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晓岚因果故事（9）

念佛度冤

李家村有位农妇，天天日夕两次往田间送饭，总看见有个年轻的女子忽左忽右地跟跟着她。问和她一路送饭的农妇们，人人都说没看见。这位农妇为此心生恐惧，成天心惊肉跳。

后来，那女人竟逐渐地跟随她来到家里，但不进屋，老是在院里或墙角下徘徊。假如这位农妇向她逼进，她就步步撤退退却。这位农妇返回原处，她却又凑了上来，老是不近不远。这位农妇意识到，这女鬼一定是自己的冤家仇人。

一天，农妇壮着胆子，站得远远地问那女人道：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别老是这么不远不近地跟着我！那女子说：你前生和我都是一位富贵人家的姬妾。你嫉妒我受主人的偏爱宠幸，就诬陷我与人私通、偷盗。主人听信了你的谗言，把我软禁起来，使我愁闷而死。如今，我是来找你偿命的。怎奈你今生侍奉婆婆至孝，总有善神在阴郁保护，使我无法接近你。所以我天天跟着你，寻找机会下手。但我仔细估量了一下形势，看来报怨的可能性不大。你若能延请和尚做一次道场来超度我，使我得以早日转世托生，咱们之间的冤怨就算解除了。

农妇说：我家里贫寒，哪里有钱为你作道场？女鬼说：你家里贫穷，这也切实其实不假。然则假如你能以忠诚之心念南无阿弥陀佛一万声，也同样可以超度我。农妇问：光是念佛，若何能超度鬼魂呢？女鬼说：通俗的人念佛，因为心思混乱，自然难与佛响应，必须念念如对佛前，努力收摄此狼藉心。若是忠臣孝子，他的诚恳已经激动了神佛。他们念佛一声，声音直达三界。所以，他们念佛的功德威力，与诵经拜忏一致。你是位孝妇，我信任以你的至诚恳念佛，自然能与佛力相感应的。

那农妇听信女鬼之言，便发心忠诚地念起佛来，每念一声，女鬼就向西一拜。农妇念满一万声，那女鬼就不见了。

这事在李家村，老一辈的人经常说起。可见，真诚孝顺双亲，其功德胜似信心拜佛！

互证因果

汪晓园师长教师讲了上面这个故事时，李汇川接着也讲了两则类似的事例。

他说：有位屠夫刚刚死去，邻村就有一家的母猪生了一头猪仔。邻村距离屠夫家有四五里，这头小猪稍大后，经常跑到屠夫家里来躺卧，怎么驱逐就是不走。猪主人赶来把它捉回去，可转眼之间它又跑到屠夫家里来。这样反复多次，猪的主人只好用铁链把它锁起来。人们都猜疑这头小猪也许是那屠夫转世的。

还有一个屠夫死了，过了一年之后，他的妻子即将改嫁。穿上彩服，刚要登上迎亲的船。溘然，有一头公猪追来，圆睁横目，横冲直撞向她扑来，一口撕裂了她的彩裙，又咬伤她的腿。世人急忙救护，一路把这头猪挤落河里，船才得于鼓棹离岸而去。那头猪从水中竭力挣扎爬上来，仍沿岸追逐了好长一段路。多亏赶上顺风，那迎亲船扬帆疾驶。公猪其实追逐不上，才懊丧而回。人们也猜疑这头公猪是那个屠夫的后身。它是恼恨妻子琵琶别抱啊！这也可以作为屠夫转世为猪的旁证。

李汇川又说，有位屠夫刚刚杀死一头猪，他那怀孕的妻子便生下一个女婴。这女婴一出生就像猪一样号叫。没过三四天，这个女婴就死了。这也可以证实猪转世为人。

我认为这些情况，也许就是朱熹师长教师所谓死后生气未尽，有时与新出生者的生气相凑合的一种现象吧。朱熹师长教师所说是另据一理，若以佛家死活轮回的理论来解释，那又当别论了。

祸由自召

先曾祖润生公在襄阳的时刻，曾见过一位僧人，据说，他曾经做过惠登相的幕客。这位僧人述昔时流寇的事，讲得异常具体、具体。听者都摇头太息说：这是上天安排的劫数，难于避免。可是，这位僧人却不以为然，他说：依贫僧之见，这种劫数完全是由人自己造成的，上天是不会无缘无故降灾害给人们的。明朝末年所发生的屠杀、***、抢掠的惨状，即使唐朝末年黄巢造反流血三千里也为之减色。推究业因，由明朝中叶今后，官吏个个贪婪凶横，绅士作奸犯科。民间的风气也随之变得刁猾毒狠、狡诈虚伪，品行恶劣，无所不至。所以，从下层讲，在老庶民气里埋伏下无穷的怨恨，从上界讲，也激起了天神的愤怒。积累了一百多年的愤懑之气，一旦暴发出来，又有谁能阻拦得了。再就贫僧的所见所闻，那些在动乱中受祸最惨重的，往往都是日常平凡穷凶极恶的人。这能说是劫数吗？记得以前我在贼寇中，有一回，贼寇逮住了一个官宦后辈，他们喝令他跪在营帐前，然后拥抱官宦后辈的妻妾喝酒作乐，问他道：你敢发怒吗？世宦后辈向上磕头说：不敢。又问他：你愿意侍候我们吗？他又忙回答说：愿意。于是，给他松了绑，让他在一旁斟酒侍候着。这个排场，使许多观察迟疑的工资之太息不已。当时有一位被俘的老头儿说：今天我才知道因果报应是这样的分明啊！原来，这个世宦之家，从他爷爷那一辈起，就经常调戏、玩弄家丁的妻子。家丁如果稍有不满，必定遭到一顿毒打，然后把家丁绑在槐树上，让他看着自己的妻子被主人搂着睡觉。这只不过是豪绅暴行的一端，其它的罪恶就不难类推了。

僧人说这番话的时刻，刚好有位豪绅也在座，听了之后心里很不满，便说：世界上大鱼吞小鱼，猛禽吃弱鸟，为什么天神不发怒，惟独对于人一有罪行，天神就起火呢？那僧人很不屑地扭过火说：鸟鱼是禽兽，难道人也跟禽兽一样吗？豪绅无言答对，生气地拂袖而去。

第二天，那豪绅纠集了一帮门客，到僧人挂单的寺里去寻衅，想要挫辱那位僧人。不虞该僧已经打包离去。只见壁上写了二十个字，道：你也不必言，我也不必说，楼下寂无人，楼上有明月。这可能是讥刺那豪绅的阴私。后来，这位豪绅也落得家破人亡，断子绝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