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这个故事取自《楞严经》，故事中的主人公波斯匿王是中印度憍萨罗国国王，兼领有迦尸国，与摩竭陀国并列为佛陀时代的大强国。波斯匿王与佛陀同龄，曾和佛陀辩论而结成石友，视佛陀如师，在印度是护持佛教的国王。经文中波斯匿王因为年迈惊恐灭亡后的世界，起身问佛，佛陀在此段中异常精辟地指出人在本质上并没有死活，死活变更的只是外在的身体而已，而真正的主人公其实并没变更过。

　波斯匿王听佛教诲

【经文】：时波斯匿王起立白佛;我昔未承诸佛诲敕，波斯匿王起立白佛：“我昔未承诸佛诲敕，见迦旃延、毗罗胝子咸言：‘此身死后断灭，名为涅槃。’我虽值佛，今犹困惑，云何发挥证知此心不生灭地?今此大众诸有漏者，咸皆愿闻。”

佛告大王：“汝身现在，今复问汝：汝此肉身，为同金刚常住不朽?为复变坏?”

“世尊，我今此身，终从变灭。”

佛言：“大王，汝不曾灭，云何知灭?”

“世尊，我此无常变坏之身，虽不曾灭，我观现前，念念迁谢，新新不住，如火成灰，逐渐销殒，殒亡不息，决知此身当从灭尽。”

佛言：“如是，大王，汝今生龄已从衰老，颜貌何如孺子之时?”

“世尊，我昔孩孺，肤腠滋润;年至长成，血气充满;而今颓龄，迫于衰耄，形色枯悴，精神昏昧，发白面皱，逮将不久，若何见比充盛之时?”

佛言：“大王，汝之形容，应不顿朽。”

王言：“世尊，变更密移，我诚不觉!寒暑迁流，渐至于此。何以故?我年二十虽号年少，颜貌已老初十岁时;三十之年，又衰二十;于今六十又过于二，观五十时，宛然强壮。世尊，我见密移，虽比殂落，其间流易且限十年;若复令我微细思惟，其变宁独一纪二纪?实为年变!岂唯年变?亦兼月化!何直月化?兼又日迁!沉思谛观，刹那刹那，念念之间，不得停住。故知我身，终从变灭。”

佛告大王：“汝见变更，迁改一向，悟知汝灭;亦于灭时，汝知身中有不灭耶?”

波斯匿王合掌白佛：“我实不知。”

佛言：“我今示汝不生灭性。大王，汝年几时见恒河水?”

王言：“我生三岁，慈母携我谒耆婆天，经由此流，尔时即知是恒河水。”

佛言：“大王，如汝所说，二十之时衰于十岁，甚至六十，日月岁时念念迁变。则汝三岁见此河时，至年十三，其水云何?”

王言：“如三岁时，宛然无异，甚至于今年六十二，亦无有异。”

佛言：“汝今自伤发白面皱，其面必定皱于童年。则汝今时观此恒河，与昔童时观河之见，有童耄不?”

王言：“不也，世尊。”

佛言：“大王，汝面虽皱，而此见精，性不曾皱。皱者为变，不皱非变。变者受灭，彼不变者，元无生灭，云何于中受汝死活?而犹引彼末伽梨等都言此身死后全灭!”

王闻是言，信知身后舍生趣生，与诸大众踊跃欢乐，得不曾有。

【翻译】：波斯匿王从人群中站立来给佛陀顶礼问道“我早年并没有侍奉过诸佛菩萨，也不曾听过佛法，现在听迦旃延、毗罗胝子(两小我均是外道)说‘人死后什么都没有了，就是断灭，就是涅槃的意思’我今天虽然碰见佛陀说法，然则心中仍然有疑问。若何熟悉人不生不灭的本性，今天在此烦恼没有断尽的人们，都愿意听闻佛陀教诲。”

佛陀“我现在问你，你的身体是金刚不坏之身呢?照样会变老变坏的身体呢?”

波斯匿王“我这个身体，最终会坏掉的。”

佛陀“大王，你还没有入灭，为何知道最毕生体会坏掉?”

波斯匿王“世尊，我这个身体虽然现在还能用。然则我发明念头一向一向地流动，却从来没有逗留过。就跟火逐渐变成灰烬一样，最终是熄灭的。我的身体，也跟这火焰一样，最终会坏掉。”

佛陀“对的。大王，你现在已经年纪渐老，你的颜貌跟童年时比又若何?”

波斯匿王“我在童年的时刻，肌肤滋润，青年时，血气方刚。而如今年纪渐老，形色枯悴，精神也不好了，头发花白，皱褶布面，也许活不长了。与年轻时刻没有办法相提并论了。”

佛陀“大王，你的身体应该不是一会儿就老了吧。”

波斯匿王“世尊，变更是不时刻刻的工作，逐渐到此地步，我并没有明显的察觉出来。我二十岁时，虽然年轻，然则已经比十岁的时刻老了。三十岁的时刻又比二十岁要老。现在今年六十二岁了，再回过火来看五十岁的时刻，感到那个时刻还很强壮。世尊，我看到身躯的隐约变更，甚至直到它的毁损破坏，这傍边的变更流易不过以十年为一限。假如我再仔细的感知，那它的变更时限岂止是十年、二十年，实际是以年为限的，又岂止是以年为一限，的确是月月在变，日日在变的。假如我再沉观细察，这变更的确就是瞬息之间的事，就是念念刹那之间的事，没有任何暂停的时刻，所以，我知道我的身躯终归要变易以至于灭绝。

佛陀“你看到了变更，这变更迁移流转不曾暂停，从而起启发你知道自己终将灭绝。然而，你可曾知道就在你的身躯正在迁谢变易之时，你身中还有不曾灭绝的器械吗?”

波斯匿王合掌对如来说“我其实不知道。”

佛陀“现在我就告诉你不生不灭的事理。大王，你初见恒河时是几岁?”

波斯匿王“在我三岁时，母亲带我去拜见龟龄天神耆婆天，经由这条河，那时，我就知道了恒河。”

佛陀“大王，如你所说，二十岁时比十岁时衰老，如斯直到六十岁时，你的身体日日月月年年都在流化迁变，那么，你三岁时看到的恒河，到你十三岁时，它的流水有变更没有?”

波斯匿王“恒河水仍然如我三岁时所见，没有什么变更，直到如今我六十二岁了，没有什么变更。”

佛陀“今天你感叹自己白发皱皮，认为容颜必定比童年衰老，那么，你现在看恒河和你童年看恒河有没有什么不合?”

波斯匿王“没有不合，世尊。”

佛陀“大王啊，虽然你的容颜衰皱了，然则你的认知观见的精微本性并没有衰皱。衰皱就是迁变，没有衰皱的就是没有迁变。迁变的事物会灭绝，那没有迁变的事物，本来也就没有生也没有灭。如斯来说，为什么要把自己的死活置于那生生灭灭之中，而且还要随顺那些道修行者的妄言，认为这身躯在死后即一切绝灭了呢?

听了佛陀说法，波斯匿王确切知道身躯灭亡，并不是完全归于寂灭，而是舍弃了现前的生命，又走向了新的生命，于是，他与大众获得了如斯不曾有过的融会而欢欣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