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声闻法的观行

我们现在开始来观行。大家不要把观行、证果这些东西看得离你太远。所谓的观行，就是一件事情看得清清楚楚的，这就叫观行。当你对这个事理，你的证据已经达到一种强度，让你没有任何合理的怀疑，这个叫现量。你把六见处全都观察、思维清楚，就证初果。初果是解脱道的第一个里程碑，转凡成圣的起点。

解脱道有四个果位，大家一定都听过阿罗汉，阿罗汉在解脱道里头是第四果。解脱道的果位，都有严格的定义，断掉了什么烦恼，证什么果位，都有一定的标准。证初果的要求，就是在观行上要具足六见处，就可以断掉三缚结。

第一节 声闻法概述

声闻法是三乘菩提之一，最高的果位是阿罗汉。阿罗汉死掉以后入无余涅槃，永远地离开三界轮回。这是一般的说法。《妙法莲华经》说，其实三乘菩提到最后都会成佛。世尊说法是从声闻、缘觉、菩萨这三乘的顺序去宣说的。到最后，他说一乘佛法，告诉你：其实声闻跟缘觉取证的无余涅槃是一个化城，没有办法永远安住在里面，最后他们还是会离开无余涅槃，再度受生，学大乘法，乃至究竟成佛。

声闻法，你必须修，但是不要只学声闻法，不然你证阿罗汉以后，一定会取证无余涅槃。无余涅槃仍然有自心种子流注，很缓慢地增长好乐大乘法的无漏种子，等到这些种子势力成熟，还是会离开无余涅槃，再产生一个色身，学习大乘法。这个过程非常缓慢，所以等到他离开无余涅槃重新受生的时候，他会发现同一时代的人，包括原来造作五逆重罪的那些人，甚至可能连一阐提人[1]都已经成佛了，只有跟他一样取证无余涅槃的声闻、缘觉，才是他的同学，大家一起回到三界，补修大乘佛菩提道。

要是有人知道一乘佛法之后，还想取证无余涅槃，他绝对是一个非常愚痴的人。一个已经发菩提心的人，他宁可下地狱，也不要取证无余涅槃。《菩萨璎珞本业经》讲，净目天子、王子法才、舍利弗开悟之后，因为碰到恶因缘而退转。退转的这段时间，他们曾经造作五逆重罪，下堕无间地狱。无间地狱所受的苦非常重，促使他们忏悔过去的罪业，离开三恶道之后，回到人间听闻大乘佛法。当他们再度开悟的时候，就永不退转了。

声闻法常常都会讲四谛、八正道。我们这里头也讲，只是没有那么体系地去说它。例如，五阴无常、苦、空、非我。那里头的苦，其实就是苦谛的苦，两个是一模一样的。八正道则是以正见为首，只要有正见，自然能够具足八正道。声闻法的正见即是六见处。

佛教所谓的苦，有苦苦、坏苦跟行苦。什么叫苦苦？苦苦就是一般人认为的苦，比方说贫穷、病苦、憎怨会。憎怨会就是碰到你讨厌的人或状况。例如婆婆虐待儿媳妇，这个儿媳妇离不开，或者是丈夫打老婆、喝酒、赌博，而离不了婚。这种情况就是憎怨会。这些东西都是大家所知道的。生病的那种痛苦，或者是人衰老机能不正常的那种痛苦，这都算是苦苦。

那什么叫做坏苦呢？坏苦就是由好变坏的痛苦。假设一个人原来非常有钱，后来做生意失败，他也不是变得什么都没有，只是变得跟一般人一样。比方说他原来是大老板，每年赚几个亿，突然间生意失败，结果他必须干门卫领班，帮人家看门和打扫环境。其实这个也还不是很糟糕，至少三餐饭还有得吃。可是你想想看，一个大老板一下子变成门卫，他会觉得怎么样？会觉得很不舒服嘛，对不对？就是由一个比较好的状况，变成比较坏的状况，在这种变坏的过程当中，他会觉得很不舒服。这个苦跟苦苦不太一样。苦苦不用比较就是苦，坏苦是跟以前比较，所以觉得苦。要是一个人原来很穷，来到城里做门卫，生活有个温饱，他不会觉得这是苦。所以，大老板变成门卫领班，不算是苦苦，除非他穷到连饭都没得吃，才是苦苦。如果还没到那个地步，只是比较差，本来一年赚几个亿，现在一个月赚人民币五、六千元。这其实还比一般人强，但是跟他以前一年赚几个亿，这就差别很大了，所以对他来讲，这个是坏苦。这样就把苦苦和坏苦的差别分清楚了。

