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高僧列传故事
一心弘法 持戒精严
当时佛经流通江南的不多,慧远一心弘扬佛法,因此派遣弟子远赴西域,经过许多年,带回许多梵文本经典,才得以翻译流传。而且只要听说有梵僧来华,就诚恳地咨询请教。
东晋隆安五年(西元四○一年),鸠摩罗什来到长安,慧远知道后,立即派人送信给鸠摩罗什问候致意,对他的才学极为称誉。而鸠摩罗什的回函中亦对慧远赞叹备至,说道:“弘扬佛法需具备五种条件:福、戒、博闻、辩才、深智。五种都具足者,道业必隆;若不具足,会带来障碍,而您都具备了啊!”
此后他们之间,常有书信往来,由慧远提问,鸠摩罗什解答,探讨大乘教义,后世编成《大乘大义章》流通于世。
慧远曾著作《法性论》,以阐述涅槃常住的道理。鸠摩罗什看过之后,赞叹说:“汉地还没有大乘经典,但所论述的道理,竟然与佛法义理相合,真是太妙了!”
慧远居住庐山三十余年,孜孜不倦地修行,从来没有离开过庐山,也不曾再踏入俗世,就是送客,最多也仅送到虎溪的岸边为止。中国文艺界有著「虎溪三笑”的著名典故,是说当时名士陶渊明、陆修静造访慧远大师,三人相谈甚欢之际,慧远不慎送客过了虎溪桥,引起虎啸,三人不禁愕然大笑之事。然而经过考证,此三人的出生年代并不一致,显见此典故乃臆造穿凿之说,但仍反应了慧远大师超脱物外之形象深入人心的一面。
东晋安帝义熙十二年(西元四一六年)八月初一日,他微感到身体有些不舒服,到了初六,就病得相当严重了。当时有不少大德高龄者捧着以鼓酒作药引的药汤,跪在慧远的病床前说:“请和尚服药。”
慧远闻到酒味,摇摇手拒绝了。
众人心急如焚,于是便改换了米汤,恳求慧远服用,但还是被慧远拒绝了。
最后,大家便改换了蜜浆,对慧远说:“恳请和尚以法体为重,饮用蜜浆吧!”
慧远气若游丝地说:“请律师查看律典,是否可以喝。”可是还没有查到一半,慧远就往生了,享寿八十三岁。
慧远一生,以其严持戒律的风范,与出众的才华,同时获得士俗的景仰,得以维持出家人的僧格,保卫僧团不受朝廷的干扰,令世人尊重佛教,对佛法能在动乱的中国持续流传兴盛,是相当重要的。
为了东传大乘 不计自身荣辱——鸠摩罗什
鸠摩罗什法师(西元三四四—四一三年),中文译名为童寿,是中国佛教四大翻译家之一。由于译文非常流畅易懂,自然透显出经典的妙义,深获众人的赞赏与喜爱,因而使大乘佛法在中国广为流传,对佛教的发展影响深远。然而,为了将大乘佛法东传至中国,鸠摩罗什在这过程中可是吃足了苦头。
幼习小乘 后学大乘
罗什的父亲鸠摩炎是天竺(印度)人,后来弃相位出家,龟兹王迎请他为国师,后来被逼与龟兹国王的妹妹耆婆结婚。当罗什还在娘胎时,母亲耆婆的悟性就比以前高出好几倍,并能讲天竺语,但生下鸠摩罗什后,就忘了。
罗什在七岁的时候,跟着母亲一同出家,诵习阿毗昙,每天一千偈,能透澈领悟经义。九岁时师事罽宾王的堂弟槃头达多法师,学习《杂藏》、《中阿含》、《长阿含》等经典。罗什慧根甚深,时常受到老师的赞赏,罽宾国王更是闻名邀他入宫与外道论师辩论。外道与他交锋后,都为之信服。
到了十二岁,跟随母亲回龟兹途中,有一位罗汉见到罗什,惊异不已,对罗什的母亲说:“要好好守护这位沙弥,如果他能到三十五岁皆不破戒的话,就能大兴佛法,度化无数的人。否则,便不过是位才智超群的法师而已。”
有一次,当罗什走到沙勒国的一个寺院里时,好奇地将一个佛顶在头上,此时他心中突然想到:“那么大,怎么感觉这么轻呢?”突然间,就变得奇重无比,难以支撑,马上就从罗什的头上掉了下来,他不禁失声大叫。
他的母亲闻声,便问:“怎么回事?”
