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难对佛说：“世尊!我在以前，观见佛与大目犍连、须菩提、富楼那、舍利弗四大学生，合营宣转法轮，经常讲说这个觉知分别心性，既不在于身体内部，也不在于身体外面，又不在于中心，一切都无所在，一切都无所着，这就名之为心。那么我也一切都无所着，如是名为心不?”

佛告阿难：“你又讲说觉知分别心性，一切都无所在，是指这种情况。世间虚空，水陆飞行，以及一切所见物象，这就名为一切。你所讲说的不着的那个器械，它是实有呢，照样虚无?若其就是虚无，那么就等同于龟毛兔角;虚无既然不能成立，那么就应当是实有;若其就是实有，为何能说无着?既然有不着者，那么就弗成以名之为无。若其无有实相，那么就是虚无;若其不是虚无，那么就有实相;若其具有实相，那么就有物体存在;既然具有物体存在，为何能说无着?所以应该知道，你说一切无着，名为觉知分别心性，是绝对缺点的。”

这时，阿难在大众中，就从座位上站起来，偏袒右肩，右膝着地，合掌恭敬而对佛说：“我是如来最小之弟，承蒙佛陀慈悲爱怜，虽然如今已经削发，照样依仗您的骄怜，所以枉有多闻之功，未得无漏之果，不能折伏娑毗罗咒，被它迷倒颠转，沉溺于淫舍之中，而这都是应当归因于不知道经由过程什么途径才能到达真际。唯愿世尊大发慈悲哀悯我们，开示我们奢摩他路，而让所有断失善根之人，破除邪恶看法。”说此话后，五体投地，以及一切大众倾慕愿望翘首站立，敬佩听闻开示教诲。

这时世尊，就从他的面门放出各种光线，这些光线一向晃耀如百千日，一切佛世界发出六种震动来，如是十方高低象微尘那么多的国土，一时开展显现佛的威神，而让所有世界合成一个世界，其世界中所有一切诸大菩萨，全都住在本国内部，双手合掌承听。

佛告阿难：“一切众生，自从无始以来，产生各种倒置情况，造业种因，习惯成自然，如同恶叉果聚。所有修行之人，不能得成无上菩提，甚至别的形成声闻缘觉，以及别的形成外道、诸天魔王和魔家属，都是因为不知二种根本事理，错乱修习，如同煮沙，欲成佳肴，即使经历尘沙劫数，毕竟不能得以成功。

是哪二种根本事理呢?阿难!第一种根本事理，就是无始以来，轮转死活根本原因，就是你今现在，和其他的一切众生，用攀缘心，作为心体自性。第二种根本事理，就是无始以来，常住于菩提涅槃状态的那个器械，它的本元是清净无垢的心体自性，则你当今所拥有的心性识精本元觉明，能生一切攀缘之心，只有一切攀缘之心全部离弃，所遗留下来的那个最终离弃不了的器械，才是心性识精本元觉明。因为一切众生，遗失这个心性识精本元觉明，虽然终日在运用它，然则不自觉知，所以才枉入一切死活轮回道中。

阿难!你今现在，若是想要了知奢摩他路，愿意出离死活轮回，如今我再问你。”

这时世尊，举起金色手臂，屈着五轮手指，问阿难说：“你如今见到了吗?”

阿难说：“见到了。”

佛问：“你见到了什么?”

阿难说：“我见如来举臂屈指，握成光明拳头，照耀我的心和眼睛。”

佛说：“你用谁来观见它呢?”

阿难说：“我和大众，合营都用眼睛来观见它。”

佛告阿难：“你现在回答我，如来屈指为光明拳，照耀你的心和眼睛，你的眼睛可以见到。你是以什么作为心，对当我的拳头光耀?”

阿难说：“如来现今征询心之所在，而我用心推寻穷逐，就是这个能够推寻穷逐的器械，我就把他作为我的心。”

佛说：“咄!阿难!这不是你的心!”

