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 断除三缚结

当你完成六见处的观行，就能转入胜义谛而证得声闻初果。但是有些人的观行没有达到周遍无遗漏，这样就没有办法证得初果。因为这个缘故，当你完成六见处的观行之后，必须检查自己是否已断三缚结。

在无常的蕴、处、界诸法当中，误认某一法是我，是恒常存在，有不变的体性，这种计着，称之为我见。一般人的我见，是以五蕴的全部或一部分，作为我。即使是断灭见者（认为死后一切皆无的人），他还是以五蕴的全部或一部分为我，认为五蕴我在活着的时候，有不变的体性。所以，他还是离不开我见。

我见有两种，一种是与生俱来的，称之为我执或俱生我见。一种是出生之后，因为意识错误的思维分别，或者他人错误的教导，而产生的我见，称为分别我见。声闻见道所断的我见，为分别我见。分别我见只有凡夫才有，所以也称为凡夫我见。

这里有一个重点，你要先弄清楚哪个是分别我见，哪个是俱生我见。初果只要断分别我见，但是俱生我见要阿罗汉才断得掉。你如果把俱生我见当成是分别我见，想要把俱生我见断掉，你等于是一次就想证阿罗汉，这样当然是非常困难。不是说不行，但是很少人能这样修。

分别我见只跟意识相应，经常以语言文字的形式表现出来，所以在因缘法里头，又叫做「我语取」。一般人做了一件不太好的事情，怕人家批评，常常会用凡夫我见来替自己辩解。这种辩解的形式是这样的：「五阴本来就是不可改变的，所以我必须做这件事情。」

比方说，在一个团体里面，为了事务处理意见不合，有的人会搞手段想办法争取主管的支持，被人家发现了，他就替自己辩解：「我当然要总经理站在我这一边。」（这句话里，「我」是五阴，却具有恒常的行为取向「当然要」。）这只是一个例子，总经理代表一个有权力的人，你可以换成老板、校长、会长、方丈，道理是一样的。一个团体里头最重要的主管，下面的人为了达到目的，就会想办法巴结这个主管，送礼、拍马屁等等。做这些事情，被人家发现会很难堪，这个时候你怎么替自己辩解呢？「我当然要总经理站在我这一边。」你如果这么讲的话，这个就是分别我见。为什么？因为里头有一句很重要的话，「我当然要」。你注意一下，只要出现「我当然要」，大概九成以上都是分别我见。为什么呢？「我当然要」里头的这个「我」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轮回当中不变易的主体「我」？轮回当中不变易的主体，需要拿什么东西来增益自己吗？不需要嘛！你在无余涅槃的时候，还会争取总经理站在你这一边吗？所以这个「我」很显然不是指不变易的主体，而是指向五阴。只有五阴才会争取自己的生存条件，所以会与烦恼相应。

「我当然要」的这个五阴有什么特征呢？只要对自己（五阴）有利的时候，它就一定会这么做，它有恒常不变的行为取向。行为取向就是行蕴。换句话说，他企图把行蕴（行为取向）变成恒常。这里你要很仔细地思维：想要让行阴变成恒常不变，或者认为行阴不可改变，都是凡夫我见。而且这是跟语言文字相应的，所以是分别我见。这样有没有听懂？这里非常重要，因为你必须用这个来检查自己有没有断掉分别我见。

这么做其实是一种自私自利的作法，所以必须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藉口，他就说「我当然要」。当他讲「我当然要」的时候，等于承认自己永远都是凡夫，永远都不可能改变了。如果你宣称自己是初果人，却用不正当的方法去争取升官的机会，真观不会谴责你大妄语（或增上慢）。因为初果人的贪嗔很重，跟凡夫没有什么不同，所以会有自私自利的行为，不能因为这样，就说你不是初果。但是，如果你是拿凡夫我见来替自己辩解，就证明你没有把我见彻底断掉，绝对不是初果人。

