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戒色宝典:平旦钟声(二)

2019-09-04 戒色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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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元护命录》】

木有根则荣,根绝则枯;鱼有水则活,水涸则死;灯有膏则明,膏尽则灭。人有真精,乃安身立命之本,保之则寿,戕之则夭。每见人家子弟,情窦初开,即偷看淫书,喜谈秽事,因而相火妄生,寻求丧命一路。或有婢仆之事,而丧真元;或无男女之欲,而暗泄至宝。渐至肢体羸弱,饮食减少,内热、咳嗽、咯血、梦遗、虚劳等症迭见。父母惊忧无措,汤药救治难痊。一以为先天不足,一以为补养失宜,一以为风寒所致,不知皆自作之孽。而戕贼其性命者深,中毒于膏肓者久也。幸知自爱其身,翻然悔悟,万端调治,而后得痊。然其人早年受伤,终身致病,下元虚冷,子嗣艰难,腰疼腿痛,目晕头眩,一切劳心用力之事,皆不能任。虽欲延寿益福,启后承先,难已。吁!仰贻忧于堂上,俯贻累于闺中。生则称无用之躯,死难免宣淫之罪。伊可怜也,亦可恨也。吾愿为子弟者,自知珍惜,爱身以孝亲,保身以扬名。万勿以少年柔嫩之躯,为暗室伤生之事,如木之绝其根,如鱼之涸其水,如灯之竭其膏,则幸矣!

【王砚堂语】

从来邪淫之事,不尽出于男子,亦半由于妇人。妇人但图男子之欢,男子杀身时,彼不顾也;破家时,彼不顾也;损寿折福时,彼不顾也。貌则妍而心何狠毒欤?故曰,见美色时,作虎狼看。

【《不可不可录》】

祸从口出,中之言,不可道也。古之人,拒奔女而不言,还纳姬而厚赠,德何盛欤?今人见善则疑,闻恶则信,一闻闺中丑事,不问亲,不审虚实,转相告语,以播新闻,致人夫弃其妻、父斥其女。甚或此妇无颜,投缳自尽。噫!谈者津津,而生者含羞,死者遗臭。鬼而有知,不来索命乎?即使事果真确,在此女不足惜,而其夫、其父母、其翁姑、其兄弟姊妹、其祖宗子孙,孰无体面?与我何雠,而必出其丑乎?语云:“有一言上干天地之和,有一言折尽生平之福,切须检点。”又云:“好谈淫乱者,必有奇祸,必有奇穷。”慎之,慎之!

【《青缃杂记》】

谈人淫行,最动人淫心。败伦乱俗,皆自我一言启之。罪与淫恶等。

【《参订格言》】

人虽不肖,未有敢肆为淫纵者。自邪书一出,将“才子佳人”四字,抹煞世间廉耻,而男女之大关,不可问矣。又如传奇新曲,以婉娈姣好之童,为阿媚私邪之态,坏人闺门,不可胜数。昔有人入冥府,遇诸囚身荷重枷,肢体零落,问为何人。狱卒曰:“子在生时,曾见淫邪戏否?”曰:“见。”狱卒曰:“此俱作淫邪戏者。其戏一出,不知多少男女失节。上帝震怒,罪入此狱。”问:“几时赦出?”狱卒曰:“直待世界中无一人歌此词曲,彼乃解脱耳。”吁!可畏也夫!

【《遏淫集》】

古圣造字,利用甚宏。何物罪魁,敢将六书大义亵撰淫书,污触见闻,败坏风纪。盖思饮食男女,大欲存焉。习闻正论格言,犹虑闲越检,反以淫靡之辞,长邪导欲。遂使青年俊少,夺目艳心,忽兴怀于赠芍;识字闺娃,迷神乱意,时志憾于梅。夫淫为万恶首,今则坏男女之人心,败天下之风俗,是自居首恶,并陷人于首恶也。此种罪孽,与十恶忤逆,定加百倍,死无人身,永沉地狱,固其宜耳。但此书流播,终无底止,唯在端人正士,耳目所及,即为焚弃,转劝亲朋,广为燔毁。务使天下少看一人,少看一日,即所以正人心、移风俗也。

【劝言六则】

文人――士子富于才华,笔耕谋利,能纂一编忠孝节义事实,慷慨淋漓,有声有色,亦足价重鸡林,未始非利薮也。何苦无中生有,造此艳辞,成人之恶,不有人祸,必受天殃。戒之,戒之!

