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宗三祖僧璨的《信心铭》，在禅宗史上，一向占领很重要的地位，古有禅师教人，每晨诵《信心铭》，把《信心铭》算作早课来诵。

《信心铭》，表达了传统禅宗的修行理念与方法，提示了禅门不二（一亦不守）的修持。阅读之下，令人有一种原来如是的感触感染，认为轻松、舒适。禅宗的这种修行理念，其实，就是般若的意境，也是佛门最高的修行方法。

在一般的修行方法中，老是有取有舍、有是有非。从事这些修行，久了难免会认为疲惫，想换个高超一点的修行。有这种设法主意的话，来看《信心铭》就对了。

《信心铭》可以算作天天的定课来诵，闲时多吟咏，久而久之，义理自能领会，若得响应，便知修行不难。

至道无难，唯嫌拣择。但莫憎爱，洞然明白。

毫厘有差，寰宇悬隔。欲得现前，莫存顺逆。

违顺相争，是为芥蒂。不识玄旨，徒劳念静。

圆同太虚，无欠无余。良由取舍，所以不如。

莫逐有缘，勿住空忍。一种平怀，泯然自杀。

止动归止，止更弥动。唯滞两边，宁知一种。

一种不通，两处失功。遣有没有，从空背空。

多言多虑，转不响应。绝言绝虑，无处不通。

归根得旨，随照失宗。转瞬返照，胜却前空。

前空转变，皆由妄见。不用求真，唯须息见。

二见不住，慎勿追寻。才有长短，纷然失心。

二由一有，一亦莫守。一心不生，万法无咎。

无咎无法，不生不心。能随境灭，境逐能沉。

境由能境，能由境能。欲知两段，元是一空。

一空两同，齐含万像。不见精粗，宁有偏党。

大道体宽，无易无难。小见困惑，转急转迟。

执之失度，必入邪路。放之自然，体无去住。

率性合道，逍遥绝恼。牵挂捆扎乖真，沉昏不好。

不好费心，何用疏亲。欲趣一乘，勿恶六尘。

六尘不恶，还同正觉。智者无为，愚人自缚。

法无异法，妄自爱着。将心用心，岂非大错。

迷生寂乱，悟无好恶。一切二边，良由斟酌。

梦幻空华，何劳把捉。得失长短，一时放却。

眼若不睡，诸梦自除。心若不异，万法如一。

一如体玄，兀尔忘缘。万法齐观，复归自然。

泯其所以，弗成方比。止动无动，动止无止。

两既不成，一何所有。究竟穷极，不存轨则。

契心平等，所作俱息。困惑尽净，正信调直。

一切不留，无可记忆。虚明自照，不劳心力。

非考虑处，识情难测。真如法界，无他无自。

要急响应，唯言不二。不二皆同，无不包涵。

十方智者，皆入此宗。宗非促延，一念万年。

无在不在，十方今朝。极小同大，忘绝境界。

极大同小，不见边表。有等于无，无等于有。

若不如是，必不须守。一即一切，一切即一。

但能如是，何虑不毕。信心不二，不二信心。

言语道断，非去来今。

――摘自 大正藏经第四十八册

信心铭

信是什么？信是心所法中，十一个善法中的一法。对事物、境界不困惑，心坎清净，名为信。有信的人，心能清净、安泰。

所以，《华严经》说：信为道源功德母，长养一切诸善法，除灭一切诸困惑，示现开辟无上道；《菩萨本愿经》说：若一切众生，初入三宝门，以信为本；《大智度论》说：佛法大海，唯信乃入。

然则，要信什么呢？佛经中一般都叫人要信因果，信佛法僧三宝、信真理。但在禅宗就不是这样说了，是要信心――信自心是佛、信自己的心和诸佛的心，平等无差别――心、佛、众生三无差别。能信得及，一入信位，决定不退转于无上菩提。但此信非解信，乃证信。

铭是什么意思呢？它具有座右铭的含义，表示这是一篇很重要的文字，要人能铭记在心，永志不忘。

至道无难，唯嫌拣择

至道表示不是世间相对的真理，而是究竟的理体，佛经说它是无上正等正觉，没有什么能跨越它的、没有什么能外于它的。它就是有情众生的本性，无情器界的法性，成佛的佛性，又叫菩提、本觉、真心、法身、实相等；拣择就是分别。