另外有一种苦很重要，它是修行人才会知道的苦，叫做行苦。行苦是忙烦和变异的苦，一般是见道位以上的修行人才能够察觉的苦。但如果有人跟你详细解释，你听了以后还是会知道什么叫行苦。

比方说打电脑游戏，特别是手眼游戏，里头出现了什么东西，你就必须要马上按什么键。你只要稍微慢了一下，游戏很快就会结束。虽然你玩得很高兴，可是如果要你一直玩下去，你会觉得很累。

大部分的游戏，里头都有一个代表你的东西，可能是一个人、一条蛇、一架飞机，或者只是一个符号。玩游戏的人会觉得那个东西就是「我」，觉得我在这里头玩。你把它当成是「我」，为了要维持那个小东西的存在，在里头躲躲闪闪，避开各种危险，然后想办法去增长这个「我」，比方说得到宝物或武器，让「我」在里头变得很强大。这是把我执投射到游戏里头去，把游戏当成现实人生的缩影。

我们在人生里面，也是干着同样的事情。举例来说，我们为什么要花那么多时间去准备高考，因为你觉得考上一所大学会提升你的竞争条件。大学又分等级，第一等是985 工程的，第二等是211 的，第三等是三本――第三类本科，不属于985 也不属于211 的大学。第四种就是专科学校，它比不上前三等，但强过高中毕业。父母会要求孩子：「你尽量要读985 的学校，最差也要读专科学校，将来才有出息。」这个事情，跟那个网络游戏的升级，本质上是一样的。

我们再回头讲行苦。玩手眼游戏，你就一直在那边操作鼠标和键盘，按个不停。连玩四、五个小时，有的人觉得很过瘾，但是这样一直玩下去，难道他不累吗？让他一直玩同一个游戏，不干别的事情，他能玩多久？三天三夜吗？总有个限度吧！他再怎么喜欢玩，玩久了还是会腻，到最后他会觉得：「玩来玩去就是这样嘛！」

我们在玩电脑游戏的时候，画面一直在改变，你必须用眼睛和耳朵去观察，察觉它的变异，你必须作主，操作鼠标和键盘；这里头就有心行和身行。游戏一旦开始，就停不下来，常常要某一个相对稳定的状态，你才肯休息。有时候你已经觉得很累，但是状况不断，让你停不下来，后来终于停下来，那个时候你会觉得：「哇，终于可以休息了。」所以，先前的不得休息，显然是一种苦，这种苦就叫行苦。能够观察到行苦，这个人已经很不简单了，解脱道的修证，苦谛必须观察到这种程度。

你要知道，声闻见道只是断掉三缚结，贪嗔还是跟以前一模一样。以前我碰到一个人，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初果，但至少是初果向，因为他可以判别真假佛法，疑见至少断掉八、九成。他喜欢打麻将，麻将馆常打电话给他：「某某，现在三缺一，你过来凑一角啦。」他其实是打上瘾了，管不住自己，人家电话打来，他非去不可，可是打麻将的时候又有一种很不愉快的感觉，这种感觉是什么东西呢？其实这正是行苦。

照理说，打麻将是他的嗜好，他应该觉得很快乐才对啊！可是打麻将的时候他要记住哪个人打过什么牌，然后还要动脑筋，计算哪个人在听什么牌，不能随便把这张牌打出去，不然就输掉了。要算牌、记牌，这个都是行苦。然后他也会觉得：「我没事干嘛一定要在这边打麻将？」他察觉到自己被贪爱所牵引来做这种事情。也就是说，他已经察觉到行苦的存在。这个是修行人跟一般人的差别，虽然他还是受到贪爱的牵引而去打麻将，但是他察觉到心里不痛快，因为这个关系，贪爱会慢慢断掉。所以行苦的观察对修行很重要。

