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泽神会问六祖惠能：「佛法根源从何而起?」六祖答：「一切众生心里出。」

荷泽神会是六祖晚年的一位少年学生，当时是个沙弥，年纪很小，但颇受六祖重视。

神会问六祖：「佛法的根源从何处来?」佛法的根源即指禅法的根源，也就是聪明的根源。聪明的根源是解脱、涅槃和般若，亦即离苦得乐的结果及方法。经由过程佛法看到的是众生的烦恼，运用佛法达到的是解脱安闲。一般人以为，佛法出于佛说，六祖却说，佛法的根源是出于一切众生的自心。

这必须论及佛的心和众生的心，是属于同一个泉源。佛的心是聪明，众生的心是烦恼，可是它们的本质完全一样;一个是稳定而不动，所所以聪明;一个是起伏而不定，所所以烦恼。稳定不动的聪明有照明的功能，起伏不定的烦恼在于产生各种人我、长短、得失、短长等等的心理现象。它们是一体的两面，只要烦恼的心不动，那就是聪明的心;只要烦恼的心尚在波动，聪明的心就显现不出其功能。以海水为例，波平如镜时，可以反应各种影像，风吹浪涌时，便无法反应任何景物了。

只要众生能够修行而使自己的心，镇静安定，不再受大小情况的影响和困扰，那就是与诸佛完全相同的聪明心现前。是以，佛法的根源并非外来，每一位众生心中，都有现成的佛法。所以可说：「众生是诸佛心中的众生，诸佛是众生心中的诸佛」，佛心和众生心，是心心相通的。所不合的是，诸佛已经开悟，所以心能安定而不被境风动摇;众生还在死心塌地，所以经常跟着各类情况起落，而被困扰，也困扰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