梓人――工梨枣者,自食其力,圣贤经传即为功,淫词艳曲即为过。奉劝淫艳书传,誓不受梓,则淫书不绝而自绝,技也而进乎道矣。子孙必然读书识字,昌大门庭也。

书肆――开设书林,原以取利。试思何书不获利,何必藉此坏人心败风俗等书,以觅蝇头,计亦左矣。万恳绝此淫书,概不发刻,并不收兑。所谓积阴功于冥冥,获福利于昭昭也。

书贾――五车汗牛,间关道路,大率圣贤典册居多,若杂贮淫书,秽亵经籍,必遭天谴。盍思关河险阻,千里觅利,不祈神佑,反干天怒,窃为诸君危之。

儒家――阀阅旧家,藏书充栋,若将淫书一概什袭,流传后代,能保子孙不寓目乎?少年心志易惑,是为祖为父者,教之为不肖、为禽兽也。亟宜检出,尽付祖龙,方称为诗礼之家。

画家――世间恶事,未有过于画春宫者。将使天下识字不识字之人,一概心醉神驰,同入禽兽之域,岂非恶极?吾见擅此技之人,鲜不斩然无后者,以其画幅流传,不知惑多少子弟,坏多少闺门,即绝嗣不足偿其罪也。抑鲜不妻女淫乱者,以其朝夕见闻,无非淫状,即有贞烈之性,亦化为邪也。且鲜不早年死者,以其执笔摹拟,淫心摇荡,督任潜开,真精浮散,易病而易殂也。呜呼,惨矣!夫百工技艺,何事不可为,而乃为此;山水花鸟,何物不可画,而乃画此?吾恐技愈精而孽愈重,孽愈重而报愈酷矣。

【黄氏闺箴】

妇人淫孽,终身不可湔浣。为处女者,守身如玉,容不得半点瑕疵。倘有丑行,于归之夕,何颜对夫?知而被出,连累父母受辱,此身必致流落。即或夫家顾惜体面,隐忍不发,必为丈夫鄙贱,废弃终身。其已嫁者,或丈夫愚丑,或时常出外,亦当义命自安,万勿为人诱骗。倘遇狂且,当下投梭峻拒,言语目眉,稍一涉邪,以后不可再见。若有形迹,竟告于丈夫,自然不敢再犯。断不可含羞不发,至狂且认为允许,坏事不小。况彼浮浪子弟,占了便宜,口头不谨,妇人自谓至密,不知街坊里巷,如目而传播矣。玷辱家门,甚至断送性命。阴律妇人犯淫,永堕畜生道,其可为无耻之事乎?

【又闺箴】

妇女邪淫,或诱于三姑六婆;乳媪侍儿,或启于娈童俊仆;出入内室,或由于男亲女戚;往来宿歇,或成于入寺游山,参僧礼道。为主人者,严行禁绝,邪窦亦少塞矣。尤在男子不狎娈童,不私仆婢,使床第之间,情好无间。且平时言动,毫无亵慢,淫艳之书不置案头,惟以节烈事演述化导,令见闻皆有规矩。此又端本澄源之道也。

【《金丹秘要》】

肾堂者,元关也。心肾合为一脉,其细如线,其连如环,中广一寸二分,包一身之精粹。人惟淡然无欲,精气散于三焦,荣华百脉。欲事一作,撮三焦精气,从命门而泻。欲想一萌,命门火动,清气流溢,不复归根,不泄犹泄也。而况窃玉偷香,尤经无量恐怖,其不至于精髓散竭者,曾几何耶?