这句是说：要证悟登峰造极的道，并不艰苦，只要没有分别短长、善恶、长短的心。要证悟至道，怕的是这些妄想分别呀。

为什么呢？道是心体，道是我们自己，道是我们的生命，道是我们的一切，我们都在道里面，不能离开道，为什么我们会不明白道呢？

因为我们向外去找道，将心用心、骑牛找牛，将妄想分别之境算作真实。有分别就有长短、烦恼；念起无明生，心湖起波浪，就离道了。若不分别，则全用是体，万法皆如，法法是道。

但莫憎爱，洞然明白

厌恶死活是憎，欣慕解脱是爱；除烦恼是憎，要入定、一心不乱、明心见性是爱。其实，死活涅槃乃迷中物，并非实有，何必憎爱取舍？若有憎爱取舍，则被憎爱取舍所缚，不能明白至道。

所以说：只要没有憎爱分其余心，入于不二门，则一切现成，就像门打开了，一切都明明白白。

毫厘有差，寰宇悬隔

要体证至道，方法是很重要的。因为，虽然只有一点的缺点，可是就会像天与地相隔那么远了，使我们不能明见至道。经说，十地菩萨以一念执着，而不能进入等觉成佛。

欲得现前，莫存顺逆

所以，假如我们愿望至道（真心）能够现前，而得证悟，一切与我有关的工作，就不要存有是顺、是逆的念头。

有顺逆，就表示心有执着，诸法本来如如，平等不二，那有顺逆？顺逆是从主观的我执产生的。有我执就是妄心。妄心立时，全真是妄，如水起波时，水成波。所以，修行人要与道响应，对一切境界，就弗成存有短长观念。

违顺相争，是为芥蒂

执着「法是好是坏，分别个一向，这都是倒置知见。根本不存在，依心分别而有的法，若何去说它短长呢？所以说这是芥蒂，不是正常的 心所应该有的行为，［由此可见众生的心都病了］。

不识玄旨，徒劳念静

假如不懂这个根本的法尔事理，只有白费了我们坐禅、在念佛求静。因为静、止、定只是一种境界，不是不生不灭的真心。

圆同太虚，无欠无余

要知道，我们的真心，本来就是圆满的，像太虚空，不欠少什么，也不多余什么，如《心经》讲的不增不减。此心在圣不增，在凡不减。

良由取舍，所以不如

因为我们有取舍分其余习惯，对一切境界起分别执着，心里老是不空、不平等，所以就不能契证真如。

莫逐有缘，勿住空忍

所以呢？不要去追逐与我们有缘的器械。例如：五欲、名利........而随它流转，但也不要住在什么都没有的定境上，成为顽空、断灭空，强自压抑心念，不让它生起，认为就是究竟。

一种平怀，泯然自杀

当空有不住，两边不立，就没有相对了，这时刻是如何呢？就是一种平常的心境，无是无非、非善非恶、弗成说不能想，它就是你我的本来面貌。那么，保持这种平常的心境，一切长短、短长、无明烦恼，就会自然的消失掉了。

想想，人自有常识以来，不是执着有，就是执着空，能够空有都不住，就是返本还原。

马祖说平常心是道，因为，道是最初的，最初的当然是平常的。六祖说：直心是道场，直 也是平实、纯真的意思。修行要返本还源，当然要平常。

止动归止，止更弥动

假如你不那样修［莫逐有缘，勿住空忍，一种平怀］，想要停止心坎的妄念，将会越停止妄念越多。

对妄念，当如《金刚经》所说应无所住而生其心。只要心不执着妄念、不随它，妄念便自消，不必特意去止它。

唯滞两边，宁知一种

当你逗留在止动归止用功的话，只是陷入 有和空、动和静两 边，与无为法的道根本不响应 。如斯怎能知道，能动能静、非动非静的如如真心呢？

一种不通，两处失功

假如这个根本没有通晓，我们修行用功，就全停在两处，不是在有上打转，就是在空里沈没。那真是徒劳无功啊！

遣有没有，从空背空

我们假如起心要去除有，［一切妄想、烦恼、有为法］，只有使我们沉没在有中，被有所束缚。因为这要去除有的心，不恰是个有吗？若何能无有呢？

同样的，要追求空、要安住在空的境界中，结果只是违背了空。因为空若有境界、空若是可住，这就不是空，而是有了。所以，要趣入空的人，其实是背弃了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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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言多虑，转不响应

措辞多、分别也多，思虑来思虑去，只有加倍与道不响应。所以，中国禅宗初祖达摩祖师，叫二祖慧可要外绝诸缘、心坎无喘。外缘都绝离了，就不必再讲话；心坎无喘――镇静下来，就不会再思虑，然后才能入道。