一个初果人被人家抓到毛病的时候，他会觉得很难堪，但是他不会用凡夫我见替自己辩护。这是初果人的解脱功德受用。因为他有这种功德，所以做这种自私自利的事情的时候，他知道自己是被贪嗔所驱使，自己会不好意思。

如果一个人有俱生我见，他会觉得五阴是我。因为他觉得五阴是我，所以才会起贪嗔。分别我见会用语言文字替自己的贪嗔辩护，但俱生我见只是一种感觉。已经断三缚结的人，常常觉得五阴就是我，那种感觉就是俱生我见。俱生我见要阿罗汉才断得掉，所以凡夫和四果向以下的人有这种感觉，很正常。还没有断三缚结的人不要拼命去对治这种感觉，除非你想要从凡夫一下子跳到阿罗汉，但是这样很困难，除非你有初禅以上的定力，不然一个人不可能从凡夫直接证到阿罗汉。你应该按部就班，先断掉分别我见证初果，再薄贪嗔证二果、断贪嗔证三果，最后才断掉俱生我见证四果、阿罗汉，这个是有次第的。

疑见，相当于疑惑，它是因为你还没有实证，所以才会没有办法断掉。为什么呢？如果你已经把我见彻底断掉，有人说法落在我见里头，你一听就知道。已经断疑见的人可以检查自己：「我到底断了我见了没有？」就是说自己可以替自己印证。

现在因为声闻法已经全部公开，有些人读了好几年的正法书籍，道理都知道，但是没有用正知见详细检查自己，所以我见断不干净，就变成初果向（趋近于初果）。这样的人演说五阴非我的道理，基本上不会错，但是因为我见断不干净，有时候就会拿凡夫我见来替自己的贪嗔辩护。如果自己检查不出来，以为自己是初果，就成了增上慢。一旦变成增上慢，就会在原地踏步，很久都不能进步。

疑见可以分成两个部分：第一、你可以检查出别人所说出来的法义，有没有违反六见处。第二、你可以反观自己，有没有把分别我见彻底断掉。如果说你有断疑见的功德的话，你分别这两件事情毫不怀疑。所以能把疑见断掉，是因为我见彻底断掉的缘故。只要把我见彻底断掉，疑见跟戒禁取见一定会断。所以在三缚结里头，我见特别的重要。

戒禁取见，是指对于戒律是否有益于断除烦恼，有不正确的认知。戒律，就是行为规范。行为，包括身行、口行、意行。行为规范，就积极面而言，是奉行应作的行为；就消极面而言，是摒弃不应作的行为。断戒禁取见的人，能够如实地知道每一个行为是否有益于断除烦恼，所以他能够知道修行的方法。戒禁取见是初果人所应断的烦恼，未断戒禁取见者，即是未见道者。

这个戒禁取见，一般是举牛戒、鸡戒、水戒当做例子。英国人到印度的时候，发现印度竟然把牛当成是神圣的，他们很惊讶，所以就用Holly cow! （圣牛）来表示很惊讶，这已经变成英文的日常语汇了。有些外道认为牛是神圣的，只要和牛做一模一样的事情，牛吃草他就跟着吃草，牛做什么事情，他就跟着做什么事情，他认为这样死掉以后就可以升天。这就是牛戒。

鸡戒，跟鸡过一样的生活。

水戒，规定每天在恒河里头泡水，要喝恒河的水，用恒河的水淋自己的头。现在印度还这样诶！恒河又脏又臭，但是印度人不但泡到水里头去，把水拿来往头上淋，还用双手捧恒河水直接饮用，很多人把尸体丢到恒河里头去，认为这样可以得到解脱。这些奇怪的禁戒从什么地方来呢？从非因计因而来，换句话说，是从无明而来。