要是一个修行人竟然会不择手段地争权夺利，我们可以从比量推知，此人没有办法观察到自己的行苦，最多只是初果向，不是初果。

只要你知道行苦，你会发现人生从头到尾都是苦。因为有情一定有身口意行，绝对无法摆脱行苦。一般人因为不知道行苦，就以为人生并非一向是苦。当色身健康的时候，你可以大吃大喝，纵情享受，你觉得很快乐。因为这样，你才会受到三界爱的系缚，不想求出离。如果三界都像无间地狱一样，只有极重纯苦，人人都会想要出离。

古时候的法律不像现代这么文明，那个时候刑求是公开、合法的，嫌犯被抓起来，狱卒认为他可能杀人或抢劫，对他动刑了。在动刑的那一段时间，那也是极苦，狱卒看他好像快死了，稍微停一下，他那时候会觉得：「哇，现在真好！」但是如果是在无间地狱，连这个间断都没有，那个才是纯苦。

有的人认为，人生大部分的时候都很快乐，痛苦的时日只有一小段。他就会觉得：「那个苦只是一点点而已嘛！你干嘛为了那一点点的苦就要把所有的快乐也消灭掉？」他觉得这样太消极。他是个大学教授，身份地位比人家高，虽然收入不见得比生意人好，但是至少跟一般人比起来算是不错的。所以他觉得人生很快乐，不觉得有什么苦。

但是，人并不是只有一生，而是永无止尽地轮回，有时候好，有时候坏。好的时候，不只当大学教授，甚至可以当转轮圣王统治四大部洲，享尽荣华富贵。坏的时候，就下地狱，受尽各种酷刑，求出不能。

转轮圣王是人间的大国王，金轮圣王统治四大部洲。四大部洲相当于一个国土，有十亿个日月天下（行星）的规模。未来弥勒佛的转轮圣王，可能就是金轮圣王。转轮圣王当然是非常享福，为什么？因为他有七宝，最重要的是轮宝。轮宝是一个圆形的飞行物体，可以降服反抗的人，说不定就是飞碟。主藏臣宝是一个大臣，可以看到地底下有什么埋藏物。如果有一个转轮圣王出世，我们大家都会变得很有钱。为什么呢？这个转轮圣王来，他不需要打仗就可以把你说服了，为什么？他就说：「你如果归顺我的话，我可以告诉你，你这个国家地底下哪里有埋藏着黄金、铀矿、钻石等等的宝物。」你听了当然很高兴，每一个人都愿意顺从在他的统治之下。

金轮圣王出世的时候，其他国家听到有金轮圣王，大家都跑来争取，说：「我们希望加入到你这里来。」银轮圣王还要去宣传，人家才会来归顺。铜轮圣王要用轮宝威胁，人家才会屈服。铁轮圣王就是要真的去打仗才能征服别人。但是人家被征服以后，一定会觉得：「受铁轮圣王统治真是太好了！」为什么？他是用十善法在统治国家，有转轮圣王在世的时候，人民生活一定过得非常好。

佛经讲，转轮圣王有一千个妻子，一千个儿子。因为他到那么多的行星，每一个星球都有一个他的太太，这样就可以生很多孩子。而且他用十善法教导众生，众生对他一定非常尊敬。他不是像现在这样，你不听话就把你关起来，他不是。你听他的话，他会给你很多钱，他们是用这种方式在领导的，你当然会非常喜欢这种国王嘛！

我问你一个问题：「现在给你当转轮圣王，让你享尽荣华富贵，受到人民的爱戴，但是在你晚年的时候必须要放到油锅去油炸，油炸一分钟再捞上来。只要油炸一分钟就好，你要不要？」你一定会说：「我宁可平凡过一生，干嘛一定要晚年的时候接受油炸这种刑罚。」