绝言绝虑，无处不通

能够完全弃绝了言语和思虑，就不论在什么时刻、什么处所，都可以通晓道，所谓一念不生全表现。

归根得旨，随照失宗

只有返本还源，回到生命的根本，才能融会至道，明白祖师西来意。反之，假如有心去找道，随顺六根向外去用功，想要找到本性，那只有迷失偏向了。

转瞬返照，胜却前空

然则，只要能够在很短的时间内，返照自心，就有可能明白真心，胜过空的境界多多了。

前空转变，皆由妄见

修行修到身心皆空，算是很高的境界了。但为什么会有空？空为什么会变现各种境界？其实都是妄见有空，住在空上面所致。

不用求真，唯须息见

真就是真如、真心、真际。真不用求，求者本身就是真。真不自言真，若见有真，此真就是妄。真是相对于妄而言，众生迷而有妄，觉者方便立真，令众生知而离妄，离妄真亦无言。

见是知见、正见、看法。见是众生六根迷于六尘，所产生的妄见，根尘是妄，依根尘产生的见，岂能离于妄？所以，求真是妄、看法亦是妄。

是以，你不需要去追求真心，只要把妄想息灭了，把知见放下了，把执着丢掉了，心坎没有一切分别执着，才能响应于真心。

二见不住，慎勿追寻

二见就是相对的器械。例如：是真、是假，是有、是空，常见、断见，好照样坏。这些对立的器械，都是因为我们妄见而有的。当我们用功到知道这些相对的知见都纰谬，同时能够不住于有和空等相对概念时，那个时刻，就要留意，不要再去管它了。这对用功者，是很重要的，为什么呢？

才有长短，纷然失心

因为，只要有一点点的是和非、对和错的念头，便会引生了很多的长短念头来，那时刻，你就落于二元对立的妄境，落空清净素心了。

所以，经说般若蒙昧，六祖要人不思善、不思恶以会取素心。

二由一有，一亦莫守

当你用功到空有、长短，对错、能所不存的时刻，心里就没有二了，只有一的感到。知道一切二元相对都是由这一来，但这个也是弗成以执着的，假如住于这个，对待就又会产生了。

一心不生，万法无咎

连这个心的观念都没有的话，就不会生起妄见分别，那么，是法平等，无有高下，但自无心于万物，何妨万物常围绕。一切诸法，其实没有长短、短长、对错的。

无咎无法，不生不心

既然万法的存在，对我们不会造成阻碍、困扰，也就不需要方法来对治，那么，心坎也就不会再生心起念。

能随境灭，境逐能沉

能指心，是主观的存在；境指诸法，是客观的存在。主观的心识会跟着外境的消失而灭除；同样的，客观存在的外境也会跟着主观心的空无而没除。

所以用沉字，表示外境是随心所现的，三界唯心，万法唯识，心假如空了，由心所现的境，便如沈没在心底般。所以，我们的妄心，是跟着外境的祛除来消除的，然则，外境又是跟着妄心的消除而消失。心境是互相影响的。

境由能境，能由境能

心生法生、心灭法灭。外境是依着我们的心才有的；同时，我们的妄心，又是依着外境才存在的。

贤劫三佛的毗舍浮佛偈：心本无生因境有，前境若无心亦无。就是在说能由境能的事理。

欲知两段，元是一空

要知道，虽然有心和外境，实际上，心和境都是空的。心、境不过是个假相，皆由迷于本真而妄立能所，都不离性空。

一空同两，齐含万像

虽然自性体空，却能显现能所，含藏了宇宙间的万事万物。

不见精粗，宁有偏党

虽然有万般的事事物物，但因为其本体是空。既然是空的，诸法哪里有短长？为什么我们会对诸法产生分别，而引生某些偏爱呢？

大道体宽，无易无难

道就是真心。真心是很广大的，经中说：心包太虚，量周沙界。所以，大道宽广，要证入，虽然不是轻易，但也不艰苦。真心是人人本具、个个不欠，轻易、艰苦是虚妄分别，与道无关。

小见困惑，转急转迟

小见就是指不信自心是佛，只知向外求法的人。小见的人，你若对他说：大道体宽，无易无难，他会不信任，像狐狸那样，有很多困惑。狐狸在一切众生中，是怀疑最重的，所以好疑的人，便说他困惑――像狐狸的怀疑那么多。小见的人，不信自心是佛，悟了就是，他只知要从事各类修行，才能见道。他精进在修行，愿望能够赶紧证道，那知是越急越慢。