【五不可录】

渔猎男色,其不可者五。

一曰乱朋友之伦。交友本以辅德,乃今淫污亵狎,秽不可言。迨夫色衰爱弛,于情何有?是谓恩义两亏,一不可也。

一曰伤夫妇之爱。阴阳和而雨泽降,夫妇和而家道成。乃若割袖分桃,欢同女子;鸣琴举案,视若路人。是谓好恶颠倒,二不可也。

一曰紊老少之序。乡老达尊,忘年下比。观其齿,真足为祖为孙;视其状,不啻如兄如弟。是谓老而无耻,三不可也。

一曰忘贵贱之等。昵俊仆、狎优童、嬖门役,座立忘形,尔汝甘受。置冠于履,混鼠于猫。是谓自亵其贵,四不可也。

一曰无内外之别。若辈有何行检,乃因胶漆之投,遂忘瓜李之忌,视若一家,于防范,窃玉偷香,奚所不至。是谓自速其报,报以妻女而不知羞,五不可也。

【孙畏之语】

妓家杂色蒸淫,毒人肺腑。染之者,小则痼疾,大则丧命。余所见闻,有聋其耳者,有半身不仁者,有四肢摊软、膝直不可屈伸者,有病久骨软如筋者,有病蜡烛泻、泻去其阳者,有痿其阳至终身不举者,有种毒于妻、致终身不育者,有毒发在喉、声哑无音者,有毒额下垂若瘤者,有发鱼口下体迸裂者,有毒发在趾、渐渐脱落至腰、而五脏皆见者,有毒缠于妻、妻生疮腋下而死者,有所生子女遍体无皮者,种种不可胜纪。知命者,其戒之。

【格言】

余幼见《文昌戒淫文》曰:“未见不可思,当见不可乱,既见不可忆。”吕祖师曰:“不但污人妻女乃为淫也,一举念间,稍有所欲,便是淫邪。”余惕然自省,力制其心,视长者如姊,视少者如妹,视此事如毒药,毫在身,即烂其皮肉筋骨。幸荷神明默相,此生不遇邪缘。更盟于正神之前,愿我累生操同今世。稍有不诚,提撕我于梦寐之中;再有不诚,警觉我以疾病之苦。立愿深切,以此砥行,以此贻谋,世世子孙,闺门无失德,则幸矣。

【《袁了凡集》】

感应篇》云:“其有曾行恶事,后自改悔,亦可转祸为福。”夫改过最难,日复一日,因循不觉,但尘世无常,肉身易殒,一息不来,欲改无及。故第一要发耻心。平日所犯,不可对天地鬼神,便是庸凡,岂不惭愧?第二要发畏心。天道昭明,我犯淫恶,将来沉沦地狱,何日出头,岂不可畏?第三要发喜心。一息尚存,虽有罪恶,犹可改悔。古人有一生作恶,末路移心易志,遂得善终者。正如千年幽谷,一灯才照,则千年之暗俱除。识得此意,如毒蛇啮指,速与断除,无丝毫凝滞。又如溺海登岸,远刀兵而得席,岂不快哉?嗟乎!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同归善域,永出迷津。则成仙作佛,皆以此基之。

【《阴文注》】

防淫要有定力,平日操持严切,念起即除。我心既定,自然守身如玉。一任轻盈引诱,绝不转动分毫,是何等定力。然道德高重之人,必有魔以败之,爱之根,能使十年功行,败于俄顷。甚矣,定力之难也。更须打破此关,坚守得定。鬼神正于此处勘人,勘人勘得过时,功圆行满,魔军自破矣。

【庙柱联】

恶莫若乱人之种;祸不加悔罪之身。

【补箴歌】

万恶淫为首,死路不宜走。天配男女缘,问人可乱否?他女貌虽华,难把良心负。譬如己闺中,那肯为人有?淫邪易播闻,一日传众口。夫家母族人,心痛尖刀剖。名节关一生,损伤同破缶。秉礼待孀帏,保他永雪守。婢仆近身旁,使令无可。三台北斗神,暗室时巡纠。阳律或能逃,难鬼神咎。起念莫敢私,何况行污垢?每见天降殃,报此偏加厚。好色多杀身,好色多短寿。好色多坏名,好色多斩后。淫言种祸胎,淫书挥毒手。福禄命里多,削除十去九。临终惨百般,枯骨抛荒亩。地狱陷都,满为彘狗。苦口说与君,洗心断情诱。恐惧爱吾身,做个长年叟。迁善日更新,荣昌从此受。尤劝了悟人,善念须持久。详列戒淫条,广为斯人。

【铁榜书】

人犯淫污,三尸自首。司命城隍,按时申奏。天道严明,岂容隐漏?悔罪自新,赦书宽宥。又云淫恶最重,凡忏悔者,必有大善,方得回天。

【《寿世慈航》】

婢女,处子也,即良家女也。他不过贫耳,与大凡室女何别?名节关天,富贫无二。如欺其弱而犯之,神明极为震怒,有福削福,无福削寿,断然也。仁者恻然,倍加抚,以保其贞,年将二十,不计身价,量给衣资,择良配而遣之。昔殿元杨椿之父,誓行十善,兹居其一。有效此者,守正施仁,乃最上之阴德。必然家业昌、后嗣盛,福遐寿永,百祥天降矣。