罗什回答:“儿因为心中生起了分别心,所以感受到有轻重。”
也就是在这里,罗什听闻了莎车大乘师须利耶苏摩讲诸法空相之理,甚感奇怪,于是便反覆研究大小乘教义,与苏摩来回辩论,一段时日后,罗什才确定真理的所在。从此他专门研讨方等经典,广求大乘学说,并读诵《中论》、《百论》、《十二门论》等般若论典。
罗什生性率真豁达,不拘小节,其他修行者对他颇有意见,但罗什心中自有所得,对此毫不介意。
二十岁时,他在龟兹王宫受戒,跟随罽宾律师卑摩罗叉学习《十诵律》。
发愿东传 先度恩师
不久,他的母亲要到天竺修行,临行前对罗什说:“大乘教义应该在中国盛行,唯有靠你之力,才能将之传播到东土。但对你自身却是毫无益处,如何是好?”
罗什说:“行菩萨道,就要利他忘己。因此,只要能使大乘佛法流传,广益众生,就算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于是罗什在故乡龟兹住了下来,广泛研读《放光经》等大乘经论。
后来,龟兹国王建造金狮子座,想请罗什升座说法,但罗什却说:“家师还没有领悟大乘佛法,我想亲自去罽宾度化他。”
此时刚巧罗什的师父盘头达多来访,罗什喜出望外,高兴地为师父阐述因缘所生法本性皆空的大乘义理。然而,达多却认为“一切皆空”之理实在太可怕了,怎么可以舍弃实有,而去喜爱空法呢?
罗什只得引经据典,举出种种类似的事理,婉转陈述,经过一个多月,才使师父信服。
这时达多叹息说:“师父不能通达的,反过来要靠弟子来启发,今天总算得到验证。”
于是他便礼罗什为师并说:“我是和尚小乘义理的老师,而和尚是我大乘义理的老师!”
西域一带的国家,都佩服罗什,每年罗什登座讲法时,王公贵族都跪在罗什的座位旁,让罗什踏着他们而登座。罗什被尊崇的情况,无人能出其右。
为法忘躯 忍辱负重
由于罗什的教化广布西域,声誉亦流传到中国。当时在关中的前秦苻坚也听说罗什的种种,他认为圣贤哲人是国家的大宝,因而亟欲请罗什到自己的国家,故在建元十八年(西元三八二年),派遣吕光等出兵西域,并特别嘱咐吕光,在攻下龟兹时,快速送罗什入关。
建元二十年(西元三八四年),吕光攻陷龟兹。然而他见罗什还年轻,并不认为是有道之士,于是强迫罗什喝下烈酒,再把他和龟兹王女关在密室里,使罗什的节操受损。还时常令罗什骑顽劣的马,想让他从马上坠落,百般地戏弄他。罗什以平常心面对,忍受所有的折辱,完全没有半点异样的容色,吕光因而自觉惭愧而不再作弄罗什。
第二年,苻坚被杀,吕光自立为凉主,罗什也随着到凉州,这一停留,十七年过去了,由于吕光父子皆不信佛,罗什无法宣扬法教,但十几年下来,他已能纯熟地运用中国的语言与文字。
到了弘始三年(西元四○一年),姚兴出兵攻打凉州,罗什才被迎请入关,十二月二十日到达长安,这时罗什已经五十八岁了。姚兴待罗什以国师之礼,对他非常敬重优宠。
演译诸经 得偿宿愿
姚兴自少年时就崇敬三宝,发心要推展讲经说法。罗什既然已来到长安住下,姚兴便请他到西明阁及逍遥园中,开始译经事业。罗什能背诵大多数的经典,而且都能通彻了解经义,再加上通晓汉语,因此译起来相当通畅易解。