执之失度，心入邪路

执着要修行、要如何才是，认为自己有看法、有功夫，如斯的话，就会产生不正当的心态，与道不响应，而进入误差、缺点的境界中。

放之自然，体无去住

所以，放下吧！让心自然，该用功时就用功，该吃饭时就吃饭，该睡觉时就睡觉，行住坐卧自然不做作，如行云流水不着痕迹，这样才能体会到心体。心体没有以前、未来、现在，你要修什么呢？

率性合道，逍遥绝恼

只有服从自己的心性本质，才能与道响应。响应后就安闲了，自然而然的就没有了烦恼。

牵挂捆扎乖真，昏沉不好

一般修行，强调系心一处，用来对治妄念，愿望把妄念绑起来，不在东想西想。其实，这样用功是纰谬的，已经违背了真心，真心无为，起用则自然而然，不需克意。

反过来说，让心境昏沉，糊里糊涂也纰谬，这跟真心不能响应，真心是觉明空朗的。

不好费心，何用疏亲

修行要自然，似乎在用功，又似乎没有用功。道本自然、平常心是道，不必克意做作；道法无为，没有哪样较好、哪样不好。

欲取一乘，勿恶六尘

一乘又叫佛乘，表示最高上的窍门，也就是禅宗所说明心见性的窍门。这窍门有别于三乘：声闻、缘觉、菩萨的修行，一入就成佛。要契入这无上的窍门，就不要去厌恶六尘――色、声、香、味、触、法。

六尘不恶，还同正觉

六尘没有不好，都是心所现的境界。能够对六尘不分别短长，不受到六尘的干扰，你的心就和佛的心一样了。

智者无为，愚人自缚

有聪明的人，能够随顺自性无为，他就能够随处安闲；愚痴的人便不是，他要修各种法、行各种行，其实是自己拿绳子绑自己。

法无异法，妄自爱着

一切法根本上都是一样的，并没有什么差其余地方，所以会有不合，那是我们虚妄心分别、生起贪爱、执着的缘故。

将心用心，岂非大错

以心来找心、骑牛还找牛，怎么对呢？一切法都因我们妄心的分别才有差别，而我们却还再以心去寻求它的差别，岂非大错特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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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生寂乱，悟无好恶

因为迷，才会有寂静和动乱的短长感到，认为动乱不好，而寻求寂静，一旦开悟了，对动静就不会再有好恶一切二边，妄自斟酌有和无、动和乱、常和断等等就是二边。这一切的二边都是由心坎的妄想、思维而有。

