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自己开药方
这些年,随着自己内心的“强大”,年与节似乎已是平常日子,没有非要做的事,非要见的人,哪怕是爸妈。所以春节期间外出,也成了寻常事。不过,修学以来,我方才认识到过去所谓的内心“强大”,不过是把心的外壳向外扩展,让自己的心理安全区域扩大了一些罢了。
年关将至,想起过往生活中对爸妈简单粗暴的方式,不堪回首。
今年,一放寒假,我还是出行了。在订票之前,我告诉爸妈说,我要去哪里,做什么,哪天回来。与往常不同,我特意安抚她说,回来后离过年还有几天,家里需要置办的年货等我回来再办。我觉得这样的安排算周到了。其实,那只是我的感觉。而感觉往往是错误的。
在外地致电妈妈,问候二老。
妈妈这样说:下周家里要来客人,那些被套还要用,年前就洗不了了。我说:天气不好,先不洗吧。等哪天天气好了,再洗也行。这些东西您平时洗得勤,不会很脏的,不一定赶在年前洗,弄得自己怪有压力的。
妈妈说:再说吧。
妈妈又说:我想去买一盆漂亮点的年花。以前那些小盆子的,一盆一盆,过完年丢垃圾很麻烦的。
我说:如果你想自己去选,那就到附近市场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别走太远,买到了不方便回家。如果不着急的话,可以等我回来去买。或者到时去花市买。
妈妈说:我去看看。
妈妈还说:我想去买点贴画。以前都是你弟弟张罗的,今年也不知道他啥时买回来。我问他了,他说我要是想自己去买也可以。
我说:导师今年写的春联,回头我给你贴上,像去年那样,好不好?过两天我刚好要去天津杨柳青,那里年画特别出名,我看着办,买一点带回去吧。
妈妈说:别多买。大门贴的那张,尺寸你记好了……
和妈妈通电话时,心里百感交集。
一个个在我看来完全不是问题的问题,在妈妈心中,好像都是被列入议事日程的大事。这说明什么呢?
其实,我是了解妈妈的。每次给她打电话,只要电话那边传来她的一句“喂”,我立刻就能听出她的心情。像上面的对话,从妈妈的回复中,我大概能猜到,接下来她会怎么做。过去,我会认为不能让爸妈对我产生过多的依赖,除非迫不得已,所以许多事情都是让爸妈自己去解决,有时甚至给自己找了个很好的理由:让他们有事可做,免得他们无聊。
但现在回过头来想想,我这样的“冷漠”,发心真的是为爸妈好吗?如果我的发心是对的,他们应该能体会到啊,应该会很欢喜的呀,也许就会少很多这样那样的纠结。对比自己在服务大众时的发心,我想,我是又中了凡夫心的圈套,将“亲人”自动屏蔽在“大众”之外。这与大乘佛子学佛的目的是相悖的啊。
我是一名开班组义工,如果我把爸妈当准学员,每事必想:“开班组义工”会怎样提供优质服务呢?相信这种具体的方法能够帮助我调整心行。
另外,不能让爸妈对我产生过多的依赖,这种观念对吗?怕爸妈总是依赖我,是自己怕麻烦,怕分离时过分伤痛,而人为地制造亲情疏离。真是自私又无明啊!对父母最大的尽孝,是引导他们皈依三宝,如果他们依赖我,从而信赖我,不就可以很好地接引他们吗?
妈妈一直以来关注得更多的,是生活琐事,时常为家人的一句话而情绪起伏,因为她把重心都放在别人身上,希望照顾好大家,处理好各种关系,所以她会在平常生活中做好各种“周密”安排,确保不出差错,以致于经常会因为一点变化而烦恼不堪。可怜的妈妈呀!
哎,其实,处于无明中的我,只是表现不同罢了,实质上又能比妈妈好到哪里去呢!修学一年了,依然习气难调,无明愚痴。父母子女,缘分甚深,该好好把握,惜缘了缘。而且,生命不息,对分离感到伤痛,更多的是因为执著与贪恋。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老老实实,给自己开个药方吧:遇事常思维“认识往往是错误的”。唯有天天服药,做好治病记录,通过重复正确,来摆脱错误。
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修行路上路漫漫,走起!
文:观莨下一篇:天成山参学庆生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