当时罗什阅览了中国旧有的经典后发现,文义有很多错误,主要是因为之前的翻译失去原文的本旨,而不能与梵文本相对应的结果。
于是姚兴便召集僧人僧迁、法钦、道流、道、道标、僧睿、僧肇等八百多人,一起听受罗什的差遣,命罗什译大品般若经,这是中国佛教史上第一个由国家组织的译场。罗什拿着梵文本,流利地说出译文,而姚兴则拿着旧译本,互相校对比较,发现凡文字不同处,旧译的都不如新译的周密圆通,因此所有人无不满意信服,欣喜赞叹。
罗什后来又接续译出《小品》、《金刚波若》、《十住》、《法华》、《维摩》、《思益》、《首楞严》、《菩萨藏》、《遗教》、《经禅》、《弥勒成佛》、《十诵律》、《菩萨戒本》、《成实论》、《中论》、《百论》??,包含经律论,共三百余卷。
译经之余,罗什还常常接受文武百官等信众的礼请,讲解新译出的佛经。当时的学人,皆从四面八方云集到长安听经,使长安关中成为当时的学术中心,可说是盛况空前,又影响深远。
火化焚身 唯舌不灰
罗什为人神态爽朗,赋性坦率,应机领会,没有人比得上。他的性格仁慈、宽厚、博爱、虚心,而又善于教人,即使费上一整天的时间也不觉厌倦。
虽然罗什是谨守戒律的出家人,然而姚兴却对他说:“大师聪明盖世,悟性高超,天下无双,一旦去世,实在是世人的重大损失!为了不让法种断绝,还请您一定要留下后代。”
于是他便找来十位美女,逼迫罗什接受,并另建房舍供其居住,供养丰厚。罗什不得已,只好在每次讲经之前,先对大众说:“在污秽的臭泥中,还是可以生长出清净的莲花。你们只采莲花就好,而不要连臭泥也取上来。”
弘始十五年(西元四一三年)四月十三日,罗什觉得四大不调,心知世缘已尽,强撑着病体,与众僧告别,说:“我们因为佛法而相遇,但已不能再与各位共同主持译事了,心中的哀伤,难以说尽。我昏昧无能,却从事经典的翻译,所译出的经论,一共有三百多卷,其中仅有《十诵律》一部还来不及删繁整理,但已保存了本旨,应该都不会有什么问题了。希望凡是我所翻译的经论,都能够流传后世,弘通无碍。今天我在大众的面前,发下诚实的誓语:‘如果我所传译的经论,没有错谬,那就让我在火化之后,舌头不会焦烂!’”
罗什往生后,众弟子在长安逍遥园,依照天竺的习惯,举行荼毗,以火焚尸。当薪火灭尽后,众人发现,就像罗什所发的誓言一样,他的遗身皆碎裂成灰,唯独舌头完好,这就足以证明罗什所译的经典,是正确无误的。
大乘佛法能在中国生根茁壮,我们至今还能读懂那优美流畅的译文,我们应衷心感谢鸠摩罗什法师。因为他坚定的愿力,他才能牺牲个己的节操、忍受吕光的各种折辱;也因为他的坚持,才能从备受尊宠的讲经法师,转而处在不能弘法的凉州,一待就是十七年,终于换得顺利将大乘佛法翻译成中文的机会,也换得后世无尽的佩服与景仰。
彻悟言外 孤明先发——竺道生
佛经中所记录的语言文字,仅是佛陀方便指出佛法真实义的工具,而非佛法真实义的所在,就好像标月指一样,要顺着手指头(语言文字)的方向,才能看到月亮的实体(佛法真实义);若仅注意手指头(语言文字),那就永远也不知有月亮(佛法真实义)的存在。道理虽然好懂,然而真要抛开语言文字的障碍,体悟佛法的真实义,实在不是容易的事,但是道生法师做到了。