【秦拙庵修身立命戒期】

正月――初一,名天腊,五帝校正生人神气禄命,犯色欲者削禄夺纪。初三,弥勒佛诞,万神都会,犯者夺纪。初五,五虚。初六,六耗。初七,上会。初九,天诞。十四,三元下降。十五,三元下降,又上元天官诞,犯者夺纪。十六,三元下降。二十八,人神在阴,犯者恶疾,每月如此。三十,司命灶君奏事,犯者减寿一年,每月如此;如逢月小,即戒二十九。

二月――初一,犯者夺纪,每月如此,又刘真君诞。初三,文帝诞,犯者削禄夺纪。初三,万神都会。十五,老君诞,犯者夺纪。十八,至圣先师孔子讳辰,犯者削禄夺纪。十九,观音大士诞,犯者夺纪。二十一,普贤诞。二十八,同前。三十,同前。

三月――初一,同前。初三,玄帝诞,犯者夺纪。初九,牛鬼神出,犯者产恶胎。十五,玉帝诞,犯者夺纪,又玄坛诞。十六,准提诞,犯者夺纪。十八,中岳大帝诞。二十八,东岳大帝诞,犯者夺纪,又苍颉先圣诞。三十,同前。

四月――初一,同前。初四,文殊诞,又万神善化,犯者失。初八,释迦佛诞,犯者夺纪,又善恶童子降,犯者血死。十四,吕祖诞。十五,犯者夺纪,每月如此。二十,眼光圣母诞,犯者损目。廿八,药王菩萨诞,犯者服药不效。

五月――初一,同前。初五,名地腊,系五帝考校生人官爵,犯者削禄夺纪。十一,都城隍诞。十三,关帝诞,犯者夺纪。初五、初六、初七、十五、十六、十七、二十五、二十六、二十七,名九毒日,犯者夭亡;若十五日子时犯者,男女三年内双亡;又十六日为天地万物造化之辰,最忌。二十八,同前。三十,同前。

六月――初一,同前。十三,井泉龙王诞。十九,观音得道。廿三,火神诞。二十四,雷祖诞。二十八,同前。三十,同前。

七月――初一,同前。初七,名道德腊,又中会。十三,大势至诞。十五,中元地官诞,犯者夺纪。十九,太岁诞。二十二,增福财神诞。二十四,都城隍诞。二十八,同前。三十,同前,又地藏王诞。

八月――初一,同前。初三,司命君诞,又北斗诞,犯者夺纪。初十,北岳大帝诞。十五,同前,又太阴朝元,焚香守夜。二十七,至圣先师孔子诞,犯者削禄夺纪。二十八,同前。三十,同前。

九月――初一,同前,又南斗诞。初三,瘟神诞。初九,斗母诞,犯者夺纪。十五,同前。十七,金龙四大王诞。二十八,同前,又华光诞。三十,同前。

十月――初一,岁腊。初五,下会,又达摩诞。初十,西天王降,犯者一年内死。十五,下元水官诞,犯者夺纪。二十七,北极紫微大帝诞。二十八,同前。三十,同前。

十一月――初一,同前。初六,西岳大帝诞。十一,太乙救苦天尊诞。十五,同前。十七,阿弥陀佛诞,犯者夺纪。十九,日宫太阳天尊诞。二十五,掠刷大夫降,犯者遭凶。二十八,同前。三十,同前。

十二月――初一,王侯腊。十五,同前。十六,南岳大帝诞。二十一,天猷上帝诞。二十四,司命灶君上天。二十五,三清玉帝同降。二十八,同前。三十,诸神下降,察访善恶,犯者夺纪。

神圣诞日甚多,兹上载其要者。若能悉遵,可致上寿。如不能悉遵,其内注夺纪者,犯之断然促寿。又四立、二分、二至、社日、三伏日、庚申、甲子、丙丁日,祖先父母诞忌,本命诞辰,及值大风、大雨、大寒、大暑、雷电、霹雳、天地晦冥、日月薄蚀、虹霓地动等日,有一犯者,损人得病,大凶。非其时、非其地,及停灯犯者,俱削禄减寿。古语云:“乐极生悲,纵欲成患。”又云:“寡欲必多男,贪淫每无后。”孔子曰:“血气未定,戒之在色。”老彭曰:“上士异被,中士异床,下士异房。服药百颗,不如独睡。”诚以淫欲所至,有隐受其害而不觉者矣,亦有明知其害而不顾者矣,此圣贤之所以致戒也。庸夫俗子,其视妻妾之欢,几以为家常茶饭,遂致神明诞讳、天地节气,诸凡所当禁忌者,肆行无忌,淫秽之气,触怒鬼神,种种不祥由此而致。倘不及时悔改,延久必以身殉。幸肃洁清之气,留得百年偕老。至若外遇淫邪,弥天罪恶,更当戒之。

