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霾(资料图)

今天每一个中国人表面上都憎恶雾霾。

但刻骨铭心且逼切的憎恶的人很少，而因此奋起反击，争取解脱的更少。一个重要的理由是，我们其实还未直觉到它的真正损害。就如同当年的伦敦人未统计出第一批因雾霾而突然而死的那一万多人。

我们还未看到第一批本不该死，却死在雾霾里的亲友;我们还未试过将我们的孩子，因为霾霾，送他们先去火葬场，把他们灰拣回来和我们祖先牌位摆在一起，然后天天看着哭;我们还未亲历自己提早收到绝症通知书而将无法亲眼看到孩子的毕业或嫁娶;又或者，我们还未当下尝试到，来自我们直接的身体的因为雾霾引起的生不如死的生理性疼痛。

佛教徒对恶业也一样。我们个个都说害怕恶业。但，我们并不真的怕，因为我们还未真的觉得恶业有多好怕。当我们一次又一次地触摸佛陀留下的经典，当我们一次又一次朗诵他留下的教诫，他对地狱之火和地狱之冰的描述时，其实，我们并不觉得自己坐在炼钢炉的火里，也不觉得自己在一月份赤裸在西伯利亚的冰原中。我们无法理解见道的菩萨为什么宁死也绝不和恶业沾一丝一毫的边，我们无法体会，初果圣人为什么的如救头燃般地要出离轮回。

我们感受不到轮回是苦，就如同，中国人今天吸着雾霾，除了直觉视野中那一点点不够清晰之外，其它方面，他们不会觉得雾霾有什么真不好的。但，我，包括几乎每一个我在国外的朋友，在进或出中国的头两个星期都会高呼“中国就不是人呆的地方”。然而有趣的是，大约两周后，他们中的很多人就忘了，特别是那些进了中国的人，忘得最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