聪颖若神 读经自解
道生法师(西元三七二—四三四年),俗姓魏,本来是河北钜鹿(今河北平乡县西南)人,后来寄居在彭城(今江苏徐州)。他的家族世代皆担任官职,父亲曾做过广戚县令,被乡里称为善人。道生在幼年时就具有极高的悟性,并有着敏捷的才思,有如天神降凡一样;他的父亲知道他不是普通的小孩,对他相当地疼爱。
后来道生遇到沙门竺法汰,就随之皈依佛门、出家学习,并跟着师父改姓竺。自从进入佛门修学以后,道生的思维就变得更为敏锐、聪慧,每次研读佛经,很自然地就能理解经文的意义。因此,他在十五岁的时候便能登座讲经说法,遣辞用句,更是条理分明、句句珠玑,让人叹服不已。
因为道生年纪轻轻便得了盛名,因此不时有一些饱学僧人,或当时的名士前来与他辩论,但每个前来挑战的人,无不在道生精辟的言论之下被驳得理屈词穷,而无法再与他论难。二十岁时,道生的器度见识更加深厚,观察敏锐,反应迅速,但他的神情态度却仍是一贯的平和温顺。
一段时间以后,他为了实现自己的志向,便到庐山隐居了七年。他认为要证入无漏圣道的关键,在于以智慧领悟为根本。因此,他立志钻研博览群经,比较对照各种论说,即使必须跋涉万里,也不以为苦。
后来,他更和慧睿、慧严一同去长安,跟鸠摩罗什法师学习。关中的僧人,见过他的,无不赞服他的妙解神悟。之后,他回到都城建康,居住在青园寺。当时的达官名人王弘、范泰、颜延之等饱学之士,都敬慕他的风范,向他请教佛法。
通权达变 不执表相
南朝宋太祖文皇帝对道生很是赞叹重视。有一次,太祖设置宴席供养当时京师所有的僧侣,并与文武百官一起参加;但因为供应食物的时间一延再延,等到一切准备妥当,可以用餐的时候,与会大众都怀疑已经错过正午的用餐时间,不能吃了──当时中国僧人也遵守印度的佛教戒律“过午不食”。
但太祖却说:“不过刚刚日正当中而已。”
道生接着说:“现在艳阳高照,皇帝也说才刚刚日中,怎么会不是日中呢!”
说完拿起饭就吃,于是其他的人也都跟着他吃起来。一场吃还是不吃让人为难的情景,就这么化解了,大家都佩服道生得体又巧妙的应答。
另外,那时候京师的祇洹寺,僧众用餐的坐姿未统一规定,有的采用印度式的踞坐,有的是中国式的方坐。该寺大护法车骑将军范泰认为这不是和合僧团的现象,因而建议全部改用中国式的方坐,却遭到慧义、慧观等五十名僧人的反对,这次争执甚至还惊动到朝廷。
范泰征询道生的意见,道生说:“本来就不必踞坐。”,也就是不赞同用餐姿势非得印度化不可。这个事件,又展现了道生不拘泥旧规、因时因地制宜而通权达变的一面。
孤明先发 宿旧不容
道生研读佛经并思惟很久之后,终于从语言文字的拘泥中跳脱出来,透彻体悟到佛法的真义。
他曾经感叹地说:“卦象是用来表达意义的,一旦明白了其中所隐含的意义之后,就不需将卦象留存在心中。同样的,语言文字也仅是用来解释说明真理的工具,只要了解其中的道理之后,就可以将语言文字放下来。自从佛经流传到中国以来,译经者面临许多译经上的困难与限制,读经者也多半拘守文辞,很少有人能透过文辞,领悟到佛法的真实义!其实,唯有不拘守文辞,才能确切领悟佛法啊!”