梦幻空华，何劳把捉

既然是由我们心坎的妄想分别而有，就不是真实的，像作梦、像幻化、像空中花朵，干嘛要去捉呢？

得失长短，一时放却

获得什么、落空什么，是长短非的器械，对修行人来说，都要放下，这样心就不动，与道才响应。

眼若不睡，诸梦自除

就像我们的眼睛，假如张开，不闭下睡眠，各类梦境自然就不会产生。

心若不异，万法一如

同样的，我们的心假如没有分别，万法就是如如的本相了。

一如体玄，兀尔忘缘

只有回到这不二、如如的心体，在那弗成思议的境界中，才能忘却外缘，远离倒置长短，不再迷惑于外境。

万法齐观，归复自然

一切法都应该平等看待，不要分别短长、长短，这样万法才能答复它的本来状态，修行人也安于本来面貌。

泯其所以，弗成方比

消除了起心动念的原因，也弗成以有比较、相对待的念头。

止动无动，动止无止

要停止动乱的心，其实哪里有个动乱的心好停止？动乱停止了，其实，又哪里有个停止可得？

两既不成，一何有尔

动静等相对既然弗成能成立，那么，如如或绝对又哪里有？相对不成立，绝对亦非有。因有相对，才说绝对。既无相对，何来绝对之名？

究竟穷极，不存轨则

达到了究竟、穷尽了诸法的彻底时，一切思维分别，将不存在。心里不会有一切知见、真理、价值标准等等世间规矩或轨制。

契心平等，所作俱息

能够响应而契入真心，便能够见到心、佛、众生无差别，一切法都是平等平等。那么，不只不会再造业，一切有为的修行，也全部都止息了。

困惑尽净，正信调直

如斯，对生命修行的迷惑困惑，都将消失干净，不会再像狐狸那样多疑，。困惑彻底消失之后，正信：是心是佛的正知见，就建立起来了，从此不会再出缺点的知见

一切不留，无可记忆

实际理地，心行处灭，哪里还有法在？言语道断，自然没有什么可记忆的了。

虚明自照，不劳心力

那个时刻，我们的心坎，就像虚空，无一物存在，但却很明白、很清净；物来则应，如明镜照物，涓滴不必用力。

非考虑处，识情难测

这个地方，是弗成用意识想思来考虑的，它不是凡夫所能测度。

真如法界，无他无自

在这真如法界傍边，是没有他人，也没有自己的。

要急响应，唯言不二

假如愿望赶紧和这真如法界响应，只有向你推介不二窍门了，唯有进入不二，才能够响应。

不二是什么呢？就是不妄想分别、不识情用事。要知道，自己、他人，是与非、善与恶、好与坏、凡夫与佛等等二元相对的器械，都是人心妄想出来的，假如不妄想分别，哪里有这一切是长短非呢？没有这些是长短非，也就是真如法界了。

不二皆同，无不包涵

能够到达不二，就会发明，诸法都是同样的。在不二之中，一切无不包涵，没有内道、外道，没有佛教与其他宗教了。佛看一切众生，无非是佛；不二之中看一切，无非是不二。

十方智者，皆入此宗

各宗教的修道者，只要他有聪明，都邑进入到这里。这里是哪里呢？就是道、就是不二、就是众生的真心本性。只有到这里，任何修行才算圆满。

宗非促延，一念万年

在这里、在这个真心法界里，时间不存在了，所以没有长也没有短。时间乃虚妄法，依着妄心而有，在真心傍边，没有时间的长短，可以在一念傍边，摄尽了万年的时间；一万年的时间，也可以存在当前一念中。在这里，一万年不算长，一秒钟不算短，长短是法尘分别影事，真心不生不灭，对它来说，时间是不存在的。

无在不在，十方今朝

道看来似乎不存在，不在任何地方，因为它没有形相，所以不是身体精神，也不是山河世界；因为它没有方位，所以不是十方高低。但因为它就是我们的本性，它老是随缘显现于身心的一切活动，它在行住坐卧中，它在受想行识中。是以说它似乎不存在，其实是无所不在，一切时空都不离它。说其实的，它在那里呢？不用思考，当下等于，所以说十方今朝。

极小同大，妄绝境界

最小的，其实和最大的是相同的。当一件事物小到不能再小时，如佛经所说的邻虚、科学所说的原子，都不是肉眼看得见的，人们只会看到大的器械，看不到邻虚、原子等小的器械。所以，最小的器械，就成了最大了，这其实不是人们所能思惟的境界。

极大同小，不见边表

那么，最大的呢？大到极致也就同小的一样了，因为大到极致就没有界限、不见表相，人们所能见到的只是组成大的微小因数。所以说极大同小。

有等于无，无等于有

说到重点了。有无并不是两个器械，为什么会有有、无呢？都是自心所现，当心起感化时，就是有，算感化停止时，就是无，有是心，无也是心。所以说有等于无，无等于有。

凡夫却不知此，当心起感化时，他只看到感化，依动相认定是有；算感化停止，看不见动相了，就认定是无，什么都没有了。所以在凡夫眼中，有不是无、无不是有。

其实，有无皆是假相，随缘而有、缘尽即无，有、无其体不二，不二之体非有无，而能有能无。

若不如是，必不须守

假如还未到达这种超越有无对立，出现不二理境的话，你就不要停在那里、守在那里，那还不是究竟。

一即一切，一切即一

一是一切之一，一切是一之一切。在一不少，在一切也不多。所以说，一即一切，一切即一。

为什么这样说呢？心生各种法生，心灭各种法灭。一是心，一切是法。心，既然起为法，心就是法，这就是：一即一切。法由心生，法等于心，这就是：一切即一。

迷时执着一是一、一切是一切，处处见障碍；悟时一弗成得，一切也弗成得，体即用、用即体，才见一即一切，一切即一。

但能如是，何虑不毕

上面所说的，只要你能够懂得，照着去做，到了不二的实际理地有等于无，无等于有、一即一切，一切即一的时刻，就不必再忧虑道业无成，不能了毕大事。

信心不二，不二信心

信心的建立，必须体证到不二的实际理地，才能圆满不疑。这时刻完全信任自心就是佛，心外无别佛，心、佛、众生三无差别，心法不二、善恶不二、死活涅槃不二，完全证知了一切现象的虚妄，其体则不生不灭、

不一不异、不来不去，依此不二而产生的信心，才是真正的信心。

言语道断，非去来今

能够信心不二，不二信心，就能进入弗成言说的至道境界。这时三心弗成得，超越了以前、未来、现在，时间不存在了。于是，十地顿超无难事，成佛就不必经历无数劫。这是禅宗顿悟的宝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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