戒律有两方面，一个是积极面，一个是消极面。积极面就是说，你要积极地去做哪些事情，比方说大乘法一定叫你去行善布施。消极面，就是教你不要做坏事，比方说杀人、偷盗、邪淫，这些都是属于消极面的。不肯积极地去奉行善事，这也叫戒，例如菩萨戒里头有一个「不瞻病苦」戒，古时候交通很不方便，走到前不沾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有人生病倒下来，受菩萨戒的人有义务去照顾病人，不能把这人丢在那里不管。你不去照顾他，不能说你干了什么坏事，但是现在要积极去行善你却不做，是违反菩萨戒的。

初果人成就四个功德。他在心态上对佛、法、僧产生清净的信心，这算是三个功德。第四个就是圣戒成就。圣戒成就跟戒禁取的断除有直接的关系，因为他把分别我见彻底断掉了，他就知道烦恼产生的原因，是把五阴当成是我，只要把分别我见跟俱生我见断掉，就会断掉一切的烦恼。所以，初果人可以遵守一种行为规范，让自己不堕入三恶道，并渐次证得阿罗汉，这就是初果人的圣戒成就。

「圣戒」是见道以上的圣贤才有办法遵守，所以这是「道共戒」，和「律仪戒」不同。如果用律仪戒来看，初果人的圣戒成就，只限于不造五逆（杀父、杀母、杀阿罗汉、出佛身血、破和合僧）重罪。初果人的道共戒，是他不会以凡夫我见替自己的贪嗔和烦恼辩护，虽然他的贪嗔还是很重，有时候会随顺贪嗔而有不清净的行为，甚至可能违犯五戒，但是因为他不会替自己找藉口，所以会有惭愧心，能够渐次趋向于清净，临终的时候也会忏悔过去的罪业，所以不会下堕三恶道。

已经彻底断我见的人，他也知道要如何把俱生我见断掉。第一、不要用分别我见替自己的烦恼辩护。像我们刚才举的那个例子，声闻人为了证得涅槃而修行，升官跟证得涅槃无关，既然这样，又何必去拍总经理的马屁呢？

第二、必须灭掉对六尘和觉知心的贪着。觉知心就是七转识（六识再加上意根，意根又名末那识或第七识）。六尘就是能够让觉知心了知的对象，经理这个位子，下面的人会来拍你的马屁，很多人喜欢这种志得意满的感觉，然后薪水也比较高，生活的享受全面都提升了，这都离不开六尘相。能够觉知六尘的就是七转识，凡夫不可能离开这些东西。

既然你已经把我见彻底断除掉了，你就应该知道五阴统统都不是我，所以你就知道接下来要把对六尘（包括对法尘）的贪爱彻底断除掉。法尘是意识了别的对象，包括打坐得很清净、愉快的感受，还有被人家拍马屁时那种志得意满的感觉，了别的都是法尘。初果人知道，要把这些贪爱统统都断掉，才能够证阿罗汉、解脱道的究竟果。

所以声闻见道的人一定会知道如何修到阿罗汉果。有人说：「道理上的开悟叫理悟，理悟的人不一定知道实修的方法。」这么讲是没有道理的，因为修行不外就是身行、口行、意行，见道的人既然已经断掉戒禁取见，一定会知道哪些行为有助于断除烦恼、证阿罗汉果，所以他一定知道修行的方法。一些奇特的法门，比方说观想丹田，气息和内火要怎么运行，这些东西断三缚结的人如果以前没有学过，当然不可能知道。然后这个时候人家跑来跟你讲：「你虽然在道理上开悟了，但是怎么炼内丹，怎么坚固色身，怎么修神通，你统统不知道，所以你不一定知道怎么修行。」这个时候如果你会动摇的话，就表示你疑见没断。为什么？

取证无余涅槃，需要炼内丹、坚固色身，或者修神通吗？不需要啊！初果人的确不知道这些，可是这些东西和取证无余涅槃无关，不能因为初果人不知道，就说他不知道实修的方法。声闻法的实修，就是断烦恼而已。他心通、天眼通、神足通等等神通，都不是声闻菩提必须修的。如果人家因为你没有神通，而说「你不知道实修的方法」，你会觉得很羞愧的话，你就不是初果。