于是,道生重新比较研读,并思考真谛、俗谛以及因果的内涵后,提出“善不受报,顿悟成佛”的理论,并著作《二谛论》、《佛性当有论》、《法身无色论》、《佛无净土论》、《应有缘论》等文章,以澄清旧有的学说,巧妙地阐发出佛法的深义。然而,却引起拘守文辞之徒的嫌恶与嫉妒,纷纷批判辩驳他。
还有一件事,是六卷本的《泥洹经》起先传到京师时,道生剖析这部经的微言大义之后,大胆提出他的创见:“断善根的一阐提人,皆得以成佛”。(一阐提:对佛法不生信心、断善根的人)
那时大本的《涅槃经》尚未传入中国,这样的论点,在当时可说是未曾听闻的。没想到此说却惹得旧学之徒的愤怒与讥讽,认为这种说法违背经义,是一种邪说,于是众人以违犯戒律的处罚方式,将他逐出京师。
面对这种情况,即使辩才无碍的道生,也只好在大众面前,正容发誓道:“如果我所说的,与经义不符合,那么就让我现在得到恶报;如果与真理实相不相违背,希望在我死去之时,是坐在讲经的狮子宝座上。”说完,道生甩动衣袖,坦然自信地离开了。
生公说法 顽石点头
刚巧那一年的夏天,青园寺的佛殿遭雷电震击,有龙飞升上天,光影映照在西面的墙上,因此人们将寺名改为龙光寺。那时就有人感叹说:“龙既然已经离开了,道生必定也会走的。”
道生被逐出京师后,起初投奔吴地虎丘山(即今江苏苏州虎丘山),仅仅十天之中,追随他求法的徒众就聚集了数百人之多。
据说道生曾经面对许多竖立起来的石头,当作听众,开讲《涅槃经》,当讲到“断善根的一阐提人,也都有佛性”时,有感而发,叹了口气说:“像我这样的说法,与佛法相契合吗?”想不到所有的石头仿佛有生命似的,居然都热切点头,肯定支持他的讲法。
没多久道生转往庐山,隐居在岩林深山间,山中的僧人对他都很尊敬佩服。
后来,大本《涅槃经》流传到京师,经中果然记述了“断善根的一阐提人,皆得成佛”等义理,与道生之前所说,完全符合。
狮子座上 端容而逝
道生得到这部大本《涅槃经》后,立即宣讲弘传这部经。宋元嘉十一年(西元四三四年)冬天十一月庚子这一天,在庐山精舍,道生登上狮子座,他神色开朗,语音清俊明快,反覆数次阐述评论解析经义,完全揭露出经中奥妙的义理。在场的听众,没有不在当下领悟而生大欢喜的。就在讲经快要结束的时候,大众忽然看见道生手上麈尾上的毛,纷纷掉落,正讶异时,却见道生端坐在法座上,面容庄严,靠着椅子,已经往生了,他的面容与平时没两样,就好像入定一般。
僧俗听众无不十分惊骇叹服,远近四众弟子皆伤心哭泣。京师里的僧人们听闻这件事后,都为自己从前对待道生的做法,深深感到惭愧与内疚。此时,大家也想起了道生以前所讲的话──他确实是死在讲经的狮子宝座上!因此也都转而信服道生的先知卓见。道生往生后,其徒众将他礼葬在庐山上。
道生与慧睿是齐名的同学,当时有人评论他二人的领悟见解是发自天性自然,富于原创性,因此能够脱颖而出,一枝独秀。
刚开始时,关中的僧肇先注释《维摩诘经》,人们都喜欢研读,并深入领会其中的意义与趣味。等到道生又更深一层地阐明这部经的义旨,流畅地显发不少新出的经典,以及为许多经典注疏后,人们都将之视为至宝。
当时的有识之士,认为道生仅凭六卷本的《泥洹经》推论出“一阐提人皆得以成佛”的说法,是有根据的,而道生所提出的“顿悟”、“不受报”等理论,也被视为宪章般地遵行效法。宋太祖曾经述说道生的“顿悟”学说,有沙门僧弼等人对此予以责难,但太祖说:“如果已往生的道生法师,能够活过来,怎么会被你们问住呢!”
确实如此,已透彻了达佛法真实义的道生法师,怎么会被问倒呢?正因为道生法师是从语言文字中跳脱出来,了悟佛法,他才能提出符合经义的理论,也才能在死死抓住语言文字(手指头)的愚痴众生中,不为所惑,坚持到底,最终才有机会证明自己是对的,并将美好的佛法(月亮),介绍给大家认识,从而影响中国佛教数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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