跟天人比起来，转轮圣王其实算不了什么，为什么呢？因为转轮圣王是在人间，要什么东西人家还要送到你面前去给你，你要指挥人家，就算这些人再怎么忠心，不会违抗你的意思，还是要经过一个程序。天人是心想事成，想吃什么东西，这东西就在你面前出现了。吃掉以后，碗盘这些都不见了，而且不用担心营养过盛、四大不调。祂们的享受绝对超过转轮圣王。一个四王天的天人，祂有五百个妻子，这五百个妻子又都有七个侍女，这四千个女人都是祂的妻妾。不必是欲界天主，一个欲界天人过的生活就比转轮圣王还好。让你在欲界天享乐八万个大劫好了。但是呢，等到这个完了以后，必须下地狱一小劫[2]。只要一小劫就好，你要不要？

你不要小看刚才讲那个油炸一分钟，几秒钟你都受不了，不要说一分钟。现在这个，到地狱一小劫，那还得了！一小劫长到不知道多长了，对不对？但是呢，有没有这个机会？其实有。我现在讲的都不是开玩笑，为什么呢？因为六道轮回，它就是永无止息啊！你以为下地狱只有一小劫吗？一般没有那么短的。佛经讲，世尊过去世曾经因为毁谤圣贤，下堕地狱七十个大劫。这是很可怕的。

在六道轮回当中，下堕地狱的可能性一直都是存在的。大部分的人都没有断疑见，他们怎么可能知道哪一个是圣贤？有时候随便骂一个人，说不定那个人是已经证果的佛弟子。像禅宗二祖慧可，他是被人家诬告，说他妖言惑众，地方官弄不清楚，就把慧可处死了。这个果报，肯定比单纯的毁谤还要严重。像法时期已是如此，现在是末法时代，情况只有更加严重，大家不知道哪个人是圣贤，看到有人被毁谤，很多人就落井下石，也跟着一起毁谤，只要不小心毁谤一个初果向以上的修行人，将来的果报都是很可怕的。

如果是毁谤如来藏法门，或者是毁谤大乘经典，果报比毁谤圣贤还要严重，是无间地狱的果报，求出无期。刚才我们讲到净目天子、法才王子、舍利弗，这三个人已经是六住满心的菩萨，般若正观现前，因为碰到恶知识，没有进入大乘见道位，退回去凡夫位，经过十劫才重新悟入。这中间他们曾经造作五逆重罪，下无间地狱。所以你要知道，只要不是三乘见道者，想要保住人身，永远不下三恶道，是不可能的。

就算你很善良，只要你没有见道，下地狱的可能性都没有断掉；这就很可怕了。只要哪一天、哪一个人来惹了你，你发起脾气把他杀了；或者来了一个圣贤，你骂他是外道，就是地狱的果报。还有现在很多人做生意，偷斤减两的，或者在商品当中动手脚，损害大众的健康，这都是地狱业。所以呢，你千万不要以为「自己能够在六道轮回中永永远远地快乐下去，至少是很多很多的乐，苦只有一点点」。绝对没有那种事。

有的人想在六道轮回当中一直躲躲闪闪地，一直住在快乐里头，就好像电脑游戏的好手，玩很久都不会出局。在人间一世几十年的操作，也许可以做得到；但是如果置身于无限长的时间，不碰上极重的苦，那就绝无可能。到那个时候才想修习解脱道，已经来不及了。这个就是苦。

再跟大家讲一件事。极乐世界虽说是无有诸苦，其实只是没有苦苦，并非没有行苦和坏苦。因此懂得《阿含经》的人对往生极乐世界没有兴趣，他知道凡有生必有老死，包括极乐世界的莲花化生也一样是苦，只有涅槃才能永离忧悲恼苦。

声闻的观行以五阴非我为主。五阴是五个法，另外一个法叫做「我」。这六个法加起来叫做六见处。把六见处弄清楚，再把五阴跟「我」的关系弄清楚，这个就是声闻见道位要完成的观行。

五阴无常、苦、空、非我。无常，就是一直在变化。苦，刚才已经讲了。空，就是白费功夫。后面我们会讲，有的人想要让定境永远地保持下去，欲界定、未到地定、四禅八定或无想定，他想要永远地保持下去。但这是不可能的事，因为能了别定境法尘的是想阴和识阴，想阴和识阴必然无常，不可能一直保持下去，所以到最后一定会毁坏。毁坏的时候你先前花的那些心血，全部都是白费功夫，这就是空。