断烦恼全部都在五阴非我上面去观行，不需要超过这范围。整个《阿含经》都是这么说。所以当你完成六见处的实证，你就知道声闻法所有的修行方法。继续深入地观察，到最后把俱生我见断掉，就是阿罗汉。所以，你不要因为自己没有神通，没有特异功能，你就认为自己不是初果人。因为断烦恼的见地，你已经有了，断烦恼的方法，你也知道了。这些东西跟神通没有关系。

《证道歌》说：「但得本，莫愁末。」这是讲大乘见道，但是在声闻见道也可以适用。见道的智慧就是根本，已经得到根本，你就不用去担心那些枝末的问题。枝末的问题，包括禅定和神通，甚至烦恼的断除，也是枝末问题。只要有见道的智慧，这些都不是问题，迟早你都能够成就。

声闻法的根本是六见处，只要实证六见处，就有六见处的正见。忆持这个道理，就是正念。心心无间地忆持这个道理，六见处就会变成你的无间作意。无间，就是没有间断。作意，则是一种没有语言文字的世界观。以智慧境形成的无间作意称为三昧，它是定慧等持。声闻二果的定力，相当于禅宗看话头的定力。假设有一个人指着他的鼻子，声色俱厉地骂：「你这只猪。」二果人被骂的时候仍然会生气，但是在生气的同时，六见处的无间作意始终没有离开过，所以在起贪嗔的同时，贪嗔就被削弱了，这是二果人的证量。

二果人称为「一来果」，只要到欲界天出生，再来人间就可以证三果，如果当生未证阿罗汉，便在色界取证阿罗汉。二果人比较没有懈怠的问题，因为他有无间作意，即使是最精进的初果人，也比不上他。证初禅必须降伏五盖：贪欲、嗔恚、睡眠、掉举、疑，二果人因为有无间作意的缘故，后面三盖早就不是问题，所以只要降伏贪欲、嗔恚二盖便能发起初禅，同时成为三果人。（他因为有见道的智慧，贪欲、嗔恚一旦被降伏，就会永断，不再复起，因此具足三果的证量。）过去世贪习比较轻的二果人，可以在一世之间成为三果人。贪习比较重的二果人，必须再来人间才能取证三果。

三果人再把五上分结断掉，就是四果阿罗汉。五上分结是色界爱、无色界爱、掉举、我慢和无明。（其中掉举是指因六尘境界而不能住于寂静，与五盖中的掉举不同，后者是指因欲界爱而不能住于寂静。其中的无明，是指一念无明，而不是指无始无明。）这就是解脱道修证的全部内容和次第。

先证初果，再证二果，然后证三果，最后证四果，按照次第修行是最快的，跳级反而慢。比方说，你正在做六见处的观察时，突然想到：「我怎么起了贪心。」你就觉得贪心很不好。其实，贪嗔不会妨碍你断三缚结，等你断了三缚结以后，再去对治贪嗔就行了。如果说你现在起了贪嗔，你非常责备自己，拼命谴责自己，那就表示你想要跳级了。因为断掉贪嗔是三果的证量，难道你要直接证三果？如果不是的话，你先不要介意贪嗔的问题，只要控制身行、口行让自己不犯重戒就行了。

为了检查自己是否已断三缚结，修行人最好能够写笔记。记什么事情呢？我现在碰到什么烦恼，我怎么样去对治这个烦恼。比方说，我现在看到一个东西很好吃，花了半个月的薪水把它买下来。这时候你就把自己的感觉写下来，如果你写「为了生存，我当然得花这个钱」或者「这就是人生」「这才是我」，如果你这样认为，就是凡夫我见。为什么？生存、人生、我，都是五阴。你显然是用「五阴恒常」的观念在替自己辩解，所以这是凡夫我见。你如果写：「我知道这个不好，但是我还是觉得买下来心里舒服一点。」这就不是凡夫我见，因为你已经察觉到自己被贪欲所驱使才做这件事。你会觉得不好意思，生起惭愧心，久而久之就会把贪爱断掉。

