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姜查的禅修世界
起先,「伺」到处都去;当我们了解这单纯地就是心的自然活动时,它便不会打扰我们──除非我们执着它。我们会放下,就好似任由水流过去一般;「伺」变得越来越精细。当思惟的主题就在那儿时,将会生起一种愉悦的感觉。他可能显现成鸡皮疙瘩、清凉或轻快,心是狂喜的;这就称作「喜」。也有愉悦──乐,各种感觉的前来和消逝,以及一境性所缘的境界,或是一境性。当心变得越来越精细时,寻和伺变得较为粗糙,于是他们被放弃了,只剩下喜、乐和一境性。当这心变得精纯时,喜终于离开了,只剩下乐和一境性。心渐次地拋却了对它来说会是太粗的什么,直到只留下一境性和舍(平静)。再也没有别的什么了,这是极限!<8>P.95
假使我们的心停止了被搅动,「伺」就会倾向于思惟佛法,因为如果我们没有思惟佛法,心就会转回散乱。<8>P.94
有关行禅,是在两棵树之间,取大约七或八个臂长的直线路径。收摄自己,下定决心──现在,首先从右脚开始,以正常的步伐来走。不断地将注意力集中在双脚上。如果觉得纷扰不安,便停下来,等到平静后再继续走。须清楚路径的起点、中点、终点,也知道什么时候该往回走,时时刻刻都「知道」自己在哪里!来回行走,如果累了,就停下来,将注意力转向内心,平静地觉察你的呼吸,使心得到休息。<2>PP.94-5
你修习过「行禅」吗?感觉如何?「妄想纷飞」!那么就停下脚步,直到心回来为止。如果你的心真的散乱得很,那么便停止呼吸,直到你承受不了时,你的心就回来了。<2>P.102
(四)观
有了宁静的心,便可以去观察这禅定的对象──身体,我们将会看到整个身体是由四种「元素」所组成的,那是地、水、火、风。无论是分解成地、水、火、风,或是组成「人类」,一切都是无常、苦、空、无我。我们的身体是不稳定的,不断地在改变和变化中,我们的心也是一样,经常地在改变之中,它不是「我」或是实体,它不是真的「我们」,心,是不稳定的。如果我们没有智慧,相信了我们的这颗心,它将会不断地欺骗我们,而我们便会在苦乐之间不时的打转了。
一旦「心」看清楚了这点,它会去除对自我的执着,「我」是漂亮的、「我」是善的、「我」是恶的、「我」在痛苦、「我」拥有、「我」这个或「我」那个,当你沉思默想,而了解到无常、苦、无我时,你将不再去执着有一个「自我」。认识到这点的「心」,将会生起厌离和倦怠,它将会把一切事物看成无常、苦和无我。而后,心会「停止」,心成了「法」!贪、瞋、痴将一点一点的逐渐减少和降低,最后剩下「心」──纯净的心。这就叫做「修习禅定」。<2>P.18
当心宁静而专注时,从这专注的目标──呼吸上放松,开始去检视这由五蕴组成的身和心,你会很清楚地看到,它们(五蕴)都是无常的。无常的性质使它们不能满足我们,不合我们的心意,而且它们自己来、去──那里,无「我」在行事;在那儿被发现仅仅是根据「因果」自然的运转。世间的所有事物都有这些特性──无常变迁(无常)、不能满足(苦)、没有一个不变的自我或灵魂(无我)。以这种观点来观察整个存在的生命,对诸蕴的执着和粘附将会逐渐的减少,这是因为我们看到了这世界的实相。我们称这为「智慧」的升起。<2>P.87
我们必须反观快乐,以至看见它的不确定和极限。一旦事物有了迁变,苦便升起。这个苦也是不确定的,别认为它是固定的或确实的。这种反观叫做「患难观」──反观因缘和合世间的不完满和有限度。反观快乐,而不是去接受它的表面价值,视它如不稳定的,不应该去紧紧地握持它们,而应该握了它就放下,了解快乐的利益和伤害。要善巧地禅坐,你必须看见在快乐中的不圆满之天性。<6>P.149
你必须把持住心,反复地思惟(观)这个苦和不愉快只是一个不稳定的东西;终究它是无常、苦、无我的。<6>P.189