〖平旦钟声卷下〗

好德书斋编录

【救章善行】

信州林茂先,才高过人。家极贫,闭户读书。邻家巨富,妇厌其夫不学,私慕林才名,夜奔之。林呵之曰:“男女有别,礼法不容,天地鬼神,罗列森布,何可污我?”妇惭而退。次年登第。文昌帝君录其事于《救章》。

幽斋数语,传自天庭。信哉!天闻若雷,神目如电。

【王三元留书】

青州王曾,赴试京师。路遇母女二人哭甚哀,问之,曰:“少官钱四万余,止有此女,将卖之以偿,旦夕分离,所以悲耳。”王谓其母曰:“盍卖与我?”以白金如数与之,令其偿官。约以三日娶女,逾期不至。其母访至王所,已行三日矣。留书一封,令其择配。后连中三元。

心地无一点牵,光明正大,洵天下第一人。

【陈南安白诬】

宋相当国,东阁十余客,各居一斋。陈淳祖为人端谨,内人多恶之。一日,诸姬争宠,密窃一姬鞋匿陈床下,欲并中二人也。相入斋见鞋,知为某姬物,心疑焉。斋后有曲径,可通内。相夜驱此姬,由径至斋后,使叩门百般挑诱,陈不答。继以大怒,即欲申报平章。相知其无他,勘问诸姬,得其情,罪争宠者。由是极契陈,命知南安军。

意外挑诱,每伏杀机。一为所惑,则虚者真矣,祸其可逃耶?

【冒进士榜花】

如皋冒起宗,平日敬奉《太上感应篇》。戊午入场,病甚,其所作字几不自知。及中,填亲供,见卷中字迹端楷,疑有神助。已未,下第归,增注此经,于“见他色美”二句下,备列报应,以为劝戒。南昌罗宪岳助写。戊辰正月,罗梦道装三人,一老翁中立,手持一册,侍左者诵之,乃冒公“见他色美”注也。老翁曰:“该中。”侍右者遂吟诗曰:“贪将折桂广寒宫,那信三千色是空。看破世间迷眼相,榜花一到满城红。”是科,冒果隽。盖唐时礼部发榜,姓氏稀者,号“榜花”,冒姓实应之也。

以风云月露为辞者,何不改其笔墨?

【涂生扼吭】

宦裔涂生,有才名。见邻女,诱其妻教之刺绣,使频往来。一日,生匿榻后,其女至,令妻出视庖,强奸之。自是女不复来,久之,事闻于人。女之父,故儒家子也,耻与计讼,逼女自尽。生入试,辄见其女披血衣来扼吭,即昏愦。祷之不去。终身不第,死于兵。

扼吭昏愦时,其美色仍可爱否?

【姜耆儒消孽】

崇德姜应兆,为人谨厚,素恶酒,绝滴不尝。设教里中,从之者众。一日,遇邻人醉倒,扶以归家,觉袖有金,潜取之。是夜,一生读书其家,闻人推户欲进,曰:“主人亏行,上帝以其素谨,未忍遽殛,姑使我来为孽。”明旦以告,姜竦然。自是嗜酒,日坐醉乡,半载,窃金悉偿酒价,生徒俱散,产尽形嬴。家人苦谏弗听。一日,入酒肆,有女奔姜,姜自思曰:“向因一念之差,颠沛至此。人生几何,岂容再误?”坚拒不就,夜梦神曰:“我酒孽也。汝前窃金,故来耗汝。昨日君有善事,上帝敕我还矣。”及旦,厌酒如初,生徒复聚,家产渐盈,卒以寿终。后嗣有达者。

“人生几何”二语,乃人鬼关也。有一误再误,而不改者,何异宿醉未醒?

【浙师闭门】

浙有指挥使,延师某训子。师病寒,欲发汗,令其子取被。子以母床卧被与之,误卷母鞋一,还被而鞋堕焉。师弟皆不知,使来视疾,见鞋生疑。夜讯妻,妻不服,令婢诡以妻命邀之。己持刃,伺其后,俟门开而杀之。婢叩门招师,师怒曰:“是何言欤?明日当告主人。”使复强其妻往,师因拒曰:“某蒙东翁相延,岂肯以冥冥堕行哉?”门终不启。明旦,师辞去。使曰:“先生真君子也。”始述昨日事谢罪。是科,师登第,位显爵。

馁肉虎口,不啖者几人?若一启门,名也无,色也无,命也无,此际误多少人?怕,怕!

