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瑗:洗碗——我的第一份义工工作
记得当时接到书院的电话,听说本次静修营我的义工工作是在法宝结缘处时,我的心里一阵窃喜。可后来我又被通知调配到洗碗组,我当时有点小小的失落:难道我在三级修学的第一份义工工作居然是洗碗?!
当我和女儿还有十多个舟山的孩子们一起来到静修营报到的时候,我其实心里并不释然。因为我清楚地听到孩子们的议论:老师,这次静修营原来您是洗碗的!
第一天,紧张的洗碗工作开始了,不锈钢大盆、清水、百洁布,这些最常见的清洁用具在这儿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发挥,一个个大盆里,是数不清的碗。擦、漂、滤、干……只听到碗与碗撞击的清脆声,单调、重复、机械、刻板,我感觉大脑一阵阵麻木,浑身散了架似的,脑子里是大大小小的碗、清一色的筷子和一盆盆泛着洗洁精泡沫的水,一天下来,感觉自己像是洗了一辈子的碗。
仅仅一天,我就已经腰酸背痛,浑身乏力,愁眉苦脸。尽管我在来静修营前已休息了一段时间,也做好了种种心理准备,可真正面临现场,我还是有些不适应,我觉得要坚持五天确实是种考验。看看其他师兄,都干得热火朝天、驾轻就熟的,似乎只有我还没有进入状态。接下来的五天我该怎么办呢?
那天晚上,我没怎么睡着,我问自己为何会那么累呢?我也并没干多少活呀?是不是还没调整好到静修营当义工的心态呢?想起自己发心报名的那一刻,如此毅然决然;想起自己有幸被录取为义工的那一天,是多么高兴;更想起刚学过的法义《义工——最有意义的工作》,当时觉得句句在理,欢喜万分。可今天呢?这不就是法不入心的表现吗?
第二天,我试着抛下万缘,一心一意地洗碗。可那颗心还不是很专注。西园寺的洗碗阵势我是见过的,我曾参加过去年的十一静修营,对洗碗的场面记忆犹新:用过斋的师兄们像潮水一般从各方涌过来,大家自动自觉地、见缝插针地找地儿蹲下来,各就各位,然后一道道流水线开始运作,有条不紊,说它像是战场的布阵,也不为过。那天,当这样的场面又出现时,我尽管很感动,却边洗边四处张望,希望能看到我的女儿,我的学生们的身影。可是那天我没有见到他们,很失望。心里不住地想这想那:为何他们都不来帮我洗碗呢?都跑哪儿去了?尽管周围是一圈一圈的孩子们,大家你洗我擦,我也并没有和他们交流什么,我默默地、机械地洗碗,和我坐在一块儿的孩子受到我不良心情的感染,也一言不发,气氛尴尬极了。不用说,那天由于我的过于执著,心情不好,洗碗的感觉也不是很轻松。
第三天开始了,我决定要彻底放下那颗不安的心,真正投入到洗碗工作中来。因为静修营剩下没几天了!我们同喜班学员这次就来了两位义工,我得不虚此行!
西园的早晨艳阳高照,闷热异常。尽管汗流满面,不知为什么,我的心情却异常好。我仔细观察身边师兄的熟练操作,请教组长师兄相关的动作细节。我发现:洗碗不仅仅是体力活,它其实也是一门技术活。尤其在西园洗碗,没有一整套科学的程序与娴熟的动作,那是万万不行的。在洗、擦的每一个当下,我若时时保持正念,不就是最好的修行吗?心念一转,我的欢喜心就如夏日荷花般慢慢盛开。抬头一看,营员们不知何时已不动声色地围坐在我们周围,洗碗的、擦碗的、烫桶的,忙得不亦乐乎,协作得有条不紊,青春的脸庞在正午阳光的照射下,有种说不出来的美丽和圣洁。而我的女儿和学生们就夹在他们中间,正甜甜地朝我微笑。事后才听他们说,昨天他们没机会,根本挤不进来……
接下来的几天,我已完全适应。心中似乎涌动着一股快乐兴奋的潮水,累却欢喜着。我和洗碗组的师兄们一起分工合作,一起谈笑风生,我体会到大家庭的和睦和乐趣。来西园的日子,几乎每天都能见到导师那飘逸无比的身影,我感觉是多么的激动和幸福!
当然我最大的欣喜是发现洗碗组居然是最好的传灯场所。和天南海北的营员小师兄们一起洗碗,我们可以聊参加静修营的缘起,交流听导师讲座的体会,我还能感受他们的快乐与迷茫,我发现我似乎又回到了自己的青葱岁月。在西园洗碗,真好!
一个小师兄的家乡正塌方,他历经千难万险,乘了近小时的火车一个人赶过来。我还结识了东北的几个小师兄,大家很有缘,后来他们还和我们舟山组的孩子们成了好朋友。我们洗碗组的师兄都来自四面八方,为了给营员提供最好的服务,大家不约而同走到一起。我突然明白为何我们的组长师兄总是笑容可掬的。义工工作,只要你真正放下自我,服务大众,才是最美丽的,你才会笑靥如花。
回忆起静修营的日子,我感恩莫名。像所有曾经有缘去西园做过义工的师兄一样,我对这五天梦幻般的日子至今仍难以忘怀。我真心感恩我在三级修学的第一份义工工作——洗碗。是它,让我丢掉了我的那份可怜的教师自尊,学会了放下;是它,让我体悟到导师的三级修学和服务大众两套模式的意义,自利利他;也是它,让我有缘結交了那么多青春年少的小师兄,大家一起成长,一起快乐!我想在以后的日子里,西园的这个小小的角落——洗碗处,定是我义工工作最美好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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