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禅:走路不看景,看景不走路
有一个年轻人,踏入社会后,历经数次打拼后失败了,不免心灰意冷,郁郁寡欢。
他父亲是一名修鞋匠,见儿子闲在家里无所事事,就劝他道:“既然暂时没有工作,不如先跟我学修鞋吧。”儿子虽然不情愿,但想想自己确实也不好意思专做“拿来主义”者,于是勉强地在父亲的修鞋店赶里做起了帮手。
他父亲不光修鞋,也帮人做鞋。有一天,父亲让他送两双新做好的鞋子到住附近小学校的校长家里去。在校长的家里,他看到校长正在和一位老和尚喝茶。当校长询问起他最近的生活状况时,年轻人忍不住发起牢骚,并抱怨起现在的生活。在放下鞋子的时候,他看见老和尚向他微笑,于是说道:“请师父给我指点一下今后的路在哪里吧。”老和尚指着鞋子只说了四个字:“路在脚下。”
年轻人回到家里,反复琢磨老和尚的话,最后决定就从"脚下"做起,子承父业,做好一个修鞋匠。几年以后,他在市区商业街的黄金地段,开了一个修鞋的门店,门面虽然不大,但里面各种修鞋机器却一应俱全。顾客来此擦鞋是种享受,人躺在躺椅上,舒舒服服,五六分钟鞋面就光亮照人。除了修理各种鞋外,同时还给各种皮具、皮衣和汽车皮坐椅进行保洁翻新,由于特别注重质量,而且服务的态度又耐心又热忱,因此赢得了很多的回头客,每月营业额能做到三万元左右。
后来,年轻人又接连在市里开起了连锁店……
《五灯会元》卷十九中有则公案也说的是"路在脚下的道理"。
三佛侍师于一亭上夜话,及归,灯已灭。师于暗中曰:"各人下一转语。"佛鉴曰;"彩凤舞丹霄。"佛眼曰:"铁蛇横古路。"佛果曰:"看脚下。"师曰:"灭吾宗者,乃克勤尔。"
公案中师徒四人在某日于一亭中闲谈,三个弟子分别是佛鉴慧勤禅师,佛眼清远禅师,佛果克勤禅师。他们三人很得法眼,因此禅功不相上下。闲谈结束后,准备各自回房的时候,一阵风来,把灯吹灭了,暗夜行路依赖灯光,如今灯火熄了,如何回去呢?法眼见正是验证一下弟子们悟性的好时机,于是不失时机地说:"快把你们此刻领悟的心境说出来。"佛鉴的回答是:"彩风舞丹霄。"意即黑暗和光明并没有分别,此刻禅者的心里是五彩斑斓的凤凰翩翩起舞于红霞明丽的天空。佛眼的回答是:"铁蛇横古路。"在他看来,只要心地空明,没有什么能阻止求法者的脚步。佛果指指路面:"看脚下。"灯火灭了,脚底下的任何东西都要注意。所以在黑暗中走路也和悟禅一样,都要看脚下,从自己凝视的地方实实在在地迈出一步。法演禅师这才点头叹道:"能够超过我并能光大佛法的,只有佛果了。"
以佛果克勤禅师看来,无论是参禅悟道还是做人,看脚下,走好当下的路,是修学道路亦或人生之路的关键。试想在黑漆漆的人生道路上,脚下若不安稳,眼睛若不明白,其理想、抱负和能力都会无济于事。
其实做人如参禅,不论前方如何,我们当下要做的却只有一件事情:看脚下,要当心脚下,不要被泥泞和坎坷绊倒。可是再看看生活中的我们吧,很难专心于走好脚下的每一步路,常常会习惯于东张西望,因此,眼中看到的都是那纷繁的景物和来来往往的人流,却忽略了自己,忘记了当下,最终迷失了自己。
民间有句俗话说"走路不看景,看景不走路!"看好脚下的每一步,我们才会快速向目标迈进。西岳华山的险居于五岳之首,自古就有华山一条道的说法。可是在华山上有一种奇怪的现象,那就是华山上的挑夫登华山的速度特别快,并且没有任何倦容。那些挑夫为何会如此?如果你细心观察就会发现,那些挑夫在登山时只是低着头,凝望着脚下的路。而不像我们游人,旁观四顾。一会儿看看山下的沟壑,一会儿往上瞧瞧还有多少台阶。他们不仅只看脚下的路,心境也保持得特别好。有的人还唱起了民歌。有了这么快乐的心境,当然,行走的脚步也就感到轻松多了。可以说,人生的每一步都是确定达到目标的关键!那些成功者的人生不就是这样走出来的吗。心中有了目标,就只需要看脚下,实实在在走好每一步。
寺庙里的一些玄关上常常会有"看脚下"、"照顾脚下"这样的禅语,除了一方面让人注意脚下不要摔跤之外,还有很深的禅意在,即是说一个人的蓝图绘制得再好,脚下的那一方土才是最实在的。如果过不了脚下这一关,什么都不可能实现。
正如黄龙派传人祖心禅师所说:"若也单明自己,不悟目前,此人有眼无足。若悟目前,不明自己,此人有足眼。"看脚下,也就是每个人自己的眼前目下,如果能够着眼目前,重视目前,参悟目前,投入目前,便可达到禅所要求的"应用现前,随处解脱"。同样,在我们人生的道路上,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远大目标,无论你的目标有多么远大,无论前进的道路如何坎坷,最重要的是我们有没有看脚下,照顾脚下,踏踏实实走好脚下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