【曹少傅片纸】

真定曹鼐,为泰和典史。因捕盗,获一美女子,于驿亭,意欲就曹。曹奋然曰:“处子可犯乎?”取片纸,书“曹鼐不可”四字焚之。终夜不辍。天明,召其家领回。癸丑,大廷对策,飘片纸堕几前,有“曹鼐不可”四字,文思沛然。遂状元及第,官至少傅。

书焚片纸,以遏淫思。飘来片纸,以助文思。四字可以甲天下,人偏不肯效之,何耶?

【王勤政自首】

滁阳王勤政,与邻妇通,有偕奔之约。尚虞其夫追及。未几,妇用计死其夫。政闻大骇,即孤身逃至江山县,相距七十里,自谓可脱祸也。饥入旅店,店主供二人食,政问故,店主曰:“顷有披者随入,非二人乎?”政惊,知鬼相随,到官自首。男妇俱伏法。

奸则必杀,处处无逃,人犹不知惧者,何也?

【陈封公不可】

余干陈医师,一贫士患弱症将死,陈治之得痊,贫无以偿药,陈亦不望报。后陈薄暮过之,士出馆,母与妻留之宿。夜深,姑令妇伴宿以报德,妇出就陈,力拒。妇曰:“姑意也。”陈曰:“不可。”妇强之,陈连曰:“不可不可。”遂坐以待旦。取笔连书“不可”二字于案。后几不能自持,又连书曰“不可二字甚难”。直至天明。后陈有子乡试,考官弃其卷,忽闻空中呼曰“不可”,复阅其文,又欲弃之,又闻连声呼曰“不可不可”。最后阅其卷,决意去之,忽大声呼曰:“不可二字甚难!”连声不已。考官意其人有阴德,录之榜。出召问,述其详,乃知为父不淫之报。后子登进士。

有明知其不可不可,弗能坚持者,请以陈公为法。

【二高同异】

高孝标、孝积,兄弟二人。其母坐蓐时,骈肩而下,相貌举止如一,莫辨兄弟。甫弱冠,同入泮,学使者以府县庠分兄弟。暨完娶,逾年同月生子,再试又同补饩。壮岁同赴省试。寓有孀妇,挑其兄,兄正色拒之,复戒弟勿为损德事。弟幸诺,私与妇通,不知其为弟也。及发榜,兄入彀,弟下第矣,复诳妇曰:“我已中,待发甲后娶汝。”因以资斧为言,妇倾与之。及春,兄又登第。妇朝夕望娶,竟无音信,郁郁成疾,阴以书贻,遂殂。书误入兄手,兄诘弟,弟首输情。次年,弟所举子暴殇,而兄子无恙。恸哭不已,双目顿盲。未几,亦死。兄则享禄寿,多子孙,称全祉焉。

命同相同,三十年前,事事皆同,命相有据也。一旦存心不同,一荣盛且多嗣,一盲且斩后,命相亦何据耶?语云:“相从心生,命由心造。”有以哉!

【刘喜惊火】

虞山刘喜,与仆妇私。夜深熟睡,灯火忽烧床帐,仆妇醒起而扑火,火愈炽。仆妇趋出呼救,喜惊醒,疑人之拿己也,反走入床后,不能出,遂焚死。

淫邪无耻,天夺其魄。世如刘喜之受祸者,岂少哉?特其暗事,无由得知耳。

【罗侍读寓楼】

吉安罗伦,赴会试,次姑苏,宿于旧时寓楼。梦范文正公来贺曰:“明年状元属子矣。”罗谦不敢当。范公曰:“某年此楼之事,诚动太清,以此报子。”罗醒,始忆昔年曾拒奔女于此楼,梦当不妄。丙戌殿试,果第一官侍读。

人动辄以佳兆自卜,谓将来有许多好处。试自扪心头,有生以后,曾做过几件善事来?触此一点良心,怕逃祸且不暇,何敢妄生他想?

【许兆馨断舌】

晋江许兆馨,戊午孝廉也。往福宁谒座师,偶过尼庵,悦一少尼,挑之不从,遂以势胁,强污焉。次日,忽自啮舌两断死。

坏乱清修,罪必加倍,势胁定有恶言恐吓,断舌而死,不亦宜乎?