这个笔记不要拿给别人看，不然你会为了维护自己的形象，而不敢诚实地写下自己真正的感觉。甚至也不能给你的老师看，你想到：「我老师会知道，原来我是这种人啊！」你就写不下去了。你必须把它放在一个很秘密的地方，只有自己才看得到。但是为什么要把它记下来呢？因为如果不把它记下来，过两三个月你就忘记了。你把自己的感觉诚实地记下来，过两个月回头一看：「原来这个正是凡夫我见！」你写的时候觉得很有理由，我为什么去满足自己的欲望，为什么去干那件坏事，去讲一个人的坏话等等。然后写「为了怎么样、怎么样的理由」，反正这个理由很动听。等到两、三个月以后再来看：「哇！原来我是在用分别我见替自己的贪嗔辩护。」你就用修行笔记检查自己。

这件事情非常重要，你想把分别我见彻底断掉，就用这个方法。你去找善知识没有太大的用处，因为人家没办法一天到晚盯着你看。他顶多问你：「你把五阴非我的道理跟我说一下。」然后你可能就是按照书里头的，或者别人讲的，照样讲一遍，讲得很有道理。可是在利害关头的时候，就把「我当然要」或者其他的凡夫我见，拿来作为藉口。

分别我见的特征，就是它会成为贪嗔等烦恼的藉口。必须把分别我见断掉，你的修行才能够清净。不然的话，你会替自己找理由，甚至把一个人整得很惨，还说：「他是卑鄙小人，我是正人君子，我当然可以用这个方法对付他，甚至把他打入十八层地狱都不为过。」为什么你不能这么说呢？卑鄙小人跟正人君子其实都是五阴，五阴是会转变的，如果你心里认为「某某人就是一个坏胚子，我用任何恶劣的手段对付他都不为过」，这个叫自性见。因为你认为人（五阴）的性格（自性）是不可改变的。坏胚子，就是说这个人专干坏事，但是他会不会转变？会！既然会转变，你应该是想办法去教育他。如果他恶意攻击你，你可以用正当的方式处理，但你不能用小人的方式来对付他。他陷害你，你也陷害他，这个就不对了。你的行为就跟他一样，你也变成小人了。

我们心里常常会有防卫机转，不愿意承认自己是一个凡夫、是个差劲的家伙，所以你在别人面前都在伪装自己，这样你永远不知道自己的毛病在哪里。所以你要写修行笔记。除了检查自己有什么烦恼，你还可以写学到的法义、自己的心得，以及生活中重大的事件。不一定要每天写，而是有感触的时候，有重大烦恼的时候，你就把它写上去。最重要的是，你必须诚实面对自己。至少写半年，最好写上一、两年，写越久越好，直到你确定自己已经把分别我见彻底断掉为止。

三缚结当中，最难断的是我见，只要你把我见彻底断掉，疑见、戒禁取见一定也会断掉。确定自己断掉三缚结是一件值得欣喜的事，但不要被高兴冲昏头了，更不能去跟人家讲：「我已经断三缚结、证初果了。」因为能证果的是五阴而不是「我」，如果你真的认为「『我』已经断三缚结，是初果人」，这刚好证明你的我见还没有断掉。不能证果的「我」，则是人人平等的，了解这个道理，你凭什么觉得自己比人家高明呢？就能证果的五阴来说，断三缚结只是入门而已，自己的贪嗔仍重、许多深妙的法义仍然不明白，后面还有极长远的修证道等着你，又怎么能够起慢呢？即使是弘法度众，也不用讲自己证什么果位。你讲出来，一般人无法验证，人家相信的话，就掉入「依人不依法」的窠臼，不相信的话，很容易就会毁谤，这样对你自己和别人都不好。自度度他的修证道必须不断地走下去，这才是唯一重要的事，果位只是假名施设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