非我，是说这个东西不是轮回的主体「我」，后面会再详细地解说。《阿含经》「非我、不异我、不相在」和「无常、苦、空、非我」里头的「我」，都是指轮回的主体「我」。轮回的主体「我」是常住法，在生生世世的轮回当中，永远不会被改变。五阴受生死，但是这个轮回的主体「我」不受生死。五阴受苦受乐，但是这个「我」不受苦不受乐。五阴被宰制，但是这个「我」不被宰制，反而可以宰制五阴。就好像国王可以给人民很丰厚的赏赐，也可以把人民绑起来断手断脚；这个就是国王可以宰制他的子民。这个「我」是轮回的主体，它可以宰制五阴。这是五阴和「我」不一样的地方。

六见处有六个见处（六个命题）。按顺序排列，前五见处是色、受、想、行、识的属性，第六见处是「我」的属性。六见处的实证，是佛教修行的入门功课。六见处也是判别真假佛法的标准。

见处，相当于观念、看法。见处有符合事理，与不符合事理两种。凡夫的六见处，不符合事理。圣弟子的六见处，符合事理，但不等于事理本身，所以北传《中阿含经‧阿梨咤经》和南传《中部经典‧蛇喻经》，都是讲完筏喻之后，紧接着讲六见处；由此可知，六见处是见道所需的渡流之筏，是法，不是非法。若违背前五见处，以为五阴是常，就会堕入常见；若违背第六见处，以为根本没有常住法，就会堕入断见。不管堕入哪一边，都会使修行人无法证果。

六见处可以改写成一组可验证的命题：

一、所有的色（固体、液体、气体、热能、动能，以及由此所形成的色身等物体），都无法恒常存在。

二、所有的受（苦受、乐受、不苦不乐受），都无法恒常存在。

三、所有的想（意识的思维，以及眼识、耳识、鼻识、舌识、身识和意识的了知），都无法恒常存在。

四、所有的行（身行、口行、意行），都无法恒常存在。

五、所有的识（眼识、耳识、鼻识、舌识、身识和意识），都无法恒常存在。

六、有一个被众人称之为「我」的心，可以在生死轮回当中保持不变的体性，它不会随着五阴而坏灭，它是永远不变的存在。五阴不是「我」，但是五阴与此「我」有一对一的对应关系，有能生与所生的对应关系，五阴的种类、特征与习性也由此「我」依据过去五阴的业行所决定。

所谓的声闻见道，即是对这六见处的确认，达到不疑的地步。声闻见道的功德是断除我见（误计五阴为我）、疑见（无法判别真假佛法、真假见道者）和戒禁取见[3]（不知道哪些行为有益或无益于灭苦、取着于戒相），证须陀洹果（初果）。声闻见道只是见地上的成就，纯属智慧而与事修无关，所以初果人的贪嗔和一般人没有什么两样，但是因为没有错误的世界观和人生观，所以即使见道后不精进修行，贪、嗔、五上分结（色界爱、无色界爱、掉举、我慢、无明）等烦恼仍然会慢慢地止息，最多七返人天，就能取证无余涅槃。精进的初果人则修持禅定及降伏欲界境界的贪着，因而薄贪嗔（证二果斯陀含）、修灭欲界六尘的贪爱而断贪嗔（证三果阿那含），最后断五上分结而证阿罗汉果。

[1]谤法的人，在三恶道受罪之后，再度来到人间，会因为余殃未尽的缘故，再度谤法，再度堕入恶道。这种恶性循环，在可预见的将来都不会终结，佛陀说他们是一阐提人。

[2]佛经记载，人寿十岁时，每百年增加一岁，直到八万四千岁；人寿八万四千岁，每百年减少一岁，直到十岁；人寿一增一减的循环是一小劫。二十个小劫是一个中劫。四个中劫为一个大劫。另有一个说法，世界成、住、坏、空一个循环是一个大劫。

[3]我见、疑见、戒禁取见合称三缚结。三缚结和贪、瞋，合称五下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