【谢宰相拂衣】

余姚谢迁,少馆于毗陵。其家有女,乘父母出,奔谢。谢问故,女笑持谢衣,谢谕之曰:“汝为女子,未嫁而我败之,终身玷也,将使父母夫族,皆无面目。”遂拂衣拒之。女感其言,洒泪而去。后中成化乙未状元,拜相。子复官至侍郎。

正以持己,诚以动人,婉言开导,使女子感而洒泪,宜其为状元宰相也。

【吕公正论】

吕献可,家有美婢,年方及笄,光艳照人。客见之曰:“如此丽色,公不动念耶?”吕正色曰:“彼独非人世之处子乎?而敢轻以犯之,败人终身,自造恶孽。不仁之事,吾不为也。”或曰:“公未置妾,留此一使,未为大过。”吕曰:“以婢作妾,家无规矩。不智之事,吾不为也。”为择配嫁之。

不仁不智,恬不知怪。吕公可唤醒一切。

【张宝红袖】

张宝,知成都。闻华阳李尉妻貌美,欲私之,托三姑谕意,久之妻亦心许。适尉以赃败,宝劾奏治罪,窜岭外,死于路。因赂尉母,强娶其妻。无何,妇病见尉,寻死。宝亦病,梦妇告曰:“尉诉于上帝,旦夕取公,轻出必为所执。”宝志之,密处深房。一日暮坐,遥见竹间有红袖招之,趋而出视,乃尉也。厉声曰:“汝黑心贼,不以红袖相招,汝肯来乎?”良久,口鼻出血死。

既做亏心事,深房岂避祸之地耶?

【费太守旅店】

广都费枢,入京师,宿旅店。主家妇,独身前曰:“我父京师贩缯,家在某里,我嫁此店主,夫死家贫,愿委身上客。”费曰:“我不犯非礼。汝情我已知之。”至京,访其父,通名,翁曰:“昔梦神告女将失身,非遇费生,几不免,君姓是也,愿闻其说。”费以告,翁泣谢曰:“神言君将为贵人,当不妄。”退而计其梦,果见女之时。翁迎女归,嫁之。明年,费登第,官巴东守。

不犯非礼,尤能体贴人情。神告其父,捷于影响,谁为天人俱可瞒?

【淮安士知惧】

淮安一士,乘醉戏其婢,婢拒之得免。时值月晦,其妻夜梦一神,角巾皂服,乘马奔行,随后带文书一轴,向之指画而去。惊告其夫,士毛骨悚然,曰:“此必灶神也。”随为婢择配,乃向妻言酒醉之事,以志吾过,且表婢贞。妻闻亦悚然,后士中式。

司命示警,冀其感悟,尚不以庸愚待此士也。彼不知感悟者,神明先已弃绝之矣。

【林侍郎狐裘】

甫田林某,会试北上,道经吴江,泊舟高楼下。夜半,楼中火起,一露身少妇,从楼窗跃出,坠林船。林见其寒,解狐裘令自拥之,谓曰:“尔少妇,我孤客,舟中不便久留。”乃载往彼岸,送至僻处,扬帆竟去。是科成进士,偕一吴江同年谒房师。房师诘林曰:“初阅贤契卷,弃之,旋梦至公堂,见关夫子批卷面云‘裸形妇,狐裘裹;秉烛达旦,尔与我’,晨起见此卷,已在案上矣。子必有大阴德,可告我。”林述前事。吴江同年忽下拜曰:“坠楼人,我妻也。”是夜我他出,楼下一婢一妪俱为灰烬,度楼上亦不免。平明踪迹得之,见裘狐灿然,疑有私,斥归母家。不意年兄活其命,又全其节。”房师啧啧叹异,并命同年生亟归,合破镜焉。林后官至侍郎,子孙累世登第。

一念无邪,登进士,官侍郎,世科甲,神明与之,房师异之,同年拜之,天下敬之,后世传之,荣孰甚焉?一涉邪,不知若何堕落矣。此际必当猛省。

【李登削籍】

李登,魁乡荐,屡上公车不第。闻叶靖法师有道行,往叩之。师即上章叩文昌帝君,帝君使吏查籍。李登生时赐玉印,十八魁乡荐,十九作状元,五十三拜右相,缘得举后窥邻女张燕娘,事虽未谐,而系其父张澄于狱。以此罪展十年。继侵夺兄李丰屋基,至形于讼,以此罪又展十年。后长安邸中,淫良家妇郑氏,恐为其夫知觉,先陷以罪,坐此竟削其禄籍。近又挑一室女王庆娘,上帝怒其为恶不悛,已除其寿算矣。何望登第?师悉以告登,登大惭,悔恨而死。

状元宰相,数百年中,仅见二三。造此淫孽,戕削殆尽,况他人星命,万分不及李登者乎?

