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虚云老和尚的年谱里面提到，老和尚在谈到老参用功的难处时说，有觉有照，不免死活；无觉无照，又落在空亡，这句怎么理解？

净慧长老：这个完全是功夫上的话。觉好比是一盏灯，照好比是那盏灯发出来的光。觉是体，照是用。有觉有照，为什么不免死活呢？因为你照样在有心用功，还没达到无心用功的地步。因为有心用功，所以不免有落空觉照的时刻。落空觉照的那一刻，就是死活。死活是念念进行的，并不只是一期生命终了之后才有死活。

为什么说无觉无照落在空亡呢？无觉无照，是说你坐在那个地方空心静坐，心中虽不起念头，然则心里却并不清楚明白，而是处于一种浑沌的状态。宗门中把这种无觉无照的状态叫做无事甲子。处在无事甲子里边，似乎是轻轻安安地坐在那里，然则，心里不是历历孤明的，所以它是一种空亡。

不仅参禅要避免这种状态，念佛也是如斯。念佛的时刻，假如提不起觉照，黑漆漆的，没有光明，虽然佛号一向，但做不到历历孤明，那就是在空亡。空亡既不合于昏沉，又不合于定境。它是那一种蒙蒙昧昧、没有觉照的状态，似乎是很轻安，但实其实在地是处在一种黑窟窿里面、暗室里面，这里面没有光明，没有聪明，没有觉照，只有顽空之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