不论心在哪方面有多污秽都没关系,不论什么升起,你都应当思惟(观)它的无常性与不稳定性。因为你这样地看待它们,所以,它们会逐渐失去其重要性,然后,你对心中那个污秽的执着就会持续地减少。<6>P.188
观照心,观照经验的生、灭过程。刚开始的动态是迁流不息的──一个刚灭,另一个就马上生起。我们似乎看到生比灭还多。随着时间流逝,我们会更清楚地看见,并明了它们是如何迅速地生起,一直到有一天,我们达到它们生、灭后更不再生起的境地为止。<7>P.106
三摩地是用来作为毗婆奢那、思惟的基础,而且也不需要非常深的三摩地。只须审视生起的和继续观照因、果。如此一来,我们利用专注的心来思惟(观)色、声、香、味、触和法。<7>P.192
(五)境界与体验
如果心退出这个层次(近行定),我们便会透过觉知法尘和心理状态而获得一种领悟,因为在那深一层的阶段(心专注于一个对象的阶段)是没有认知和了解的。<6>P.195
心会在这个状态一段时间,然后,它们再次回转进入平静的更深层次,如果达到了这样的定境,我们应该只去觉知实况,幷且持续保持观照,直到心再次退出来。一旦心退出来之后,种种不同的问题就会在心中升起。这就是我们能够拥有对种种不同事物的觉醒和了解的地方,这里就是我们应该观照和审视种种影响心的偏见与问题的地方,以致能够了解和彻见它们。一旦这些问题结束之后,心就会逐渐向内转,朝向更深层的定。心会安住在那而成熟,直到必须再出来的时候。<6>P.196
这一切都只是「行(行蕴)」,不会成为般若。智慧增长的方式是,当我们倾听和了知心的时候,反观它的无常性和不稳定性。其无常性的觉悟将会促成我们在那点上放下事物的「因」。如此一来,智慧就在那里升起。在那儿,我们将获得智慧和领悟。<6>P.197
我并不是没有听到从村落传来的歌声,可是,我能够使我不去听。心专于一境时,当我将它转向声音,我听得到;当我没转向声音时,便安静无声。我可以看到我的心和它的对像是分开的,就如同这里的这个钵和水壶一样,心和声音完全没有牵连。我看到是什么将主题和对象牵系在一起的,而,一旦牵连破灭时,真实的平静便会显露了。<6>P.202
当我躺下来时,当我的头碰到枕头时,心中产生一种向内的回转,我不知道它在哪里转,它往内在转,就好象一道被打开的电流,而我的身体便很大声地爆开来了。那个觉知细微至极,通过那一点,心便进入更深一层,里面什么也没有,空无一物;没有什么进去,也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到达。觉醒在里面停留了一会儿,稍后才出来。不是我使它出来的,我只是个旁观者,一个觉知的人。<6>P.203
当我从这种状态里出来时,我回复到我平常的心理状态,然后问题便生起了:「那是什么?」答案说:「这些都只是如此,不需去怀疑它们。」只说了这些,我的心便能接受了。
停了一会儿之后,心再次往内转。我没去转它,是它自己转的。当它进到里面时,就如以往般地达到期限度。这第二次,我的身体破碎成细片,然后心更进一层进去──宁静、毫不可及。当它进入时,任它一直停留,它出来,我又回复平常。在这段时间里,心自己在行动,我幷没有用任何特殊的方法让它来去,而只是觉知和观照。我并没有怀疑,只是持续坐禅和思惟(观)。第三次心进去时,整个世界分裂开来──土地、小草、树木、山岳、人类,都只是空的,什么也没剩。当心进到里面时,随它停留,任它所能地一直停留,然后退出来,回复到原状。
我不知道它是如何停留的,这类的事是很难看到和谈论的。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比拟。当我从这种经验出来时,整个世界都改变了,所有的知识和领悟都转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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