老在晚年,全国各地给他的信每天都有很多,一般的有时是家师等代复(虚老口述),重要的信是虚老亲复。虚老即使是在一百多高龄,也是耳聪目明。

山上无电灯,点的是很小的一盏油灯。虚老用毛笔写字,不用带眼镜,仍能写蝇头小楷。后学就曾亲见虚老亲笔在《虚云和尚法汇》上写的注释,写的是六祖为无尽藏比丘尼讲解《涅槃经》的故事。

在大约五公分宽的书页天头,写了一百五十多个蝇头小楷,字迹极为工整。家师说,他是亲眼看着虚老在油灯下写这段文字的。

虚老定力非凡,人所共知。家师说,虚老晚年常是一定十数小时,一般是从凌晨两点入定直到下午出定。

家师曾问过虚老,听说您以前常一定数日,怎么现在不见您入定那么长时间了。虚老笑云:现在修庙,人来人往这么多,你叫我怎么定啊。我入定了,修庙子的事情你们找谁问啊?

虚老又说:现在反右,有人贴我的大字报,说我是坏分子。要是我入定时间过久,这些人把我这把老骨头那去烧了怎么办?

大概是在五七年,那年夏天农历六七月间。一天虚老突然提出要去后山五老峰看地形。当时大热的天,家师他们觉得老人家年纪大了,被太阳晒得恐怕吃不消,多少有点犯嘀咕,心想这也不是着急的事情,等天凉快些不行吗。可又不敢说,没办法只好从命。

当时在场的还有传印和尚等一共六位。他们做了个简易的滑杆,打算轮流抬着老和尚上山。谁知道,刚出山门,就飞来了一大群的乌鸦。黑压压的足有半亩地,而且飞的也得不高,就在头顶上几尺。翅膀忽扇忽扇地扇动,很凉快。

这么高的五老峰,他们几位抬老和尚上去一点也不累。到了山顶,那些乌鸦四散,围在老和尚身边。过了一会,老和尚下山。那些乌鸦又照样把他们护送下山。

回到茅棚,老和尚问他们几个:你们都怕热,不想去,我问问你们,热不热啊?当时家师他们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接着说个和上面那个相关的。听家师说,虚老在山上的时候,一般每天下午讲开示。那时候有的出坡的师父还没回来。

禅堂一打叫响,满山的出家人就往禅堂赶。奇怪的是,满山的乌鸦什么的飞禽也往禅堂飞,又是黑压压的站满一地。人来了也不怕,还要碰碰它们,才会让条路出来。这些小动物也来听虚老的开示,等开示结束,就呼啦地飞散了。

家师说,虚老在世的时候常说的一句话就是:修慧需要明理,修福莫若惜福。当年上山很苦的,一般吃的都是山芋什么的,有青菜就算很好的了。

家师说,那种山芋皮吃起来很苦的。他那时候是小孩子,多少有点挑嘴。就把山芋皮剥下来,放在桌子上。(他是和虚老一起吃饭的。)虚老看见了,也不说他,就慢慢的把山芋皮拾起来吃了。家师看了惭愧,以后也不敢浪费了。

虚老惜福,那真是惜福。一次虚老的席子破了,家师他们就去库房买了条新的换上。

虚老回来发现了,把他们训了一顿:“我哪里老的好大福报,要消耗常住一张两块钱的新席子。”

家师他们没办法,只好再把旧的换回来。其实,那张席子真的是很破很破了……

家师在年轻时,确切地说,是在年少时,大概也比较顽皮,他告诉我这么一件事。虚老和尚在中午坐香的时候,有时也会打昏沉,甚至打鼻鼾。

一天,家师他们乘虚老在茅棚打坐的时候,偷偷地拿了香港居士供养的糖果,招呼了几位要好的师兄弟去外面边吃边玩。

过一会虚老下座了,就一个一个地把他们叫去骂:骂好了,他们问:您老不是刚才睡着了吗,怎么都知道啊?

虚老说:不要说这些事了,就是您们打几个妄想我都知道。接着,就把他们这几天打的妄想一个一个说出来了。

家师这才知道,原来虚老就是在“打昏沉”,也比他们不打昏沉的时候要明白的多了。这次估计又把他们吓坏了。

虚老在晚年的时候,常生些小病,主要是“云门事件”留下的旧伤复发。有时候,疼得很厉害,就躺在椅子上呻吟。

可奇怪的是,只要一有人来找他老人家,他就把腿子盘起来和人家谈话,甚至一谈就是几小时。家师等做侍者的,要是暗示客人早点结束,让虚老好休息。虚老还会不高兴。

等客人走,家师问虚老:您老不是刚才疼得不得了吗,怎么一会就不疼了啊。

虚老说:这是业障啊,就是阎王老子也管不了我,我要起来就起来,要不起来就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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