【姚尚书厚德】

姚三韭,博学善诗。馆于怀氏,有女窥之,姚不顾。一日,晒履于庭,女作书纳履中。姚得书,托他事辞馆。袁怡杏赋诗赞之,有“一点贞心坚不动,春风桃李莫相猜”之句。姚答书,力辨无此事。袁缄其书,题曰:“德至厚矣。”明年联捷,官尚书,子谌、孙锡,皆登进士。

名节所关,却之无迹,何等诚谨?有厚德,宜其有厚报也。

【仪州美事】

黄靖国判仪州,被摄至冥。主者曰:“仪州一美事,曾知之乎?”命取簿示之。乃医士聂从志,于某年月日,华亭杨家行医,杨妻李氏奔之,聂固拒。上帝敕从志延寿三纪,子孙三世登科。黄醒以告聂,聂叹曰:“此独知事,妻子未尝与言,不谓已书阴籍。”后子孙皆登科。

忍得片时快活,增了三十六岁,富贵了八九十年,世间便宜孰大于是?

【贵溪生心过】

贵溪某生,屡试辄困。丐张真人表查天榜,神语曰:“此人分发科名,以盗嫂故夺。”真人起语生,生曰:“无有。”申牒自辨。神批曰:“虽无其事,实有其心。”生愧恨莫及。

诜心之法,无问幽明。人动淫念,若不自知,欲如此生之愧恨并不可得,哀哉!

【王状元彩旗】

余姚王华,馆一富家。主人多妾,无子,夜深,一妾奔王,王不纳。妾曰:“此主人意。”出帖示曰:“欲乞人间子。”王书其后曰:“恐惊天上神。”终不纳。明日遂归。后夫人修醮,道士拜章久不起,寻曰:“适至天门,见放来春状元榜,故迟。”问记名否,曰:“未见名,见马前彩旗上有联云‘欲乞人间子,恐惊天上神’。”明年辛丑,王果状元及第,生阳明先生,伯爵世袭。

杀人者戕后天,淫人者乱先天。所谓恐惊天上神也。无此慧见,无此定力,堕误不小。

【孙善人有子】

常熟孙优人,奏技于郊外之富室。主妇见而悦焉,遣婢招之。孙思:“我辈薄福,何可为此?”托病,持灯觅路而归。夜深不可行,欲寻村家止宿,遥望而趋,则一古庙也。因于神前假寐,俄见两尊神谓曰:“不意此人有此善行,应议赏。”令查禄籍,侍者持簿至,曰:“禄寿俱无,子嗣亦绝。”又令查其祖父,答曰:“薄福如本人,无低昂也。”神曰:“岂可使善人无后?大福未可待,当赐一令子。”岁余举子,擢恩贡,官司李,未赴任,家居讲学,江左士林咸推仰焉。

今人以渔色为快,其行乐几何?而膝下子嗣,安知不去其佳者,而易以豚犬乎?又安知不并其豚犬而斩之乎?

【陆仲锡渎神】

陆仲锡,年少有才,随师邱某居京。对门有女,屡窥心动。师曰:“都城隍最灵,盍一祷?”锡如言祷之。是夜,梦与师俱为神摄,大加呵责。命查禄籍,陆证甲戌状元,邱无有。神曰:“仲锡当奏上帝削其禄籍,邱某抽肠。”梦甫醒,小童报曰:“先生病绞肠痧。”急起视之,已死矣。锡竟贫贱终身。

异日位尊爵显,姬妾满前,安知不有美于此者?乃一念偶差,削其禄籍,良可惜也。至师诱弟淫,人伦大恶,抽肠而死,宜矣。

【新诗】

太仓陆容,美丰仪。天顺间,应试南京。馆人女善吹箫,夜奔陆寝,陆绐以疾,与期后夜,女退。赋诗云:“风清月白夜窗虚,有女来窥笑读书。欲把琴心通一语,十年前已薄相如。”迟明托故去。是秋,中式。先期,其父梦郡守送旗匾,上题“月白风清”四字,父以为月宫之兆,以书示知。陆益悚然。年二十四成进士,官至参政。

极风流,极厚重。后夜为期,必非庄语;托故而去,尽有操持。凡外端严而内邪曲者,可以愧而改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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