阿难顿感惊诧，赶忙离开座位，双手合掌，站起来对佛说：“这不是我的心，那它应当叫做什么?”

佛告阿难：“这是前尘刺激之缘，所引起的虚妄具相之想，恰是因为它惑障了你的真心自性，从你无始至于今生，一向认贼为子，遗失你的本元常住真心自性，故而遭受死活轮转。”

阿难对佛说：“世尊!我是佛宠爱的兄弟，因为心中爱慕佛陀之故，而令我削发修行。我的这个心，何独只是赡养如来，甚至周遍经历恒沙国土，承事一切佛以及善常识，发大英勇，行为所有一切难行法事，都是用的这个心。即使令我诽谤佛法，永远退失善根，也是因于这个心。若是佛在此时此处，发明它竟然不是我的心，假如真的存在这种情况，那么我就是无心之人，等同一切土木，离开这个觉知的器械，就再也没有其它任何器械存在了。既然如斯，为何如来还说这个觉知的器械竟然不是我的心?我确实是惊怖不已。还有这个会中所有大众，无不困惑迷惑，惟愿佛陀垂大慈悲，开示我们这些未悟之人!”

这时世尊，开示阿难以及所有大众，想要他们的心契入无生法忍，就在师子座上，摩挲阿难头顶，而告诉他说：“如来经常这样讲说，一切诸法之所以能够生起的原因，都是依靠这个独一真实心性，才能显现出来;一切因果、一切世界、一切微尘，都是依靠这个独一真实心性，因为它的显相功能才能形成自体。阿难!若是一切世界傍边一切所有的器械，个中甚至一草一叶，一缕一结，假如穷究它们根元，全部都有自我体性。即使这个虚空，也有它的名称边幅。何况这个清净妙净光明真心，性自具足一切机能之心，而对于它这样的自我来说竟然无有它的体性存在?若你执着吝惜不舍，那个能够分别觉观有所了知之性，必定就是你的真心，那么就是这个所谓之心，那就应当离弃所有一切色香味触等等一切尘劳事业，别的还有全足之性。这就如同你现在的情况，你来承听我法，是因于我的声相才产生而有你的分别。即使灭掉一切见闻觉知，内守着一个幽深闲寂的境界，而这照样因为意识分别法尘，所作成的幻有影像存留事业。我并不是用它来告诫你，当你灭掉一切见闻觉知而内守着一个幽深闲寂的境界，这种内守幽闲而执着的状态不是自心所产生的一种感化。然则你对于这样的心，应当微细揣摩，假如它是离开了前尘，别的还有分其余机能，这才真正算是卖力认实了你的心。若是这个分其余机能，一旦离开前尘就无有显现前尘的那个本体，这就仍然照样意识之心分别前尘，所作成的幻有影像存留事业。所谓尘者，它们并不是常住的器械，假如它们变灭之时，那么这个心就等同于龟毛兔角，个中又依靠谁来修证无生法忍呢?”

这时阿难，和所有大众沉默自失。

佛告阿难：“世间一切修行进修之人，现前虽然成就九次序递次定，仍然不能获得漏尽，成阿罗汉，都是因为执着这个死活妄想，缺点认为自己已经达到真实之际。故而你到如今，虽然获得多闻之功，照样不成圣果!”

阿难闻听之后，重复悲痛落泪，五体投地，长跪合掌而对佛说：“自我从佛发心削发，依恃佛陀威神，时常暗自思惟，无劳我去亲修实证，将谓如来惠我三昧，不知彼此身心，根本不能互相代替，迷失我的素心。虽然身已削发，可是心不入道。比如一个穷子，舍弃父亲逃逝异域。今日方才知道，虽然具有多闻之功，若不亲自修行，就与不闻相等。如同他人在说吃饭，毕竟不能填饱自己的肚子一样。世尊!我们现今情况，都是被二种障碍之所缠缚，这确实是因为不知寂常心性所导致的结果。唯愿如来哀怜我们，穷尽显露真实事理，揭露神妙光明素心，开启我们的聪明道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